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噘着嘴站在一边,有些懊恼。
不是因为宝宝的话,而是觉得她很失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额娘的身子,而是一直在高兴。
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可不能再鲁莽,要和哥哥一样稳重。
哈日嘎纳没睡多久就醒了,本来怀了身孕就会浑身燥热,康熙又怕她会着凉,在内殿放了足足三盆子炭火。
所以,她是被热醒的。
“玄烨?”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坐起身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刚想着要不要把外袍脱掉,就看见两个孩子也跟着进来了。
“宝宝,贝贝,快来!”
放下手中的水杯,朝着两个小的招招手。
本以为她们会直接扑上来,结果只是站在矮榻边上并未靠近。
瞧着康熙笑呵呵的样子就明白,应该是和他们说了有身孕的事情了。
“额娘,您难不难受啊?”
贝贝揪着哈日嘎纳的衣摆,说完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的肚子。
宝宝也点头:“额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
被两个孩子关心着,哪儿还有空搭理康熙。
母子三人没一会儿就全都坐在了矮榻上,聊得很是开心,徒留皇帝一个人站在一边,想要插话又插不上。
看着,好不可怜。
直到半刻钟后,哈日嘎纳良心发现,转过头看着一脸幽怨的男人:“玄烨,快来坐呀。”
给贝贝使了个颜色,后者立刻起身朝着康熙要抱抱:“阿玛。”
瞧着伸出两只手求抱抱的女儿,再大的怨气也都消散了。
抱起娇软的小女儿,坐在哈日嘎纳身边,三个人的聊天瞬间变成了夸奖康熙的家庭会议。
直到用午膳时,他的耳尖还有些红彤彤的。
从一开始康熙就没打算瞒着哈日嘎纳有孕的事情,只是没有他们这两个主子的交代,谁也不敢将事情传出去。
直到苏麻喇姑端着补品到了清熙宫,后宫的几个人才知晓真相。
太后早就知道了,瞧着他们俩没什么动静,就一直没送东西过来。
现在后宫的人都知道了,她也毫不吝啬的送了很多补品过来。
不到半天时间,前朝和百姓不仅知道皇后有孕的事情,甚至还有下赌注,猜哈日嘎纳肚子里面会有几个孩子,是男是女的。
康熙也是好几日后才知道,李德全得到线人的传话,以为皇上会生气,结果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批完奏折回到清熙宫,还将这件事情当做乐子和哈日嘎纳提了一句。
“好无聊,谁最先开始的知道吗?”
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娇娇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探查了,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拿皇子做赌注,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而且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他隐隐觉得应该是要针对胤祓这个太子。
不过这些想法和猜测他并未和哈日嘎纳说,怕她会忧思。
“嗯,知道了。”
没再多言,既然康熙出手,那就不会有问题。
“娇娇,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哈日嘎纳摇头,快三个月了,除了困依旧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赵太医早上把脉的时候你不是在吗,我没事儿的。”
这次有孕,康熙异常的紧张,每天都要让赵荣喜给她把脉不说,清熙宫的管理更加严格,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或许是上次的遗书给他留了阴影,他时不时的去书房转圈圈,虽然没有明说是因为什么,可她就是知道是在找书信。
本来她没反应过来,还是前些日子她给赛恩吉雅写了信,忘了和他说,被他看见后一脸紧张的样子才反应过来。
“还是注意些为好,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和我说。”
哈日嘎纳自然是痛快的答应。
用了晚膳,习惯性的给她按脚,直到把人哄睡着,才去净手上床抱着人休息。
一晃几日过去,直到年前封笔才查探清楚。
事情果然如康熙猜测的一般,当他看见暗卫调查出来的卷宗,沉声说了句:“去把人直接处理了。”
等卫一消失后,又让李德全将纳兰明珠叫进皇宫,直到宫门落锁才离开。
“玄烨,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哈日嘎纳放下画本子:“都兰,去把小厨房温着的饭菜拿上来。”
康熙只是让李德全过来传话,说在和纳兰明珠商量事情,但没说具体是什么。
本以为说的会晚一些只是半个时辰左右,没想到竟然会商议到现在。
“是,奴婢这就去。”
都兰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带了两个食盒回来,一份在门口交给了李德全,另一份则是摆在了内殿的小桌子上。
“娇娇,等会和你说。”
康熙净手后才是用膳,不到片刻就吃完了。
哈日嘎纳瞧着他面色沉重的模样,心中咯噔一下。
这段时间,除了下赌注的事儿,并未有其他事情发生。
如果是涉及到战争,也不可能只叫纳兰明珠一个人,其余的官员暂时不提,康亲王和裕亲王是一定会参与商议的。
所以,她确定今日商量的事情就是那件。
“好,不急,慢慢吃。”
帮着夹了几道菜,倒杯水放在他手边安静的陪着。
半刻钟后,康熙放下筷子,等都兰全都撤下,才抱着人去了床上。
“娇娇,下赌注的事情已经查探清楚了。”
康熙并未卖关子,紧接着道:“是前朝余孽,他们设计这件事情,本意是想要针对胤祓。
不管你现在生的是男是女,他们都已经提前研究好了说辞。”
哈日嘎纳这下有些懵,这玩意怎么利用啊?
瞧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康熙本来气愤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娇娇,他们想要偷梁换柱。”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他们想要将孩子偷走培养起来,到时候让兄弟两个自相残杀。
即便生的是女儿,也能成为他们的傀儡,到时候就能针对胤祓了。
“他们疯了?”
哈日嘎纳知晓人性很残忍,但知晓是一回事儿,放在自己身上后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件事儿。
“皇宫里已经不干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