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惨白的脸颊染上一抹浅红,如同在雪地里绽放的一朵红梅。
她感到身子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像刚从滚烫水里捞出的虾。
萧沉渊眸底映着点点星芒,薄唇微勾,“枝枝的脸皮怎还是如此薄?”
沈翩枝别开目光,柔唇微张,“就属你脸皮厚。”
她每次都是不经撩。
他随意的一句话便能让她面红耳赤。
萧沉渊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夫人真是可爱得紧。”
沈翩枝拂开他的手,“别乱捏我的脸。”
“枝枝的脸可是豆腐做的?”萧沉渊笑意直达眼底,“怕我捏碎了?”
“是是是,怕你捏碎了。”沈翩枝说不过他,点头应下。
她白软漂亮的脸颊微鼓,看似盛着不悦。
萧沉渊轻抚她的鬓发间,“我的枝枝不气了。”
沈翩枝从萧沉渊怀里出来,清澈的瞳仁落在他脸上,一目不错地端详着他的神色,颦眉道:
“萧沉渊,你脸色好差,这几天是生病了,才没来找我的吗?”
萧沉渊轻勾薄唇,“不来寻你单纯是气你丢下我。”
“可你脸色好差。”沈翩枝眉心折了几分。
“夫人眼光不好,还是烛火太昏暗了?”萧沉渊又问,“又或是夫人病糊涂了?”
沈翩枝鼻腔发出一道很轻的闷哼声,“你等下别亲我,真怕不经意间被你毒死了。”
她虽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但她知道萧沉渊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脸色真的很憔悴。
许是因为体内的蛊毒作祟,才会让他病了一场。
这些天他也活在痛苦当中吧。
萧沉渊掐着她的后颈往前一带,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沈翩枝星眸潋滟水光,直至眼尾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他才松开了她。
“萧沉渊,我不让你干什么,你偏要干什么,真是一身反骨啊!”沈翩枝道。
“那夫人可后悔与为夫和好?”萧沉渊不答反问。
沈翩枝眉眼舒展几分,甜声道:“当然不后悔。”
萧沉渊躺了下来,把她拥入怀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有枝枝这句话足矣。”
沈翩枝身体的温度在逐步下降,没了一开始的灼烧感。
她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闷声说:“晚晚来找我们会合了,只是她被人算计了,生死蛊被换成了有毒的蛊虫。”
萧沉渊眸底倒是没有溢出一丝愕然,反而是波澜不惊,掌心轻抚她的后脑勺,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根,语气似仿佛般:
“无碍,总会找到解药的。”
沈翩枝心情复杂,但还是极其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一定会找到的。”
“有些乏了,枝枝陪我睡会。”萧沉渊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臂弯微收,抱得更紧了。
“好。”沈翩枝语气漾着甜蜜的气息。
烛光摇曳,沈翩枝却始终没有一点睡意。
直至听到耳畔传来一道均匀平缓的呼吸声,沈翩枝才掀开了眼眸去看他。
萧沉渊双眼闭着,睡得正酣,只是他眉宇间微微蹙起,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沈翩枝抬手纤手轻抚他的眉头,将其抚平,不由低喃一句,“这样才好看。”
她从他怀里出来,仰着脸凝着他的每一处肌肤。
恨不得将它们牢牢烙在心里,不曾忘记。
她纤细的玉手顺着他的眉眼往下临摹,最终落在他薄软的唇上。
俏皮地轻摁了一下,力道回弹,忽然觉得手感还挺软弹的。
沈翩枝眸底漾起一圈笑意,再度摁了一下,凝着他泛着光泽的唇看了一瞬,凑过去亲他。
谁知唇还没落下,萧沉渊便睁开了双眼,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嗓音散漫,“敢情夫人睡不着,在这打为夫的主意呢。”
沈翩枝将到唇边的低呼压了下去,瞳仁微阔,“你被我吵醒啦?”
“嗯。”萧沉渊喉结微滚,嗓音也显得低哑。
沈翩枝反射弧较长,认真地回他方才的问题,“我才没有打你的主意呢。”
“哦?”萧沉渊笑意直达眼尾,“那枝枝方才想干什么?”
“没什么。”沈翩枝摇头。
“枝枝若想亲我,大可直说。”萧沉渊玩味道,“我也不是小鸡肚肠之人,不会吝啬到连一个吻都不给枝枝。”
沈翩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要睡了。”
“夫人干了坏事就跑?谁惯的?”萧沉渊倒是没逼迫她与自己直视,而是从背后抱住了她,两人亲密相贴。
“我若说是你惯的,你是不是要教训一下自己?”沈翩枝忽然来了雅致,语气揣着几分试探。
“夫人想如何惩罚为夫?不妨说来听听?”萧沉渊修长的指节摸了摸她浅红的耳垂,语声隐隐透着蛊惑。
沈翩枝:“那便惩罚你不能抱我,如何?”
“不如何。”萧沉渊说,“为夫不满意这个惩罚,给夫人一个机会重新说。”
嗓音未落,他结实的手臂微微收紧,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沈翩枝感到呼吸急促,语气带着一抹求饶,“夫君,你松开一些,我要喘不过气了。”
“夫人还敢提这个惩罚吗?”萧沉渊薄唇翕动,气息尽数洒在她的耳廓。
沈翩枝立刻摇了摇头,“不敢了。”
“夫人要提什么惩罚?”萧沉渊问。
沈翩枝转了过去,双臂环上他的后颈,“我不提,只做,可以吗?”
“只要是枝枝想做的,我都满足。”萧沉渊眼神温润缱绻。
沈翩枝凑了过去。
…
萧沉渊刚进入厢房,迟非晚与段亦安便悄然从另一个角落走了出来。
他们附耳在门上,默默听着里面的动静。
直到沈翩枝醒来,他们才松了口气,佯装无事发生地离开。
其余人在一刻钟前便分头去找萧沉渊。
而虞欢则是一个人来到了黄金楼。
她低声对掌柜道:“我找楚冥公子,麻烦掌柜通传一声。”
“姑娘可是虞小姐?”掌柜将算盘搁在一边,轻声问道。
虞欢点头,“正是。”
“虞小姐不是与楚冥公子约定三天后来此吗?怎还延迟了一天?”掌柜愁眉不展。
虞欢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有事情耽搁了。”
“那当真是可惜了,楚冥公子见虞小姐没来赴约,已经走了。”掌柜叹了一声。
虞欢眼神暗了暗,一抹自嘲直达眸底。
看来解药与她无缘了。
她没有与裴君珩和离,心中的期待并不多。
只是想着来碰一下运气,看能不能以别的方式拿下解药。
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虞欢转身,倏然撞进一个宽厚有力的胸膛。
她捂着被撞红的额角抬眸,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竟然是他!
那晚在凤舞楼说有解药的男子!
只是他仍是戴着黑色面具,让她瞧不真切真容。
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虞小姐来这找谁?”
虞欢眼尾扬起一抹激动,但深吸了口气,还是压了下去,平静地道:“楚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男子眉心微扬,“虞小姐既然主动邀约,在下自是不能拂了美人的好意。”
这句话让虞欢听着不太舒服,往后退了几步,“走吧。”
可就在此时。
门口出现一抹颀长华贵的身影。
冷淡的嗓音也接踵而至,“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