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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门外之人得令离去。

柳风阳闻此,稍稍犹豫,似乎想规劝皇帝莫要掉以轻心,毕竟微服出巡讲究一个低调,代表着陪护在他身边的侍卫较少,万一真有刺客闯入,恐有风险。

但最终并未说出口,他深知这位皇帝的脾性,便也无谓多言。

此间有数十精锐禁卫陪护,驿馆中又有过百晋阳守军拱卫,禁卫军统领带兵千余人就游弋在附近几里处负责警戒,即便真有什么危险发生,也能第一时间驰援,圣驾的安危理应不成问题。

而赵彻这个帝位是造反得来的。

像他这样的皇帝,与正统继承而来的多有不同。

相对而言,从下面爬上来的“草莽天子”更懂得民意对江山稳固的重要性。

民心定,则江山稳。

民心摇,则社稷危矣。

原则上,赵彻并不愿因为自己的微服出巡而过度扰民,令百姓对朝廷权贵生出过多的怨念。

因此,下令撤除封路,倒也可以理解。

不过,晋阳官兵与一众禁卫为保帝君行程无虞,封路严查...却也无可厚非,只不过是立场角度不同而已。

同一时间。

李大当家主仆二人却陷入了某种微妙的危险境地之中,被十来名晋阳官兵围住,气氛一时紧张。

六麻子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挡在李宣面前,大有官兵若动...便会出手还击的态势。

在此之间,李大当家和他的“白月光女孩”都猜错了馆内大人物的真实身份,来人之中确有柳氏中人,但并非什么王爵,而是柳氏家主与当今皇帝...

柳氏备受皇室看重,几年前就曾受过赏赐,得到一辆唯有侯爵以上才有资格拥有的四进檀木马车。

而赵彻既是以柳氏的名义微服出巡,柳风阳奉旨伴驾,又岂能给皇帝坐寻常马车?

出动那辆受赏得来的“皇家马车”,也是必然。

但站在晋阳官兵的角度,李宣能从族徽上认出柳氏的身份并不奇怪,直言求见柳栖凤就显得有些诡异。

只因...大小姐本不在馆内,李宣缘何凭借一面柳氏族徽就断言相见?

莫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想以柳氏之名接近圣驾?

故此,站在晋阳军的角度,却也不得不多加警惕。

最关键的一点是,李宣二人无法交出证明身份的户籍文牒。

秋神山刚刚接受招安不久,就连招安人数都还在待定,又哪来的良民文牒?

即便有,二人匆忙追来,怕是也不带在身上。

但这并不在晋阳军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接到的指令是盘查身份文牒,若无,就先拿下再说。

反抗,便是就地正法。

“文牒呢?拿出来!”

围困的晋阳士兵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冷声喝道。

李宣倒是冷静,抬手道:“诸位稍安勿躁,我二人并非没有文牒,只是并未随身携带...”

“那就是没有了?弟兄们,拿下!”

话没说完,士兵伍长就打断道。

正要一拥而上之时,之前的那名晋阳军将领去而复返,及时阻止道:“住手!”

那将领来到近前,先是挥退了一众士兵后,下令道:“撤走路障,恢复通行。”

紧接着,这才看向李宣二人,沉声接道:“你们两个跟来!”

说完,随即转身向后。

李宣稍感意外,惊讶于晋阳军态度的突然转变,但并没有多言,应了一声“谢”后,跟随而去。

心中却犹有思虑,按理说,官兵既然愿意通传,又为何执意要查文牒?

直接把阿狸叫出来一见,不就行了?

再者,阿狸为什么没有亲自来?

正想着,官兵已在着手撤走路障,有序恢复官道上的交通。

拥堵的人流一朝解禁,纷纷各走各路,驿馆外的官道上人潮涌动起来。

其中一支悬挂着“漕帮”旗帜的车队通过时,头车上的二人目光却紧盯在守卫森严的驿馆门口处。

晋阳军与伪装成护院的禁卫虽撤走了路障,但安全起见,却也没有允许闲杂人等私自靠近驿馆。

“如此严密的防守,赵彻老贼必在其中。若单是柳风阳那老儿,禁卫不可能伪装随行!”

车上马夫一边缓慢赶车,一边隐晦道。

身旁,另一人倚着车门板,看似闭目养神,在不动声色间轻声回道:“那不正好吗?今日便是他的死期!这老贼声称抱恙,召国师入宫伴驾,闭关于炼丹房,实则却是微服出宫。以为能瞒过满朝文武,却瞒不过主君留在深宫的耳目!”

马夫道:“话虽如此,但欲杀赵彻,得先近身。驿馆防守严密,无孔可入,且禁卫统领就在几里之外,如何动手?难道要强攻?”

那人豁然睁眼,一双鹰眼透出冷色望向驿馆,沉声道:“就算强攻,以卵击石,那又如何?你我既能来此,便已打算用性命效忠主君,不谈退路!去通知后面的弟兄准备动手,分一队人引开晋阳军,赵彻的人头留给你我来取!”

马夫闻言,丝毫没有犹豫,点点头道:“好。”

将手中的马缰交给鹰眼男后,正要跳下车。

却被鹰眼男蓦然拉住:“等等!”

马夫微感诧异,回头道:“何事?”

鹰眼男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道:“或许...想要近赵彻的身,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看!”

说着,他以眼神示意马夫朝驿馆门口看去。

恰好见到李宣二人正在禁卫的带领下,步入驿馆中。

马夫看了几秒,却似乎猜不透鹰眼男隐晦的意思,不由问道:“让我看什么?”

鹰眼男阴沉道:“以柳风阳的调性,若无赵彻亲口下令,他不敢轻易撤走路障。而赵彻老儿不是一向自诩爱民如子,要忧民之忧,与民同苦乐吗?那么,他能放一个平民进入驿馆,就无法再拦住更多人!否则,便是一面双标,厚此薄彼,有损他帝君的颜面!”

听此一说,马夫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瞬间微喜起来。

李宣二人此时一身平民打扮,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古代的官驿,虽有“官”字在前,但其实是官民两用。

只是,官员身份入住的话,可免收费,百姓却是要按市价给钱的。

原则上,官驿要么除了官员之外,一律不允许外人进入。

要么,有钱谁都可以进。

既然李宣这个“平民”可以进,那又如何拒绝其他人?

鹰眼男的意思,不外乎是想以此为借口引起舆论,迫使晋阳军与一众侍卫放行。

而以赵彻自诩爱民的调性,若得知百姓有入店休整的需求,大概率也会格外允许。

那么站在这群刺客的角度,若能进入驿馆更近赵彻身边,刺杀成功的几率岂非更大?

马夫会意,但微喜之后,却又皱眉:“明白了。但即使官兵愿意放行,亦会收缴我们所有武器,咱们手中无刀,如何下手?”

鹰眼男浅笑,“无妨,且先进去再说!手中无刀,便夺刀而杀!总之,今日必斩赵彻狗头,不成功便成仁,没有第三条路!”

说完,便着手策马驶向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