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肚子,差不多饱了。
估摸着这顿自助烤肉应该是回本了,不,老板亏大了。
李归一也不贪,见好就收。
看了眼时间,六点一刻左右。
演唱会是七点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不急。
吃得好像有点撑了,先坐着歇会吧,顺便检查一下功课。
李归一干咳一声,摆出老师的架势,“李若可同学!”
“啊?”李若可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懵,“干什么?”
“老师问你,遇到【曾经的你】,该如何应对啊?”
“哦,李老师,这个我知道。”李若可很快反应过来,乖乖地配合他的表演,“赶紧跑,乘坐各种交通工具,跑得越远越好,等24小时过去,它自然会消失不见。”
“很好。”李归一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我再问你,遇到【红月】,该怎么办?”
“不要注视,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红月消失不见。”
“什么样的地方最安全?”
“没有人的地方。”
“大概要等多久?”
“三分钟到一小时,没有固定的时间,但只要等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基本就没事了。”
“下一个问题,遇到【负面情绪】大爆炸该怎么处理?”
“一,化身正义的使者,使用嘴遁之术;二,哗众取宠,讲个笑话或者鬼故事,转移注意力;三,物理除诡,用科学对付诡异。”
“这是【负面情绪】袭击了其他人的应对办法,要是你自己被【负面情绪】感染了怎么办?”
“我自己……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救我。”
“你都被【负面情绪】感染了,你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正因为被【负面情绪】感染了,所以第一个打电话骂你啊。”
“好,非常人。”李归一笑得有些无奈,“下一个,遇到【老乞丐】怎么办?”
李若可得意地一笑,“首先,只有身上携带有现金的情况才会遇到【老乞丐】,那么只要把现金都给【老乞丐】,接下来的几天就会走好运。”
“确实是好运。”
李归一一时间想到了很多,先是升职,后是彩票,还有邹德全先生的巨额遗产……
不过好像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个遗产究竟是不是【老乞丐】给自己带来的好运。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选择扶起他,自然就不会有后续的那些事情发生。
所以,在做好事的条件下,好运会变得更强?
李归一心头生出这个一个猜测。
“李老师,这就完了?”李若可微微歪着脑袋,笑盈盈地道,“也太太太太简单了吧,一点难度都没有呢。”
“李同学,别高兴得太早,我要提高难度了!”
李归一收回思绪,继续进行这场关于诡异生存小知识的问答。
“遇到【执念】怎么办?”
“从源头处消除执念!”
“怎么从【异度空间】里面逃出来?”
“自杀!”
“可以跳楼吗?”
“绝对不能跳楼!”
“那怎么自杀最稳妥?”
“枪毙,扎心,刎颈,上吊,撞墙,安眠药?”
“这个没有固定答案,根据实际情况而定,到时候有什么工具就用什么……”
“哦,那我买点刀啊绳子安眠药什么的准备着。”
“……”李归一想了想,“还是不要吧,我觉得你遇到这个诡异的可能性不大,它好像更喜欢出没在加班到很晚的办公楼,大概。”
“偏爱地点——加班到很晚的办公楼。”
李若可记笔记中。
“那么下一个,【青梅竹马】,算了,这个就不用问了……如何应对【恍惚】?”
“给予受害者关心与爱。”
“【审判之翼】?哦不对,这个也不会跟你扯上什么关系,嗯……【电子人宠】?”
“不搞直播;或者直播过程中不哗众取宠,也不卖假货。”
“【我不吃**】?”
“不挑食就行了。”
“【没有尽头的路】?”
“外出时时刻观察四周,发现不对尽早往回走。”
“【黄包车】?”
“如果神智清醒没有受影响,不坐就行了;如果不小心坐上去了,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幻象,不到终点坚决不下车。”
“【三尾狐猫】?”
“不要看它的眼睛,但也不要移开视线,不要把后背暴露给你,坚持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你坚持得住吗?”
“坚持不了。”李若可扮了个鬼脸,“所以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就行了。但是李老师,我有一个疑问……”
“哪里有那么多问题啊,老师教你的记住就是了。”李归一象征性地批评了一句,“说。”
“李老师,你不是说当【三尾狐猫】狩猎时,只有受害人看得到它,其他人都看不见吗?”李若可,“那么即便我把你叫来又有什么用呢?葫芦娃救爷爷吗?”
李归一:……
“这个你不用担心,李老师我可不是普通人,自然有对付它的办法。”
李若可哇了一声道:“难道李老师你的真实身份是某个神秘组里里面的超凡者,工作就是对抗诡异?”
“没错,被你发现了,我摊牌了,我就是李·撼地者·上古巨神·普罗米修斯·奥科汀娜·不死魂灵·诡异收割者·归一!”
李若可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小手不停地地鼓着掌,“不愧是李老师,太厉害了,真是令人安心呢!”
“咳咳,那是自然,低调,低调,我的身份是高度机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李归一。”
忽然李若可笑容一敛,十分严肃地看着他。
“呃……?”
“你跟我说的这些诡异,你是不是都亲身遇到过?”
不待李归一回答,李若可便微笑着摇了摇头,神色莫名道:
“算了,没什么,你当我没说。”
李归一低着头,眼神闪躲,缄默无言。
其实早在决定告诉她诡异相关信息的时候,他就料到可能会面临类似这样的怀疑了,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察觉了,并且还如此直接地质问。
这要他该怎么回答呢?
既然她问了,那么心中想必已然有了答案。
他回答不了,也无需回答。
很多时候,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行了,时间不早了,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李若可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冲李归一笑笑,然后牵着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跑。
跑出好远,李归一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连忙拽住她。
“若可,等一下……”
“怎么了?你不用跟我解释,我都知道,我知道的。”李若可有些不敢看他,“只要,只要你没事就行了,八嘎笨蛋!”
“不是,我想说的是,你走错方向了,演唱会场地好像在那边。”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小心一会迟到了进不去!”
两人奔跑在去演唱会的路上,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