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身处在急速旋转的气流中央,整个人仿佛被一层耀眼的光芒所笼罩。
就在这时,她再度挥动手指,原本散落在地上的众多大王具足虫竟像是受到某种神力的牵引,纷纷随着她手指的摆动而整齐划一地舞动起来。
看到这神奇的场景,沈清歌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位于镜子另一端的季国师。
此刻,他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使劲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转瞬之间,季国师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变得如同发疯一般。
他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果然啊,这七宝琉璃指环的神力真是超乎想象!
小丫头片子,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赶紧把这指环交出来给我!
凭你这点微末道行,根本无法驾驭如此强大的宝物!”
面对季国师气急败坏的威胁,沈清歌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笑得越发开心起来。
她完全无视对方的叫嚣,自顾自地继续施展法术操控着那些大虫。
只见沈清歌手轻轻一挥,指向镜中。
那些大王具足虫立刻改变方向,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迅速沿着来时的道路原路折返回去。
眨眼间,它们便气势汹汹地扑向了镜子那边的季国师以及站在他身后、看起来像是其徒弟模样的几个人。
镜子那边的影像先是变得模糊不清,随后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经过几次颠簸之后,终于停歇下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几具千疮百孔、惨不忍睹的尸体。
这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还隐约能从衣服上看出,是先前季国师身后之人。
半晌过后,季国师那狼狈不堪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镜中。
只见他头发凌乱不堪,而在他的身后,则是满地堆积如山的大虫尸体,有的还在微微蠕动着,似乎尚未完全死去。
季国师满脸怒容,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他死死地盯着镜子的另一端,双手紧紧抓住镜面边缘,咬牙切齿地恶狠狠说道: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如此对我,你给我等着!待我寻得方法穿过此镜,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下,沈清歌心中已然明悟,原来这位看似强大的季国师,并不能够真正从镜子的那头穿越过来。
既然如此,那么他所能施展的功法必然也会受到极大限制,威力大打折扣。
想到这里,沈清歌不禁胆子大了起来,她决定放手一搏,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于是乎,她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将全身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汇聚到指尖,刹那间,她的指尖绽放出耀眼光芒。
紧接着,她猛地向前一指,一道凌厉无匹的劲气如闪电般朝着镜子射去。
镜子那一头的季国师显然未曾预料到此等情境,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那道劲气毫无阻碍地洞穿了季国师的身躯。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处的伤口,倒在了血泊之中,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身体止不住地抽搐着。
眼看着就要命丧黄泉之时,他却挣扎仰头大笑起来,眼神中满是阴冷。
“哈哈哈哈……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居然今日会败在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手中。
不过嘛,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我精心研制出来的毒龙胆,这世间除了我本人之外,根本无人能够解其毒性。
那水麒麟可是吃下了满满一整瓶呢,不死也残!
而你,作为它的血契主人,同样逃不掉厄运,最多也就还能活上个三天而已。
咱们走着瞧吧,待到地府相会之时,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伴随着一阵狂笑与狠话,他猛地身子一歪,没了气息。
沈清歌自然是将季国师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真真切切,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慌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水麒麟。
她来不及多想,急忙弯下腰去,一把揪住倒在地上尚有一丝微弱气息的柳柒,焦急地询问着解毒之法。
可无论她怎样苦苦逼问,柳柒始终不肯吐露半字。
最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沈清歌才仅仅问出了驱动铜镜的口诀,柳柒便断了气。
面对如此情景,沈清歌略微感到彷徨和无助,但她还是咬咬牙,拾起地上的铜镜,转身回了沈府。
到家之后,沈清歌顾不上歇息片刻,立刻检查起川柏的全身。
当看到川柏只是身上有些抓伤,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外伤时,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来一些。
紧接着,她将自己全部的精力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水麒麟的救治之上,又是在空间之中搜罗解毒的药草,又是施针。
但无论怎么做,效果都好像差强人意。
她只是暂时压制了毒性,使得水麒麟的状况稍有稳定,但始终无法彻底清除那顽固的毒素。
这让沈清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难道真的如同那季国师所言,这种剧毒根本就不存在有效的解决之法吗?
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只觉得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血气翻涌,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令她痛苦不堪。
她的身体也变得软弱无力起来,再也支撑不住,不由自主地向后缓缓倒去。
恰巧在此时,身后一只温暖的大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她吃力地抬起眼眸,小声说道:
“殿下,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