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总是穿着一套红色的旧工作服,每日早出晚归。回到家中后,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做家务。好不容易挣到一些钱,却全都给了妹妹王思音。
明明这两个人从年龄上来看是差不多大的,可站在一起对比却格外鲜明。
可王思音,身上穿着精致华丽的连衣裙,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浑身散发着优雅与高贵的气息。
而另一个呢,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颜色也都有些发旧了,似乎是穿了很久都没来得及换,那衣服上还沾着一些不知道从哪儿蹭来的污渍,可能是干活时不小心沾上的。
整体形象就如同一个在工地上辛苦劳作的农民工,透着一股朴实与疲惫。
这么一对比下来,原身心里不禁泛起了自卑的情绪。其实,他以前也能和王思音一样,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呀,可如今,王父根本就不允许他这样做了。
王父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你每天都得去工地搬砖干活,要是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可怎么办?那些衣服可都是花钱买来的,能由着你这么糟践吗?”
因为原身在家里的地位极低,他妹妹也开始骑在他的头上,即便原身对妹妹很好,但王思音却觉得这是她应该的。
王父对此不仅视若无睹,还时常在一旁冷言冷语:“你就该好好伺候着你妹妹,她以后可是要念大学的,以后你妹妹出息了,你就不用再努力赚钱养活她了。”
没错,原身辛苦赚来的钱,全都交给了王思音。而王思音呢,一辈子都靠着哥哥赚的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王母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你妹妹从小就娇贵,你多干点活咋啦?那些钱给她花也是理所应当的,以后等她发达了,说不定还能拉你一把呢,你就别不知足了。”
一听王母这么说,王思音很不情愿地看了一眼原身,说道:“哥,以后我放学了,你能不能别来接我了?你要是来接我,我会被同学们嘲笑的,我可不想让同学们知道我有个农民工哥哥。”
王父皱了皱眉:“谁让你放学去接你妹妹的?你看你一身脏兮兮的,你不怕妹妹被嘲笑?”
“青春期的女孩虚荣心最强,你去接你妹妹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这些,你就一点没在乎过你妹妹的感受?你真对不起思音。”
王然:“………”王思音之所以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不都是原身一直在付出?
原身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对不起王思音?
反倒是你这个做亲爹的,你除了口头上关爱几句女儿,把自己标榜成女儿奴,其余的又付出了什么?
原身被父亲吼,脸色很难看,他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觉得这个家庭对自己很不公平。
而且,去接王思音,不是他父亲让的吗?
“爸,是你让我去接妹妹的,你说现在妹妹放学太晚了,怕妹妹不安全。”
王父一听,顿时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大声呵斥道:“哼,我让你去接那也是看在你能为家里出份力的份上,可没让你邋里邋遢地去给你妹妹丢人现眼!你就不能收拾干净点儿再去?你看看你这副穷酸样,把思音的面子都丢光了,还敢在这儿跟我顶嘴!”
原身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泛红,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他大声反驳道:“我每天在工地累得要死要活,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收拾自己?再说了,我辛苦赚钱给妹妹花,不就是想让她过得好吗?可她呢,根本就不把我当哥哥,还嫌弃我,你们也都只知道偏袒她,我在这个家到底算什么?”
原身的反抗,在王父眼中,成了一种叛逆。
在王父那扭曲的三观里,原身的付出是理所当然,妹妹的享受也是天经地义,而原身但凡有一丝反抗,那就是大逆不道,就是对这个家的辜负,他根本看不到原身所遭受的不公平与委屈,只一心想着让妹妹过上好日子,哪怕是踩着原身的尊严和辛苦也在所不惜。
“啪!”的一声脆响,原身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他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耳朵里嗡嗡作响。可王父并未就此停手,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继续对原身拳打脚踢起来。
他一边打一边吼道:“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跟我顶嘴的?让你在这儿跟我讲什么公平不公平?你妹妹就是这个家的希望,你就得给她当牛做马,你还敢反抗,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原身试图用手臂去抵挡,但王父的拳头雨点般落下,打在他的肩膀、后背、肚子上。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原身疼得蜷缩起身子,却又倔强地不肯求饶。
王母在一旁看着,虽然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小声嘀咕着:“哎呀,别打太狠了,毕竟也是自己儿子呀。”
王父打累了,这才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指着原身说:“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敢这样,我打断你的腿!哼,还不快滚回你那狗窝去,别在这儿碍眼!”
原身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身来,他用满是恨意的眼神看了王父一眼,又扫了一眼冷漠的王母和王思音,然后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那简陋的房间走去。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原身患上了抑郁症,他从小就沉默寡言,经此打击后更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再与任何人交流。每天依旧机械地去工地干活,可眼神里早已没了往日的那点光亮,只剩无尽的灰暗与麻木。
回到家中,他不再主动做家务,也不再理会妹妹王思音的冷嘲热讽。面对王母偶尔假惺惺的关心,他也只是冷冷地看一眼,便转身回到自己那简陋的房间,将自己锁在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
王父一家见原身这般消沉,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变本加厉地指责他没出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