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今天的天气有点冷。

铅灰色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天际,厚重得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巍峨巨山,那磅礴的气势沉甸甸地悬在众人头顶,好似命运无情抛下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颗跳动的心脏上,令人心生窒息之感,仿若连呼吸都被这阴霾死死锁住。狂风似发了狂的史前巨兽,裹挟着尖锐如暗器的砂土与衰败枯黄的败叶,毫无怜悯地呼啸着席卷过广袤无垠、仿若无尽荒漠的荒野,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声响,这声音穿破耳膜,直直刺进灵魂深处,仿若要将世间一切生机与秩序都无情地卷入混沌深渊,让天地重回蒙昧洪荒,山河破碎,万物归墟。

贺拔天途此刻深陷绝境,被李玉那一群如狼似虎、训练有素到极致的精锐手下死死擒获。往昔那不可一世、昂首阔步仿若天下尽在掌控的威风荡然无存,仿若一头曾经在山林间咆哮震慑四方、称王称霸的猛兽,骤然被狡诈猎人布下的天罗地网捕获,刹那间浑身精气神瞬间消散,好似灵魂都被抽离,整个人瘫软下来,像是脱力的困兽,四肢绵软无力,再没了挣扎的劲道与勇气。原本华丽无比、金丝绣边精心雕琢、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无上尊贵的衣袍此刻褴褛破碎,布条七零八落,仿若被利刃反复切割,又沾满了混合着泥土腥味与刺鼻血腥的尘土与血污,湿漉漉地狼狈不堪地耷拉在身上,仿佛一面历经惨烈战火焚烧、被硝烟熏染后残破不堪、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旗帜,诉说着无尽的落魄。身子被两名强壮得如同铁塔般、肌肉鼓起仿若蕴藏着无穷力量的士卒如拎麻袋般架着,双脚无力地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拖行,一路划过,扬起一道道蜿蜒曲折、仿若蜿蜒巨蟒的尘烟,恰似一只毫无反抗之力、任人摆弄的小鸡,尊严碎了一地,曾经的高傲被无情践踏得无影无踪,沦为阶下囚的他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个可怜的失败者。他那原本还算周正的面庞此刻扭曲变形得狰狞可怖,双眼瞪得仿若铜铃,那瞪大的眼眸里密布的血丝让眼眸一片猩红,仿若燃烧着绝望又疯狂的熊熊火焰,扯着干裂出血、嗓音沙哑得仿若破旧风箱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嚎叫:“吾乃受天命庇佑的真命天子,你李玉这等逆天行事之人,就是个妄图颠覆朝纲、大逆不道的反贼!今日你如此冒犯天威,必遭五雷轰顶、上苍严惩,死后定入阿鼻地狱,受尽折磨,永无超生之日!每一寸肌肤都将被烈火灼烧,每一根骨头都要被恶鬼啃噬!”那声音在狂风无情地撕扯下支离破碎,却依旧透着困兽犹斗般最后的疯狂,似是想以这嘶吼震破命运的囚笼,作最后的无谓抗争。

而李玉稳稳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霜雪,纵使寒风凛冽、暴雪压枝也难折其腰,一袭玄色战甲在暗沉天色下更显冷峻肃杀,甲片在风中轻微碰撞,发出冷冽的叮当声,宛如寒夜寂静中冰珠坠落玉盘,清脆却又透着彻骨寒意。听着贺拔天途这近乎癫狂的叫嚷,他微微扬起下巴,动作轻慢而不屑,嘴角轻撇,一抹满是鄙夷、不屑与嘲讽的冷笑缓缓浮现,仿若春日暖阳下消融的薄冰,带着丝丝冷意,这冷意仿若能瞬间冰封周遭空气。狭长双眸仿若幽潭,深邃平静,波澜不惊,好似眼前这出闹剧不过是微风吹过湖面,掀不起他心底一丝涟漪,神色间全然是不以为意,仿若世间一切喧嚣纷扰皆入不了他的法眼。在李玉心底,那所谓的天子尊位不过是腐朽权贵们为填满私欲沟壑、争权夺利编造出的空幻名头,是禁锢苍生自由、滋生无穷罪恶的沉重枷锁,是华美表象下爬满蛆虫的腐朽根基,他对这等虚假权势嗤之以鼻。他心心念念唯有一件事,便是将眼前这个妄自尊大、自行黄袍加身,在权力幻梦中沉醉不醒、已然迷失心智的贺拔天途毫发无损地押解至长安,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于繁华喧嚣、人潮涌动仿若江河奔腾不息、人头攒动如过江之鲫的长街斩首示众。他仿佛已能看到那滚落的头颅,血溅三尺的场景,要用那温热的鲜血告慰兄弟们含冤九泉的英灵,让喷涌而出的热血洗清过往的仇恨与屈辱,像一场迟来的甘霖浇灭心头怒火,让正义得以伸张,还世间一个天清气朗、朗朗乾坤,不再被阴霾与罪恶笼罩。

眼见李玉对自己的叫骂毫无回应,贺拔天途那仅存的一丝嚣张瞬间如泡沫般脆弱地瓦解,双腿好似瞬间被抽去筋骨,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地,扬起大片尘土,仿若扬起绝望的阴霾,瞬间遮蔽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光亮,将他彻底拽入黑暗深渊。他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指尖颤抖得厉害,好似深秋里被寒霜狠狠打过、飘零于狂风肆虐中的落叶,瑟瑟发抖,毫无依傍,在命运的狂风中飘摇不定。额头豆大汗珠滚落,噼里啪啦砸在干裂地面,转瞬没了踪迹,只留下一个个微小的湿印,仿若他那转瞬即逝的希望。先前的跋扈张狂荡然无存,只剩哆哆嗦嗦、语无伦次的哀求:“李将军饶命啊,饶命!小的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蝼蚁之命吧!小的愿做牛做马报答您,哪怕为奴为婢,只求一线生机!”李玉仿若周遭无物,视贺拔天途如透明空气,眼神都未曾施舍给他一个,缰绳一抖,驱使战马稳步前行,马蹄声声,沉稳有力,每一下都似是奏响贺拔天途步步逼近的催命鼓点,一下又一下,无情地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将他一步步推向死亡的深渊。

这一切仿佛尘埃落定,一切都变成了笑话,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嘲笑着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