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梦都未曾料到,沈清歌竟然如此厉害。
原本,她信心满满地认为,只要派遣出自己麾下最为得力的手下,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夺得七宝琉璃指环。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记沉重的耳光。
谁又能够料想得到,沈清歌竟能将她栽培多年的四大高手一一斩杀。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举兵讨伐?
她手中所掌握的那区区不到一万人的残兵,就算南粤国如今兵力不强生,也没有多大胜算。
可是,若再次派人前去偷袭沈清歌,难道就真的有取胜的把握吗?
不是说,如今沈清歌拥有一只极其厉害的血契神兽吗?
如此一来,就算她派遣再多擅长御兽之人前往应战,恐怕也是无济于事,自寻死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时间,她感到束手无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正在她苦思冥想之际,突然间,一阵阴冷的笑声远远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国师季涅正朝着这边大步走来。
此人一袭道袍加身,长须飘飘,看上去倒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但这一切都是表象,他双眼浑浊不堪,满脸尽显狡诈之色。
只见他满脸堆笑,大摇大摆地走到近前,伸出一只手毫不顾忌地揽住施王后那肥硕的腰肢,嘴里更是说着一些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甜言蜜语:
“哎呀呀,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竟敢惹我们这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生气啦?
快快告诉本国师,看我不好好替你教训教训他!”
施王后也顺势扭了扭肥硕的腰肢,原本紧紧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她那面脸横肉的脸庞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娇羞之色。
而此时大殿之中的其他人,对于眼前这番景象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纷纷心领神会地自觉将头撇向一旁,假装没有看到。
只听施王后轻启娇嗔地埋怨道:
“哎呀,死鬼,你怎么到现在才过来呀?人家都快要被气晕啦!
还不都是因为凤尧的那个小野种,什么女将军,居然胆敢杀了我手下的四大高手!
真是太可恶了!”
说完,她还轻轻地跺了跺脚,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国师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又捋了捋胡须,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哦?竟有此事?详细说来听听,到底具体情况如何?”
闻言,施王后猛地转过身去,脸上的娇羞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容。
她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属下,厉声呵斥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如实告诉国师大人,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要是敢有半句假话,看本后怎么收拾你!”
那名跪在地上的下属被这突然的一脚踹得有些发懵,但他丝毫不敢耽搁,更不敢有半分怠慢之意。
他用手捂住仍在滴血的额头,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哆哆嗦嗦地开口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待这名下属讲完之后,季国师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自负地说道:
“呵,原来如此,就只为这么点事啊?”
“听说这沈将军很是厉害呢,被他们南粤国的老百姓当作圣女一样的存在呢!”
跪地的属下一脸敬畏之色,见国师似乎并不相信自己所言,赶忙又补充说道。
季国师听闻此言后,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不屑地道:
“哼,也不过就那样罢了!
只能说,她确实还是有点本事的,算得上有那么两下子!
但是若真要论起道行来,跟本国师相比可就差得太远啦!
说到底,不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嘛!”
见国师如此自负又强势,跪在地上的那人哪敢有丝毫忤逆之意,连忙点头应和道:
“是是是,国师大人您说得极是!”
这时,旁边的施王后挽着国师的手开口问道:
“那季郎,既然如此,你可有什么好法子能够对付得了那小贱人呀?”
季国师略作思索,而后目光一闪,沉声道:
“不是说,她身边有一只极为厉害的血契神兽相伴左右对吧?
既是这样,咱们不妨就从此处入手。
虽说难以直接接近她本人,但要想靠近她的神兽总还是有些机会的吧?”
听到这话,施王后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哦?那具体怎么行动呢?”
季国师慢悠悠地伸手入怀,摸索片刻之后,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朱红色瓷瓶。
他将瓶子递到施王后面前,阴恻恻地笑着解释道:
“此乃本国师精心研制而成的毒龙胆。
平日里甭管多么凶猛强大的灵兽,只需服下这么小小一粒便能当场暴毙而亡。
也许此药未必能让那神兽一命呜呼,但你们莫忘了,这只神兽方才刚刚化为人形没多久时间!
如今,正是其法力最为薄弱之际。
倘若我们趁此良机给它下毒,定然可以给予这神兽沉重一击!”
施王后听了激动不已,心急如焚地开口追问道:
“然后呢?快说呀!还有什么奇妙之处?”
季国师更是立刻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
“然后嘛……哈哈,这毒绝妙的地方就在于,这药丸会有反噬效果。
若是血契的兽不幸中了此毒,并且毒素已经深入其五脏六腑之中,那么作为血契之主的人也绝对无法幸免,同样会受到这种剧毒的侵蚀,直至五脏六腑都被毒素所侵害。”
施皇后听完这番话后,脸上的惊喜之色愈发浓烈起来,她不禁连连点头称赞道: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不愧是我的季郎,竟然能想出毒计来。
只是如今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该派遣何人前去执行这个计划才合适呢?
毕竟此事关系重大,这些白痴办事能力又弱,怕白白浪费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着,她轻蔑地扫视了一圈殿中之人,然后嫌弃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