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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人方筱染见过,是惠妃宫中的人,因而对她很是恭敬。

惠妃会派人来,方筱染并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如今惠妃已然站稳脚跟,自是想巩固自己的势力,方筱染跟她有过合作,她清楚方筱染的实力,当然愿意继续与她接触。

“请带路。”方筱染起身,淡淡开口。

一炷香后,卫明月这才得空来找方筱染,进门却不见方筱染踪影,便问留下的侍女,“你家郡主去哪了?”

“郡主被惠妃娘娘请过去了。”侍女低声回道。

听闻这话,卫明月不禁皱眉,“惠妃?今日她应当最是忙碌,竟还得闲见筱染,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罢了,我先回去,她若回来记得第一时间过去通知我。”

“是。”

从别院出来后,卫明月一直忧心方筱染,她并不知晓方筱染和惠妃之间的合作,只觉得在那场宫闱之争中,能脚踩皇后和宁贵妃上位的人,绝对不容小觑。

跟这样的走近,极其危险,一不小心便会被算计。

惠妃在落霞宫,据说这里傍晚时分的景光甚美,霞光漫天,映照得整座宫殿如同浸染在火焰之中,瑰丽而神秘。

方筱染站在落霞宫外,望着那被晚霞笼罩的宫门,心中却无半分欣赏景致的心思,她跟随宫人进去,惠妃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执着一盏清茶,霞光映在她温婉的侧脸上,竟显出几分柔和。

昔日,惠妃还是一副病态,转眼已经风情有加,果然得势就是不一般,整个人都有了神采。

方筱染走上前去,微微欠身行礼,“见过惠妃娘娘。”

“你来了,坐。”惠妃微微抬手,免去了她的礼,并朝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去。

对此,方筱染并未露出半分异样,神态自若的走过去坐下,宫人端来热茶后,惠妃便将所有人屏退,很快宫殿中只剩他们二人。

窗外霞光夺目,如同染上了一抹胭脂,时而有翠鸟飞过,发出一阵阵清鸣。

“许久不见,你总是能给本宫惊喜。”惠妃笑意浅浅的看向方筱染,眸中满是赞许。

听闻此话方筱染微微一愣,满是不解的问:“臣妇似乎并未做出什么令娘娘意外的事吧,娘娘谬赞了。”

“算不得出格,只是觉得当日本宫终归是小看了你。”惠妃眉眼带笑,只是这个笑意给人一种莫名的寒意。

凡是上位之人,性情都会有所改变,亦如现在的惠妃。

她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算得上是独得圣宠,听闻昭帝有意将她升为贵妃,可见这皇后之位早晚也是她的。

毕竟这宫中能与她竞争之人寥寥无几,那些拔尖冒头者,早就被宁贵妃收拾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完全不够看。

尤其就连皇后也被禁足,虽为褫夺封号及后位,但也只剩虚名,除了这些年的夫妻情谊外,昭帝应当还在观望。

但仅凭这些,也足以说明惠妃地位稳固,毕竟连她母族也都大受裨益,不过有宁贵妃这个前车之鉴在,惠妃自然也不敢太过张扬,昭帝对皇后是尊重,对宁贵妃则是纵容,而对她,确实怜惜,这份怜惜却并非毫无代价。

惠妃深知,昭帝的“怜惜”背后,是帝王心术的权衡。

方筱染眸色微动,面上依旧挂着浅笑,并未接惠妃的话茬。

对此惠妃也不生气,她知晓方筱染的脾性,凡事不可太过。

“说来,本宫能有今日,多亏了你。”突然,惠妃意味不明的看向方筱染。

此话一出,方筱染先是狐疑的抬起双眸,继而微微一怔,摇头道:“娘娘这是说得哪里话,臣妇可不敢当,娘娘能有今日,靠的是娘娘的才情,以及足智多谋。”

“才情有用的话,梅嫔也就不会郁郁寡欢,最终香消玉殒了,在这宫中,最无用的便是才情,唯有知人善用,谋算得当,步步为营,才能笑到最后,郡主以为,本宫是否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惠妃凝视着她,笑意更浓。

虽没有直接接触后宫之争,不过方筱染也略有耳闻,毕竟眼前之人便是最好的例子。

她微微垂眸,神色依旧平淡,“这点,臣妇无法回答。”

前世惠妃是输家,下场可谓凄惨,而这一世因方筱染介入其中,使得她的人生发生了转变,至于最后能走到哪一步,方筱染无从知晓。

她只知道,若想把握自己的未来,唯有依靠自己。

“你还真是滴水不漏,跟本宫已经这么熟悉,竟还多加提防,罢了,这也是好事,证明你是个极其谨慎之人,对于此次端王谋反一事,你有多大胜算,或者说,你真的确定他一定会那么做?”

大皇子对此深信不疑,但惠妃还是有些迟疑。

倒不是不信方筱染,而是怕端王他不敢。

说到底端王虽是昭帝胞弟,又有太后护着,但终归做了太久的闲散王爷,他就算有个胆量,也得有足够的能力。

而这点,惠妃并不完全相信。

“一个被压迫太久的人,自然想反抗,至于他会做到何种地步,我也不确定,娘娘只需做好准备,若真有个万一,娘娘便是最受益之人。”方筱染淡淡道。

“就怕为他人做嫁衣。”惠妃无奈叹息,说到底大皇子还未过继给她,若让大皇子在这个时候起势,到时候他转手扶持自己生母,那她岂不是成了笑话。

当然,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大皇子不敢如此,他生母出身卑微,母族并无权势,若想争一争这储君之位,唯有依附惠妃,才有一争之力。

方筱染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淡笑道:“娘娘多虑了,大皇子是个聪明人,他比谁都清楚,若没有您的扶持,他连站在棋盘上的资格都没有。”

“就担心,本宫亦是棋子。”惠妃说着,手指轻轻摩擦着手中的檀木佛珠。

“若能笑到最后,便是棋子又如何?”方筱染眸色清浅,虽有笑意,却明显带着一丝微寒。

惠妃指尖一滞,佛珠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她抬眸,与方筱染四目相对,忽而莞尔:“郡主倒是看得通透。”

方筱染淡淡一笑:“娘娘既然明白,又何必自扰?棋手与棋子,不过是一念之差。”

“说来,本宫有一事尚不明。”惠妃抬起眼眸,勾唇一笑。

这笑分明带了点玩味之意,方筱染眸光微闪,不解的问:“娘娘所指何事?”

“宁贵妃突然病重,是否与你有关?”忽而,惠妃眸色变得凝重,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方筱染,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异样与破绽。

然而她失望了,方筱染自始至终都平静异常,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之事似的,“臣妇听不懂娘娘是何意。”

惠妃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点到即止,尤其是在这等秘辛之事上,一定要谨慎对待。

“茶凉了,本宫让人给你重新再倒一杯吧,这青州的青梅茶最是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