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大街上,顾岑正站在对面,两人视线对上,云兮脑袋轰的一声,最尴尬的时候见到最不想见的人,她本能地转身,步伐匆匆地逃离了现场。
直到躲进一条幽深的巷子,云兮才敢停下脚步,刚一回头,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镇上有名的青楼柴房内,云兮身上的麻袋被解开,老鸨看着那如花似玉的脸蛋,皱纹都笑得加深几条。
就算再高的硬皮子,到她手里都要乖乖听话。
果然,接下来几天,云兮意识到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后,哭着喊着要出去,绝不服软。
老鸨差人关她几天,足量的水和吃食,不出三天,云兮就被饿得虚弱不堪,加上在那密不透风、不见天日的环境中,云兮的意志逐渐被消磨殆尽。
“这才乖!”老鸨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吩咐手下为云兮更衣洗漱,当晚她就能卖个好价钱。
云兮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他人摆布,为了防止她逃跑,老鸨特意下令事成之后再让她进食。
“求你,放我走。”
“你也想走吧.......”
她试图将希望寄托在为她更衣的年轻女孩身上,那女孩裸露的胳膊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显然也遭受过老鸨的虐待。
然而,女孩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换好衣服后便悄然离去,没有留下一句话。
不久,老鸨走了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架起云兮,将她带往大堂。
那里,一群男人正目光炽热地盯着纱幔后的云兮,尽管她只露出了一部分身姿也足以让所有人为之倾倒。
男人们争先恐后地开出高价,最终,一位肥胖的男人成功拿下!
这一夜,云兮过得仿佛地狱,然后是第二夜,第三夜…………
云兮渐渐麻木。
“阿岑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救我出去。”
赚了钱老鸨自然开心,见云兮变得乖顺,同意让人随她一起出去散散心。
这正是云兮苦等的机会,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生活,于是瞅准时机,猛地冲了出去。
暗中尾随她的人见状赶紧追上去。
云兮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紧紧拽住顾岑的衣袖,心中期盼着顾岑能像从前那样对她心软。
“云兮,你敢死吗?”
顾岑俯身在她耳边开口,随即抽开她的手退开,后面的人随之追上,拖着云兮离开。
云兮愣愣的看着顾岑。
啪!
回去后,老鸨自然是怒不可遏。
“还想跑?你跑得掉吗!今晚可给你安排了三个!”
她狠狠地捏住云兮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现实。
“不!我不要!”
云兮拼命摇头,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在绝望与愤怒中,她从身后掏出一把刀,不顾一切地刺向老鸨。
“我不要!都是你!去死!去死!去死!”
云兮疯狂地挥舞着刀,直到老鸨的身上布满了血窟窿。
看着老鸨死不瞑目睁大的双眼,云兮惊恐地捂住嘴巴,颤抖着站起身,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刀子还插在老鸨胸口,这刀是顾岑放在她身上的。
云兮不敢自尽,只有自卫。
她从窗户逃出,径直奔向牛家!羽衣!羽衣!云兮已然受够这世间,她要回到天上去。
此时牛阿土早已经醒来,接到云兮的信件后,直接被牛家赶了出去,连牛棚都没得住。
没办法,他只好到山中去暂时安置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那里,也埋藏着云兮的羽衣!
自从看完信件后,牛阿土整个人都陷入阴郁当中,加之嫂子林玉红的冷言冷语,他更加坚信云兮已离他而去。
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云兮的信任本就脆弱不堪。
望着跳跃的火苗,牛阿土心中暗自愤恨。
早上,牛阿土下山,正好与连夜赶回来的云兮来个不期而遇。
“阿土,把羽衣给我好吗?”
云兮拉住牛阿土,述说这段时间的苦楚。
得知云兮曾身陷青楼,牛阿土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想自己回到天上继续当高高在上的仙子?”
牛阿土心中暗自思量,对云兮的遭遇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多了几分嫌恶与冷漠。
“阿土,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求你了,把羽衣给我吧,我回到天上后一定会想办法……”
云兮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与迫切,她杀了老鸨,必定不会放过她!
“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办!”
牛阿土丝毫不留情面拒绝。
他已经被牛家人抛弃,相依为命的黄牛也已离世,云兮走了,他真的是孤身一人!
回想起黄牛临终前的叮嘱,牛阿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黄牛曾告诫他,除非云兮能找到另一件羽衣作为替代,否则绝不能轻易将羽衣交还给她。
“牛阿土,你简直就是自私透顶的混蛋!”
见牛阿土还是不肯,云兮的情绪终于崩溃,愤怒地指责道。
她早该看清,自己噩梦的源头都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擅自取走了她的羽衣,这一切悲惨的遭遇根本就不会发生。
“是又怎么样,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一个人离开!”
在他人面前懦弱无能的牛阿土,在云兮面前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与固执,典型的窝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