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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暮生担忧,看到风启在也不便问话。

陆子卿手心里无端浸出冷汗,与池暮生对视一眼后走出门,这次走的急仍是没罩斗篷。

街面大雪飘飞,他的脸颊没一会儿就冻红了,远远看着那巍峨的宫门,只觉心情沉重直往下落。

风启罩着红斗篷走在前面,陆子卿的手隐在宽袖袍里暗自掐指算了算,那眉目立时就不好了。

大殿两侧文武大臣屹立,同第一次上殿一样,陆子卿进殿仍是一脸凝重。

他余光瞧见萧彦看过来的目光,可他没有看过去,径直向盛治跪下叩首。

盛治帝让他平身,转眸对文官队列说:“管爱卿,陆子卿已经上殿,你有何事奏禀可以说了。”

管飞凌出列,恭敬奏禀,“启奏皇上,臣要参陆院判胆大妄为欺君罔上,混淆身份进入仕途,藐视国法,视皇上无物,亵渎皇权。”

此言一出,堂间一阵惊愕,左右议论。

萧彦忽地攥紧笏板看向管飞凌,目光又转到陆子卿身上,陆子卿垂眸镇定自若,没有过多意外。

他揪着心忐忑不安,听盛治帝问:“管爱卿所言何意?”

管飞凌说:“皇上,臣接到举报,有人指认陆院判乃是娼妓之子,此等肮脏卑贱的身份,如今却堂而皇之立足于朝堂,严重亵渎皇室颜面,更是对满朝上下,乃至天下圣贤的侮辱,颠倒尊卑大逆不道,蒙骗皇上,有负圣恩。”

字字句句惊为天人,文武大臣面面相觑议论,盛治帝惊得脸都绿了,萧彦站出来正欲说话,就被陆子卿抢在前头。

他不回头,问管飞凌,“管大人空口白牙怎么说都行。”

安远侯萧铎说:“娼妓之子入仕非同小可,涉及欺君,管大人说话要严谨,若是有所冤枉可就不好收场。”

“安远侯所言甚是。”颜孟江适时开口,“不过,管大人作为御史,既然敢在大殿之上公然奏禀,想来必不是凭空捏造,就让管大人拿出证据?”

管飞凌看向盛治帝,“皇上,臣自然有证据,此事还牵涉到大理寺少卿唐大人。”

“唐松阳。”盛治帝喊一声。

唐松阳立刻出列,躬身禀奏,“启禀皇上,此事是因犬子而起臣才得知,数月前,犬子与三两好友相聚,在汐灵河时路遇陆院判,不知为何原由起了争执,犬子与其好友被陆院判的朋友无端打一顿,那一顿爆打,犬子卧榻一月,至今仍恐惧不敢出门,而那几位朋友的情况也与犬子无异。”

“后来,经臣了解得知,那几位朋友居然是陆院判幼年时的同窗,据他们交代,陆院判从小是养父母带养,而他的亲生母亲就是柳荫县有名的娼妓,她母亲每月都会送钱去养父母家中,此事,随便问当地人都知道。”

陆子卿指尖攥紧了,眸光定格于虚空不动,周遭惊愕之声就在耳边,他听盛治帝说。

“此事非同小可,管爱卿可有证据?”

“回皇上,臣自然有证据。”管飞凌说:“证人就在殿外,皇上可以传召亲自审问。”

盛治帝命高简传人,他冷声问陆子卿,“陆子卿,你与唐松阳的儿子有何仇怨,为何要出手打人?”

“回皇上。”陆子卿说。

“那夜臣在望江楼设宴,结束之后在江边醒酒,有几名醉酒男子撞到臣,还吓到一名带孩子的妇人,臣本想息事宁人,没曾想他们满嘴胡话侮辱,竟想当街调戏那名妇人,其中就有唐大人家的公子,臣与他们理论,可他们仗着唐家公子是官家身份想动手,臣的朋友气不过才动的手。”

盛治帝唤一声,“唐松阳,你的儿子酗酒惹事,当街调戏民女,可有此事?”

“这……”唐松阳诚恐低头,“回皇上,是臣教子无方。”

“你确实教子无方。”盛治帝黑着脸,“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不论身份官阶都不低,居然教出品行不端的儿子,京畿之地当街作恶,以官家身份藐视朝廷法度,知法犯法,你这个大理寺少卿是越做越回去了。”

唐松阳愕然跪地,“皇、皇上恕罪,没有管束好儿子是臣的罪过,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唐大人的小公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章桐补一句,“以往就听闻,唐小公子就爱调戏民女,曾经与万小公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风流孟浪,致使多名女子受害,奈何没有证据才就此作罢,百姓见他们二人就躲。”

唐松阳在后面盯着他,辩解,“这没根没据的事,章大人信口就来,犬子这次纯属是酒醉不清醒才做了糊涂事,可要说以往有什么害人之事,那真是冤枉了。”

说话间,风启领着三个年轻男人进殿,三个男人弓背不敢抬头,诚惶诚恐给盛治帝叩首请安。

盛治帝没让他们三人起来,直言问:“你们三个报上姓名。”

矮个子低着头说:“启禀皇上,草民叫敖辛,他们二人是屈霖,傅通,我们三人皆是中州柳荫县人士。”

“抬起头来。”盛治帝问:“你们可认识你身旁之人?”

三人小心翼翼抬头看一眼,屈霖说:“回皇上,草民认得,他叫陆南星,与我们三人是发小同窗。”

“陆南星?”盛治帝有些意外,“他可是太医院的院判,叫陆子卿,怎的成了陆南星?如实回答。”

三人害怕低头,熬辛说:“皇上,我们没有说错,他的本名就是叫陆南星,我们是一个学堂里读过书的,草民不敢欺瞒,只是后来他突然离开柳荫县,可能改了名字。”

“是啊皇上。”傅通急着补充说:“我们从小读书,绝不会认错。”

盛治帝看着陆子卿,问:“陆子卿,他们三人说的可是事实?你本名叫什么?”

陆子卿沉默,少顷,他暗自深呼吸,拱手回答,“回皇上,臣……本名陆南星。”

萧彦听得急躁,见盛治帝的脸色已经垮下来,冷声问:“你们三人说,陆南星是什么身份?”

敖辛说:“起先我们都不知道陆南星的父母并非亲生,是后来有一个女人每月都会去他家送银钱,一来二去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女人是翠芳楼的女子,就是陆南星的亲生母亲,因为这件事,学堂先生将他逐出书院,东窗事发后,那个女人没再来送钱,他的养父没得到钱还和他养母大吵大闹,我们乡邻人尽皆知,再后来我们就没见过他,直到数月前在汐灵河才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