“你没得选，要么臣服，要么做千古罪人。”紫莹弹了弹她修长的手指，似笑非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告诉我，你的选择。”
“主人，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不对，有一股隐藏极深的可怕剑意，这股剑意可移星易宿，斩断虚妄，太可怕了。”忘川在他心底的声音都颤抖了。
这是方清羽发现对方第一次露出恐惧的情绪来。
她可是冥河龙脉，远古就赫赫有名的器灵，连她都感到恐惧，那这股剑意是什么？
定了定心神，与老祖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点头。
臣服？方清羽没有臣服别人的习惯，除非实在事不可为，才会暂时隐忍。
但若拒绝对方，两个城池内的数十万百姓该怎么办？
“我需要和老祖好好商量，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方清羽运转不动真魔观想咒，压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开口了。
“可。”紫莹瞥了风无相一眼，点点头。
两人立即走到一旁，布下层层隔绝神识窥探的结界，交流起来。
紫莹只是投来一个不屑的目光，并没有阻止，安静地等待。
“清羽，以后风家就靠你照顾了，他们现在在其余四大仙门内躲藏，我直接引动四九雷劫和这个疯子同归于尽。”
这时，风无相的声音在他识海内响起，带着一股决绝。
“老祖，四九雷劫也杀不死她。”方清羽一句话把风无相的想法堵了回去。
“不可能，四九雷劫的天雷会按照渡劫之人而增强实力，她若是乱入，雷劫威力还会翻好几倍，怎么可能？”风无相不敢相信。
“老祖，你信我。”方清羽并不想和他争辩，对方体内那股连忘川都颤栗的剑意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不仅如此，刚才方清羽运转洞察之眼发现，对方的命运线若有若无，气运更是一片虚无。
对方不像一个人，反而像......一柄太古杀剑，本质和忘川差不多，没有自身气运存在。
他把这些发现告诉风无相，对方呆愣许久。
“难道这疯婆娘真的练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了吗？那不是传说中的境界吗？”
人剑合一，乃是混元如意无双剑的最高境界，人既是剑，剑亦是人。
剑修到了这个境界，斩断自己的命运，化作无双神剑，实力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但这乃是传说中的境界，从未听说有谁修炼成功过。
“并没有，她的命运线还在，只是气运消失了，说明她并没有修炼到那个境界，应该是靠着体内那股剑意勉强斩断了气运而已。”方清羽摇头道。
同时，他在心底询问忘川关于上古无生剑派的事。
“我对这个门派并不了解，太过古老了，无生剑派覆灭的时候，我还没化形，还没碰到老主人呢。”忘川也非常无奈。
风无相陷入了沉默当中，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也没用了，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方清羽坠入无尽地狱当中吗？一股无力感充斥了他全身。
等等，阴葵珠，想到这，风无相手一翻，阴葵珠出现在他手中，眸中的神色再次坚定起来。
四九雷劫弄不死对方，那阴葵珠呢？
虽然对方说这阴葵珠有后门，无法引爆，但他不太相信。
“老祖，这阴葵珠确实存在后门，给我吧。”方清羽看到对方拿出阴葵珠，立即知道老祖的意思，这是准备和对方同归于尽。
他就是因为发现古魔剑碎片内有问题，联想到这阴葵珠也有问题，这才赶了过来。
“真的有？”风无相冷汗都流下来了，当初在埋骨之地，若那不灭剑气不退却，自己岂不是白死了？
“不错，弟子就是发现那古魔剑碎片内有问题，联想到阴葵珠也有问题，这才立即结束闭关赶来。”
“估计弟子还活着的消息，就是左宏一身边那个老不死传出的。”
方清羽立即推断了出来，古魔剑碎片是荒的东西，留有后门，那自然知道他没死。
说话间，他很自然地取走老祖手心的阴葵珠，这个确实是个大杀器。
“不过这种后手弟子有手段消除。”
后门？后手？魔化一下就不存在了。
“叮，是否花费魔心值魔化阴葵珠？”
“是！”
方清羽毫不犹豫地魔化了，幽蓝的魔焰包裹住了阴葵珠，剧烈煅烧起来。
阴葵珠内一缕漆黑的气息被魔焰煅烧了出来，消散在空气中。
他感觉到与阴葵珠联系更加的紧密，感知到内部封存着一汪可怕的雷霆湖泊，若是一使用，最少能覆盖百里范围之内。
灵魂都忍不住一阵颤栗，那是本能对强大存在的恐惧。
风无相在一旁看着，目光呆滞，不过他并不询问，清羽身上的秘密很多，没必要什么都打听，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道：
“清羽，那种灰色的神雷你还能献祭得出吗？或许那种神雷也可以对付紫莹，这阴葵珠不分敌我，一旦用出，赤焰城地界都化作一片雷海。”
“老祖，那种献祭之法太过强大，被天地忌恨，会被某种存在标记，受到反噬。”
“青山就是受到标记，才被七彩神雷劈死的，弟子暂时无法抹除那种标记，现在无法使用。”
方清羽仔细地解释一遍，风无相点点头，一脸无奈。
这个紫莹太过强大了，很多手段都对她没用，徒呼奈何。
“叮，阴葵珠魔化完成，近乎成湮灭珠。”
“叮，湮灭珠已和魔主灵魂绑定。”
湮灭珠，一次性秘宝，内部阴葵神雷化作湮灭神雷，湮灭一切。
湮灭神雷传说乃是灭世神雷，大破灭开始之初，天地间先是布满湮灭神雷，然后无尽的心毒随之而降，破灭一切。
这种神雷，长生秘境二重不死境之下的修士没人能抵挡得住。
滋啦，湮灭珠表面的黑色雷弧变成了血红色的电弧，泛着妖异的血光，一股可怕的破灭之力酝酿其中。
“如何了？”风无相投来希冀的目光。
“成了，只是这东西只能弟子使用。”方清羽点点头，目光中满是杀机。
他拥有青铜古棺，湮灭神雷无法穿透，使用这个湮灭珠不会跟着一起死去。
“这个是底牌，若......这个女人真的发疯抹去赤焰城，弟子也顾不得了。”他先给风无相做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