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遵循剧情,她又怕结局改变,自己无法回到现代。
因此,她在消极与积极之间徘徊。
如今沈镜明显是在询问她军事问题,她能随意回答吗?
她走的是情感路线啊……
无论如何,现在的她已有一定的经验,不会再轻易上当。
要透露剧情也可以,但需有报酬。
苏婉清睁大双眼,眨了几下,泪水便流了下来,“我说了,侯爷会给我什么奖赏?”
沈镜看了她一眼,道:“你想要什么?”
苏婉清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侯爷,我想要你在莽山脚下为我购置一块土地,建一座山庄田园,方便后安享晚年……”
她的声音轻柔,与她提出的强烈要求形成鲜明对比,沈镜仿佛被雷击中。
这个总是惹麻烦的女人是希望他做出引起皇家关注的事?
沈镜点了点头,“没问题。”
看到沈镜如此爽快地答应,苏婉清有些困惑。
这么大的工程,竟如此轻松?
这京都土地肥沃,依山傍水,郊外的土地早已被权贵们‘瓜分’完毕,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苏相府在那一带也有几处庄园,其中两处,正是她母亲的陪嫁,如今由继母的人管理。
关于侯府,向来不涉世事,沈镜之前也未在京师久居,那一带自然没有他的产业。
但若沈镜有意取得那片土地,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做作。
她坦诚地将自己的计策呈现。
“侯爷,阻止的方法众多,最基础的是人墙,但若能则更为节省人力,不是吗?”
“此山三面险峻,只需在此挖掘隔离带,火势便不会失控。”
“山火浓烟滚滚,即便不被烧死,也会被烟熏致死,不需太久,他们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留于此地。”
苏婉清认真地描绘:“但若侯爷想要活捉敌人,就必须有耐心,没有补给和水源,再顽强之人也撑不过三日。”
“采用这种战术,一旦敌人资源耗尽,便会被迫投降。但若我们要分批引敌至此,这个绝佳之地必须尽快清空,拖延恐怕会生变。”
沈镜点头,“还有其他吗?”
虽然这些他都已想到,但他没想到苏婉清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见识。
他还想听她有何奇策。
苏婉清咬了咬牙,自己能说的都说了,没想到沈镜还要求她继续。
【既然常规方法无法说服你,那就别怪我出奇制胜了】
“若实在无法,待到阴雨之日,将雷电引至山顶,更是轻而易举。”
“侯爷请看,此山高耸入云,在此山上放飞风筝,便能轻易引来天雷,天雷击树或击人皆有可能……”
苏婉清越说,眼中的光芒越加炽烈。
“或者,侯爷可曾听闻过放狗战术?只需在此山头释放几只饥饿的野兽,届时还不是一口一人?”
沈镜也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这女子虽然已在胡言乱语的边缘,但所说也非无理。
至少比那些老家伙的提议强得多。
他们的建议千篇一律,只在人数上加码,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此山,实在荒谬。
镇北军的每一位士兵,他们可以为国捐躯,但不能无谓牺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非他所为。
以最低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成效,才是他的策略。
苏婉清,是一个懂得用兵之道和手段的女子。
“尚可。”
沈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即收起了那张地图。
苏婉清自知“尚可”二字的分量,毕竟这位高傲的爷从不轻易夸赞人,这已是极高的评价了!
她难掩激动之情:“侯爷,那答应给我的奖赏……”
“别急。”沈镜说着,将右手边香炉旁的一个无名信封递给了苏婉清。
苏婉清默默接过……
与此同时,侯府墙外。
几个鬼鬼祟祟的小伙子正在四处张望。
“注意了,这次不能再暴露了,那女人很厉害。”
这一幕,让暗中监视镇北侯府的守卫们感到无奈。
这些轻狂的年轻人,闲来无事尽做些莫名其妙的事,竟然企图潜入镇北侯府?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沈寒的那几位“常客”。
他们视而不见。
反正侯爷已经发话,只许进、不许出。
王安是个直爽之人:“我们能不能不要每次来这儿都像小偷一样?侯爷不是你的叔叔吗?”
沈侯一掌拍向他的后脑勺:“你懂什么?偷偷摸摸进府,这才叫!走正门?那才不叫本事。”
王安摸着被拍痛的后脑勺,一脸委屈:“但每次这样,我总觉得我们像是来做贼的。”
“做贼?”沈寒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那也得看是什么贼。我们这,叫智勇双全的贼。”
众人听后,纷纷笑了起来。
“闲话少说,你以为我愿意来这儿?我叔叔可不是好惹的?我们正大光明进来,待会儿他又要盘问我的功课了……”
他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确保无人,这才低声说道:“我是来做大事的!”
“哦?”王安眉头一挑,“怎么回事?”
沈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透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徐老先生那副绝壁名画,你应该不陌生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不会吧?”王安瞪大了眼睛,“你是打算……去偷那幅无价之宝?你不要命啦?”
“胡说,本少爷何需行窃?是苏婉清那女子所为!”
韩朝,出身于文墨世家,其风度自然温和,对此等冲动行为并不苟同。
“公子,您怎又对苏婉清念念不忘?您不是说侯爷并不钟情于她么?任她去便罢了。”
李显向来稳重,善于分析利弊,他摩挲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不,永远不要低估女人,尤其是苏婉清!”
韩朝:“……”
“有时,一个女人若真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会比男人更易,她只需征服一个强大的男人即可。”
李显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王安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显:“你是说,苏婉清窃取那无价之宝,是为了……赢得侯爷的心?我怎么感觉一头雾水?”
李显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深意:“或许你现在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苏婉清,她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王安摸了摸下巴,困惑道:“若她真想赢得侯爷的心,为何不直接去找侯爷,而是选择窃取侯爷的至宝?这逻辑似乎不通,她就不怕侯爷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