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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贝里安诚实道。

“我也是无聊透了,居然跟兽人聊起诗歌来了。”祁贝轻轻摇了摇头,倒不是觉得兽人智商低,他们本身就不需要这种文绉绉的知识,只是觉得自己都穿来这地方了还惦记着科目,有一些好笑了。不过也正是这些教育知识,让她一直记得自己原本的身份。

都说高中是一个人智商最高的时期,祁贝不禁想到,要是自己真的又穿越回家了,估计现代那边都过了好几年,那凭她那时候的智商,能上大学吗?要是没记错的话,她的专业好像是计算机吧……

贝里安见祁贝不再说话,低着头偷偷看她一眼,见她一副想着事情的样子,也就不再打扰她。

刚才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随风什么入夜,润物什么无声?

……

银廉披着一块宽大兽皮,连头部都包裹了一半,只露出嘴巴和下巴的部分。

他穿梭在猎兽城中,虽然装扮有些奇怪,但大家似乎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样,倒也没多少人会注意到他。

银廉选了一个摊位,走近半蹲挑选着摊位上的东西。

他看样子挑选东西非常仔细,每一个都要拿在手上细细端详,凑近打量。

兽人摊主见他这模样有些不耐,但眼尖地发现这个兽人腰间栓着一袋鼓鼓囊囊的晶石,袋子上方冒出了一两颗亮晶晶的黑色晶石。

这是个大客户啊……

摊主贪婪地舔了舔嘴唇,态度立马变得恭敬热情,将自己摊上成色最好的货物都堆积上前:“来来,你看看这个石碗,打磨得很光滑,还有这个小玩意儿,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性用处,但是长得好看,可以用来送给雌性啊!”

银廉淡淡的声音传来:“我自己有眼睛。”

摊主一愣,干巴巴地收回了手。

银廉不动声色听着背后三个兽人讨论的声音。

他们的声音并不大,但对于银廉来说这种音量绰绰有余。

一个兽人嘿嘿笑道:“……我看他根本不敢像朱冀那样安排这么少的兽兵,他怕这个——”

声音停顿了一会,银廉不经意偏了偏头,看见那个说话的兽人把手比在脖子处,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另一个兽人轻咳一声:“呵,我看未必,他那么好面子,怎么可能安排层层防护!”

“就是啊,我昨天还去看了,一个兽兵都没有!”

“哼,小气死了,到现在都不舍得让我们看阿黛丽一眼,你们知道吗?他天天跟在阿黛丽屁股后面,和那个狐兽一样,鬼迷日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怎么知道?你去偷窥了?”

“你!”

……

银廉随意抓起一个小玩意儿,给摊主丢了块晶石就离开了。

他想知道的线索都已经知道了,剩下的话没必要听,无非是一些吹牛和拌嘴。

目前看来,阿黛丽住在朱冀原先的宫殿中,没怎么或者是根本就没出过门,看来斥野是真的很喜欢这个雌性啊,斯图尔特逃跑了这么久,他居然也没有去看一眼或者派人追杀?

还是说他知道斯图尔特的结局注定是死呢?

阿黛丽受斥野的保护,银廉没有和斥野正面交锋过,并不清楚他具体的实力。

不过银廉有足够的自信,在同等级下,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至于那个狐兽?

银廉不是很清楚,他在思考周围的城主有没有是狐兽的,如果有,可能又是一个八阶兽,那这样就有些棘手了。

但记忆里并没有能对得上的兽人,所以应该是不足为惧的吧。

银廉手指磨搓着,碰上一个光滑的物件。

他拿起来,是刚才顺手买的一个小玩意儿,一块很深邃的绿色宝石,用绳子打穿了,可以挂在脖子上。

还挺漂亮。

银廉想到它挂在祁贝莹白的颈脖上,漂亮的海鸥型锁骨和这个项链相辅相成,一定很美丽。

银廉嘴角极快地上扬了一秒,他把项链放回兜里,快步隐去了。

……

银廉一直在宫殿不远处的地方徘徊蹲守,一直到夜幕降临。

那几个兽人说的确实不错,硕大的宫殿静悄悄的,一个兽兵都没有。

想到在城内看到的兽人,要么畏惧要么冷漠,想来这样的素质和条件,也做不了兽兵。

银廉扎紧兽皮披风,尽量贴身。

他找了个墙翻墙而过,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银廉微微俯身,观察了一下四周,当真没有一个人,甚至宫殿火把都没有几把,只有最顶上的位置泛着橘黄色的火光。

该说是斥野太自负了么?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打探。

一路上可以说是通顺无阻,银廉木着脸,抬步走上阶梯。

他看到阶梯周围有很多孔洞,原本那是镶嵌晶石的地方,用于彰显城主的财富和地位。

但现在晶石都已经不翼而飞,想来是被兽人暴力扣除了。

而宫殿内部到处散落着零零散散的碎骨。

银廉能看出来,那是兽人的骨头,上面一丝肉都不剩,像是被人形的兽人细细啃食。

银廉看着脚边那一块腿骨,发现里面的骨髓都被吸食干净了。

忽然,头顶上传来脚步声,银廉快速闪身进了最近的一间空屋子,他降低了呼吸的频率,尽量让自己和黑暗融为一体。

脚步声接近,银廉眼睛微微睁着。他的视线有些直白锐利,只怕会被察觉。

脚步声忽然在这间屋子前停下,银廉呼吸一滞,慢慢张开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

好在脚步声又响起来了,银廉听到他自言自语:“啊,该清理一下骨头了,虫子真多啊。”

脚步声远去,银廉目光闪烁着,这个声音听着很年轻,不像是斥野。

狐兽么?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银廉立马动身,前往楼顶晃着火光的楼顶。

橘黄色的火光有些昏暗,银廉面无表情,抬步走进去。

室内静得可怕,银廉看到墙角的床上躺着一个雌性。

身形小巧,背对着他。

让银廉诧异的是,那个雌性的头发很长,而且是银白色,在火光下镀上了一层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