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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把死对头首辅变成白月光 > 第181章 云书羽坠落溪流,书童探望贵公子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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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云书羽坠落溪流,书童探望贵公子病情

仿若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四周忽然吹起一道怪异的风,把他散乱的长发吹得漫天飞舞。

“啊——”

痛苦与绝望冲破了喉咙,他喷出一口血水,终是哭出了声音。

光线沉落,枝叶垂首,谷底的溪流呜呜咽咽,周围万物都陪着他一起哀戚。

云汐羽死了,他从小呵护到大,视如珍宝的亲妹子没了!

他从不许任何外男多看云汐羽一眼,就连亲生父亲裕钦侯都日夜提防。

他们相依为命,从小一起长大。没有爹娘疼爱,二人之间的感情比寻常兄妹深得多。

对他而言,汐羽不单是妹妹,也是母亲,是女儿,是心心念念的小情人。

正如汐羽之前所言,他就是个妹控,心里总有那么几分不甘。

为何汐羽会是他的亲妹子,而非别家的女儿?

若能与汐羽二人白首偕老,他可以放弃大长公主府的一切荣华富贵。

可她偏偏瞧上了蓝昊天那小子,纵使他与鱼菲然两小无猜、婚约在身。

“为何死的不是我?老天爷你瞎眼了!”

他朝天谩骂,骂得狠绝,骂得怨忿。

一口银牙咬碎,他明白此时此刻的处境,凭他的余力,即便累死饿死也不可能带回云汐羽的尸体。

“汐羽放心,哥哥马上找人来帮忙,一定会把你完完整整带回府去!”

他使出了所有力气,咬得满嘴都是血腥味。

转头望去,谷底的溪流静静流淌,顺着水流走,总能出得了长石山这荒蛮之地。

暗下决心后,他取下云汐羽头上的玉簪,勉强盘起自己那头乱发,朝着溪边爬去。

溪水清凌凌的,深可见底。

云书羽探头望去,澄净的水面上竟映出一张十分恐怖的脸。

“这、是我?”

虽映得清浅,却能看清歪掉的鼻子和裂开的嘴巴,以及满脸血红的伤疤。

“这怎么可能会是我?”

反问的语气很强烈,可水里的脸却不会撒谎,他毁容了。

不仅如此,之前他就察觉自己的声音十分怪异,带着许多嘈杂的气音。

他仔细照了照,才发现喉咙被树枝划破,果真伤到了嗓子。

头中一阵炸裂,沉声闷响。

他虽没死,却失去了裕钦侯世子的容颜,再也回不到过去。

“我得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可能带汐羽回大长公主府。”

心内痛如刀绞,呼吸的力气都无。可他必须大口吸气,必须活下去才行。

谷底没有日夜,白天也如深夜一般晦暗。

他狠狠咬着唇,一点一点沿着溪流蠕动,期盼未来再见光明。

爬着爬着,忽然身子一滑,侧身翻滚下去,扑通一声被翻涌的水流吞没。

意识流失得如此之快,他还未意识到自己溺水便已昏死过去。

水流急动,载着云书羽冲向谷外。

* *

回京的路上,蓝昊天果断扔掉了水溟萤给他的小银盒。

“收买刺客的主子里,一定有水家家主!”

蓝昊天立在费宅门口,对伏纪忠说道。

伏纪忠拍了拍他肩头,目光深沉:“确实有这个可能,接下来你可要当心了,没事不要单独外出。”

“伏大哥,放心吧!我还不想死的!”

蓝昊天心内忐忑,只能说一句安慰话。

凭他的武功,再遇上一次那群黑衣人,恐怕也只能勉强逃生。

他心中悔恨,为何当初没在边城跟着大哥他们好好练习武艺?

悔归悔,目下日子还得过。

送走伏纪忠后,鱼菲然带着一队侯府护院来至大门前。

“卫大哥,云大哥他们……完全寻不见踪迹。”

原来这两日,鱼菲然命侯府护院搜遍了长石山,却一无所获。

“大长公主府什么情况?老裕钦侯出来管事了么?”

蓝昊天拉着她坐下,急切问道。

鱼菲然灌了一口茶,一脸忧愁:“乱着呢!老裕钦侯都快急哭了,听说整个府里的护卫都上了山,还惊动京兆尹衙门和皇上,但都没什么结果。”

“满京城都寻遍了,云书羽他们会去哪儿呢?”

蓝昊天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就差谷底没找了,”鱼菲然凄声道,“听说山里不好进,一大群人堵在半山腰上,寸步难移。”

“那山谷太深,恐怕轻易下不去。”蓝昊天接着她的话道,“菲然,外面有任何消息都告诉我一声,云书羽他们对我有恩,我不能就此置之不理、冷眼旁观。”

“我明白,一定会的。”鱼菲然咬咬牙,目光愤然:“本姑娘一定要扒了那群狗东西的皮,把他们做成人皮稻草人挂在城楼上示众!”

蓝昊天不好安抚,只能垂首沉默。

须臾,他忽然想起刺客的事,便打算向鱼菲然借几个人防身。

“菲然,你带来的那些人里,可以借我几个用用么?”

鱼菲然点了点头,爽快答应:“卫大哥想要谁尽管点去吧,侯府向来无事,没有护院也能行。”

“好,那我就要八个人。”

说着,蓝昊天起身走出厅堂,在院子里挑了八个身强力壮的护院留下。

“你们四个负责把守费宅,”送走鱼菲然后,蓝昊天立在廊下对几人训话。“你们四个以后跟我同进同出,帮我看护后方。”

“是,卫公子。”

* *

柏清玄在床上躺了四日,前三日一直高烧不退,浑浑噩噩。到了第四日终于转好,便想着赶紧回柏府准备弹劾奏疏。

正欲下床落地,扇门突然被推开,杜仲哀嚎着冲进禅房,一把扑倒在床沿:“公子,你怎能如此狠心?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跟奴才说一声?”

柏清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安抚道:“别哭,我又没死,只是受伤而已,再哭就晦气了!”

“嗯……”杜仲强忍着泪水,使劲点了点头,哽声道:“好,奴才不哭,公子您没事就好。”

“对了,府里情况如何?”柏清玄拭去他脸颊上的湿痕,低声问道:“大伯、三叔他们也都知道了么?”

杜仲抹干泪水,声音闷闷的,“回公子,您受伤的消息还是大老爷告诉奴才的,也是他命奴才前来接您回府。目下府里人忧心忡忡,生怕公子您出事。”

“既如此,那我们赶紧回去吧。”说完,柏清玄就要掀开被子。

“柏大人莫急!”

百丈忽然急急迈入禅房,见他掀起被子一角,赶忙上前劝止道:“柏大人,万不可下床乱动。您这伤,至少还需静养半月之久,万望珍重身体。”

他说得分外严肃,杜仲听了心内一紧:“公子,那您还是先在庙里养着吧,奴才派人回府去跟大老爷他们报个信,免得他们担心。”

柏清玄心内焦急,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身子骨最重要。

“好,那你便去安排吧!”柏清玄重新盖好被子,对百丈微微欠身:“多谢大师提醒,劳烦大师费心了。”

“阿弥陀佛,吉人自有天相,柏大人身体康健,恢复起来也快。”百丈单手捻动佛珠,垂头道:“最多半月,老衲保证大人您定能落地走动。”

“好,借大师吉言。”

柏清玄侧首,对杜仲道:“去取我的文房四宝来,我要在寺中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