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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如墨的夜色仿若一块密不透风的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小城上空。乌云如汹涌的黑色浪涛,层层堆叠、翻涌不息,几近将那仅存的一丝微光也彻底吞噬。狂风呼啸着席卷过街巷,吹得门窗嘎吱作响,腐朽的门板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会被这狂暴的力量撕扯成碎片。风声裹挟着沙砾与尘土,肆意抽打在路人稀少的街道上,让本就昏暗的环境愈发朦胧难辨,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肃杀气息。街边的灯笼被狂风吹得左摇右晃,火苗在灯罩里拼命挣扎,随时都可能熄灭,那闪烁不定的微光,恰似濒死之人的最后一丝气息,徒增几分阴森之感。

此刻,郑家府邸内,气氛紧绷到了极点,仿若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郑家府邸占地广袤,庭院深深,楼阁错落有致,往昔是何等的繁华荣耀。朱红大门巍峨气派,门上铜钉排列整齐,在黯淡月光下仍散发着古朴光泽;园内曲径通幽,青石板路蜿蜒其间,路旁花卉娇艳欲滴,怪石嶙峋,彰显着园林之美;亭台楼阁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尽显世家风范。可如今,这一切都笼罩在浓浓的阴霾之下。

郑杰英原本正气凛然的面庞,此刻因愤怒而扭曲,额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蜿蜒的小蛇。他猛地伸手,一把抓起放在架子上那柄威风凛凛的狼牙棒,这狼牙棒乃郑家祖传之物,棒身由精铁锻造,沉重无比,其上根根狼牙尖锐锋利,在月色下闪烁着森冷寒光。平日里,郑杰英擦拭保养这宝贝时,都心怀敬畏与虔诚,双手轻柔,用上等绸缎细细擦拭,眼中满是尊崇之色,仿若面对的是郑家列祖列宗。此刻,却似握住了复仇的利刃,杀意澎湃,再无半分平日的从容。

郑杰英仿若被怒火点燃的雄狮,双脚蹬地,身形如电般直冲出去,一边狂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吼道:“敢闯进我的家,那就别想活着出来!”那吼声裹挟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然,震得周遭空气都嗡嗡作响,惊得院中的飞鸟慌乱扑腾,四散而逃。飞鸟慌乱间撞落枝头树叶,枯黄叶片飘飘摇摇落下,更添几分慌乱气息。

眨眼间,郑杰英已杀至黑衣人面前,手中狼牙棒裹挟着呼呼风声,仿若风车般疯狂挥舞起来。狼牙棒每一次舞动,都似要撕裂空气,周遭草木簌簌作响,飞沙走石,气势骇人至极。郑杰英施展开郑家祖传狼牙棒法,一招一式刚猛凌厉,棒影重重,仿若筑起一道铜墙铁壁。然而,那黑衣人却仿若暗夜幽灵,身形鬼魅,动作敏捷得超乎想象。只见他上身微微后仰,如随风摆动的柳枝般轻盈,轻松躲开这一连串凌厉攻击。随即,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冷厉,趁着郑杰英招式用老、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手中宝剑如毒蛇出洞,裹挟着一道寒光,朝着前方迅猛刺去。

郑杰英躲避不及,只觉腰间陡然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他低头一看,只见衣服已被锋利剑刃削破,皮肉外翻,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衣衫。这突如其来的伤痛让他攻势一滞,脚步踉跄,“登登登”后退几步。他满脸惊恐,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双手因用力攥紧狼牙棒而指节泛白,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此刻的郑杰英,心中满是懊悔与不甘,懊悔自己大意轻敌,不甘就此落败,家族荣耀还未扞卫,却要折戟沉沙。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郑杰英猛地转头,对着身旁早已吓呆、瑟瑟发抖的家奴们大声吼道,“赶紧使用弓箭把他给我刺成刺猬!”家奴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去取弓箭。有的家奴跑得太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有的哆哆嗦嗦去拿箭筒,手抖得连箭都拿不稳,箭矢“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有人好不容易握住弓,却因手软无力,连弓弦都拉不开,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滴在脚下尘土里。

黑衣人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至极的微笑,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下一刻,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冲着眼前的郑杰英扑去。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只觉黑影一闪,他便已杀至身前。其身形灵动,仿若飞燕穿梭,衣角都未被郑杰英挥舞狼牙棒带起的劲风拂到。

郑杰英咬着牙,强忍着腰间剧痛,再次挥舞起狼牙棒,妄图做最后的抵抗。可黑衣人哪会给他机会,手中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弧线,仿若暗夜流星,狠狠朝着狼牙棒劈去。“咔嚓”一声巨响,仿若惊雷在耳边炸开,那坚不可摧的狼牙棒竟瞬间从中断裂,化为两节,掉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棒身断裂处,金属碎屑四溅,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

郑杰英瞪大双眼,满脸惊愕,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黑衣人手中宝剑去势不减,横着一挥,寒光闪过,仿若死神镰刀无情收割。刹那间,郑杰英脑袋竟被横着削成了两截,脑浆、鲜血四溅,场面惨烈至极。只剩下下巴还和脖子连接在一起,他那残破的半个头的尸体,绵软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汇聚成一滩暗红色血泊,刺鼻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鲜血汩汩流淌,顺着青石板路的缝隙渗下去,仿若一条暗红色的溪流。

黑衣人收剑而立,冷漠地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尸体,冷哼一声道:“功夫没练出几成,就学人去报复、暗杀,活该你们郑家堕落成现在这个二流家族,简直丢了郑家先祖的脸。”言语间的鄙夷毫不掩饰。他缓缓蹲下身子,用剑尖挑起郑杰英衣角,擦去剑上血迹,动作从容淡定,仿若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起身时,他目光扫视一圈周遭惊恐万分的家奴,眼中杀意再度涌起,仿若下一秒,便要大开杀戒,将郑家满门屠戮殆尽,让这曾经的江湖名门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家奴们见状,吓得瘫倒在地,大小便失禁者有之,磕头求饶者有之,哭声、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郑家府邸仿若沦为阿鼻地狱,往昔的繁华与荣耀,此刻已荡然无存,只剩无尽绝望与惨烈。女眷们躲在屋内,透过门缝瞧见这血腥一幕,吓得花容失色,捂住嘴巴不敢出声,泪水簌簌而下;孩童们更是哇哇大哭,稚嫩哭声在府邸上空回荡,却无人有心力去安抚。整个郑家府邸,仿若被黑暗恶魔扼住咽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曾经的辉煌过往,此刻都成了缥缈虚幻的泡影,只剩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