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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季之后,我们把狮崽交给谁照顾呢?”

贝里安想了一会,“要不带去给洛基他们照料吧?毕竟之前一个部落的,可以相信。”

“可是他们部落太远了吧……”祁贝有些担忧。

赶往那边所需的时间起码得两周,狮崽还这么小,能跟着贝里安奔波那么久吗?加上在路上还不能耽误太多时间,在雨季初期没有什么雨,他们可以更轻松一些。

要缩短路程,意味着贝里安没有那么多时间休息了,这一来一回,他不得累得够呛。

祁贝道:“要不就送到孔雀部落里吧?那边更近一些,而且兽人们性格都很不错,我们多给一些报酬,我相信他们会愿意替我们照顾小狮崽的。”

贝里安道:“可是上次我去接你时,发现那边基本全是孔雀兽人,会不会很排外啊?”

“不会的。”祁贝毕竟切切实实在那边住了一段时间,她觉得完全可以将狮崽托付在孔雀部落。

敲定了地点了,两人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祁贝就被狮崽拱醒了。

他们自己跑到祁贝的床边,试图跳上祁贝的床,奈何实在圆滚滚,跳半天也没能蹦上来,倒是将祁贝吵醒了。

祁贝眼睛都没睁开呢,揉着眼睛抠着眼屎就掀开衣服喂奶了。

喂到一半,胸口一痛,祁贝倒吸一口凉气:“嘶……”

这一点轻微的动静让银廉立马睁开眼睛,从祁贝身后伸出手,将那两只狮崽通通提起来,放在了一边。

“怎么了?”银廉随着祁贝的目光看去,见她胸前居然流出了点点红色液体。

祁贝伸出手擦那血迹,唇色还是白的。

虽然伤口不大,但毕竟这是女人最脆弱的地方,被冷不丁咬上一口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银廉眉头拧得更紧,他修长的手指掰开狮崽的嘴巴,那狮崽自知气氛不对劲,沉默着连“嘤嘤”声都不敢发出来,只敢转着眼珠子小心翼翼打量着母亲的神色。

“长牙了。”银廉捏着狮崽的嘴,让他被迫张开,那粉红的口腔中长出了乳白色的尖牙,差不多成型了。

看到这里祁贝忍不住抖了抖,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祁贝斩钉截铁道:“从今天开始断奶!”

算了算狮崽已经两个多月了,是时候断奶了,她也没想到这狮崽牙齿会长的这么快,咬得她好痛啊。

祁贝低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伤口,那孔洞虽小,血却流个不停。

银廉将狮崽丢出去,他们脚一落地就急忙撒开脚丫子跑了。

银廉过去查看了祁贝的伤口,见血迹仍在,伸出手摁住了伤口。

“我去给你弄点药。”

祁贝忙拉住银廉:“这大雪天的,上哪找药去?你就在这里陪陪我就好。”

祁贝让银廉给自己拿来一碗温水,开始清洗伤口,一边喃喃自语道:“这会儿断奶,该给他们喂什么东西吃?感觉他们的牙口还不能吃这些肉,太韧了。”

银廉压根不想管他们吃啥,只淡淡接话:“饿不死就行。”

贝里安忽然冲过来,“小贝,你没事吧!”

他大跨步走上前,精确无误看到那伤,更是夸张地发起火来:“我还以为那两个崽子开玩笑的,没想到真的咬你了!我、我这就去狠狠揍他们!”

祁贝见他头发都要立起来,无奈地扯着他的兽皮裙:“贝里安,我这伤就是一点表皮伤口,你再晚来几分钟它就结痂了。”

“伤口再小也是伤口。”贝里安一副替天行道的模样又急匆匆冲了出去,片刻,洞穴外厅响起了狮崽“嗷呜嗷呜”的喊叫声,看起来被打的不轻,鸡飞狗跳的。

唯有德里克不明所以,还在那里炖汤,忍不住开口劝道:“你们别打了,灰尘都飞锅里了。”

……

因为紧急断奶的缘故,贝里安顶着一张臭脸给两只狮崽炖肉吃,防止他们咬不动,这肉炖得烂糊糊的,不嚼都能直接吞下肚。

那狮崽被父亲打痛了,小手遮挡着脸,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不敢说饿。

老大:“嗷嗷!”

【明明是老二咬伤的母亲,凭什么我也要被暴打一顿!】

老二:“嗷呜嗷呜。”

【痛死我了,幸好有哥陪我一起挨揍。】

贝里安将他们的话听在耳朵里,假装不去看他们。

其实他有时候压根分不清谁是老大谁是老二,长得实在太像了,加上他们整天黏在一起,连气息都难以分辨,所以只好抓过来一起胖揍一顿了,也算是警示。

大雪让人的娱乐活动大大减少,雪一直不停,也不敢随意出门堆雪人。

祁贝吃饱饭了也只能在家里兜圈子,无聊得都快长出蘑菇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祁贝靠在洞穴墙壁边,拉下毛绒兽皮领子对着天空哈白气玩。

白气晃晃荡荡地飘向空中,慢慢地和雪花融为一体,沦为了背景,之后消散不见。

祁贝又哈出一口白气,那白气飘散,勾勒出远处那个慢慢走近的人影。

祁贝歪着头,朝远处看去。

一个披着白色兽皮的兽人步履平稳地走过来,他手里还提着个小竹篮,身上穿的雪白,若不是看的仔细,他整个人也像是雪景的一部分。

祁贝也就露了几分钟的脸,那冷气就拼命地往她的身体里钻,她张大嘴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银廉扭头一看,见她鼻子通红,过去又给她围了一条毛绒狐围巾。

祁贝指着外面:“银廉你看,有人过来了。”

银廉微微抬头,漫天飞雪之下,一个人影确实朝他们这里走来。

“是斯图尔特。”

银廉有些惊讶,这雪大的,不知道斯图尔特来找他们有什么事。

几分钟过去,披着白狐兽皮的雄性走到洞穴面前,他掀开兽皮,兽皮之下的脸白净平淡,浅棕色的眼眸也璀璨万分,银灰色的发丝被风吹飞几缕,仿佛要拥抱雪花。

一瞬间,祁贝甚至觉得这飞落的雪花没有眼前兽人的万分之一纯净,因为她一看到他,心就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