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珩阴鸷的眼神掠过赵京墨,警告之意尽显。
虞欢回想他方才说的话,秀眉微蹙,一脸狐疑地道:
“这位公子,你是否认错人了?我怎会是你的妻子?我与京墨哥哥青梅竹马,情深意浓,从未见过你。”
如此看来,她已经忘记进宫后的所有事情。
只记得与赵京墨是相爱的青梅竹马。
不仅如此,她把与裴砚修相爱过的一切记忆也忘了。
包括他。
裴君珩幽冷的目光瞥向赵京墨,冷声道:
“不曾想到你非但没有战死沙场,还使计从我身边带走她,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忘却关于我的记忆。”
赵京墨嗤笑一声,避重就轻地说:“卿卿本就是我的,谈何带走?”
“不管你承不承认,她依然是我妻子。”裴君珩朝她伸出手,“我带你回家。”
虞欢往赵京墨身后藏了藏,眼神带着一抹深深的抗拒。
裴君珩的手悬在半空,冷道:“既然你不愿跟我走,我便唯有强留。”
赵京墨讥讽道:“堂堂的北国逍遥王竟然要抢夺民女,此消息流传出去,你如何在世间立足?”
此言一出,虞欢神色怔然。
眼前的男子竟是北国逍遥王?
既是逍遥王,为何说她是他的妻子?
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他们如今身处一条宽阔的巷子,没有旁人走动,很是静谧。
裴君珩持着利刃立在前方拦着他们,“她本是我的妻子,何来抢夺一说?若说抢夺,你倒是当之无愧。”
他顿了一下,又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从我手中把她带走。”
赵京墨嗤之以鼻。
顷刻之间,尖锐的刀刃已然抵在赵京墨的喉间。
裴君珩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神色阴冷地睥睨着他,道:
“我虽不知你是如何从战场上活下来,你既已活下,便不要再迷恋往昔时光,若你执迷不悟,休怪我不手下留情。”
赵京墨往前迈了一步,神色不带一丝惊惧,“杀了我。”
裴君珩腕骨一转,作势要将刀背抵着他的喉咙。
下一瞬,身上传来刺骨的疼痛,裴君珩喉间涌上一抹血腥,生生压了下去,垂眸一看。
一只纤细白皙的玉手正握着匕首往他身上刺来。
虞欢眸底迸出怒意,咬牙切齿道:“我不认识你,非但不会跟你离开,亦不会让你伤害京墨哥哥!”
说话间,她毫无表情地将匕首拔出。
裴君珩到底是没忍住,血腥味再次涌上喉间,唇角溢出一抹殷红的血迹。
他用宝剑撑在地上,勉强能站稳脚跟。
痛意却在心间扎根,蔓延至四肢百骸。
良久,裴君珩的唇角泛起讥讽道弧度,“我想带你走,你却想杀了我。”
“凡是对京墨哥哥不利的,我皆不会手下留情。”虞欢眼神冷漠又疏离,不带一丝柔色。
裴君珩眸色逐步黯淡,不见一丝光亮,胸膛的伤口不断溢出血珠,落在地上尤为刺眼。
赵京墨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一丝得意。
虞欢道:“京墨哥哥,我们走吧。”
裴君珩没有让步的迹象。
赵京墨低笑出声,“怎么?还觉得不过瘾,想让我的卿卿再刺你一刀?”
裴君珩清冷的眸光划过虞欢,“再来一刀倒也无妨。”
虞欢乌眸一瞪,讶异道:“我还是头一回听别人提这种要求。”
“那你是允还是不允?”裴君珩道,“若想以绝后患,那便杀了我。”
虞欢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若她手下留情,他便会不依不饶地缠着她。
赵京墨朝她牵唇,“动手吧,卿卿。”
他之所以会带她下山,就是要断了裴君珩的所有念想。
让卿卿亲自杀了裴君珩,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此一来,他们之间就没了后患,亦能执手偕老,永不分离。
虞欢直言道,“我方才对你下手是因你要对付京墨哥哥,既然你现在不再伤害他,我便没有伤你的理由。”
裴君珩眉眼疏朗,开口的语气裹挟着戾气,“你若想离开,唯有杀了我,否则我不会任由你跟他走。”
虞欢眉心不由拧起,“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执着至此?”
“你只是把我忘了。”裴君珩道。
虞欢侧眸看向赵京墨,“他所言是真的?”
“自然不是。”赵京墨轻抚她的脑袋,深情款款地道,“卿卿,我不会骗你。”
瞧着虞欢信以为真的模样,裴君珩忽地笑了,“虞欢,你真是好样的。”
…
pS:虐的篇幅不长,节奏会稍快,很快就能解决,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