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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光简直纳了闷:“他哪里惹到你了?”

明玉心拉着她往寺庙里走。

闻言冷哼一声:“我都不认识他,他对着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瞪我!我还奇怪呢……”

苏和光眨了眨眼睛,突然笑起来:“嗐……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她手指在明玉心的装束上比划了一下——明玉心是男装,没有近距离观察过,一时发现不了的。

明玉心勃然变色:“那你还说不是相好!”

她突然拔高了声音。

这话不光苏和光听见了,没隔多远的黎泓也听见了。

苏和光略微偏头,就与他对上视线。

她瞬间窘迫的无以复加,拽住明玉心的胳膊,压低声音警告她:“逃命呢,你给我严肃点!”

明玉心:“哦哦哦。”

刚还要再说,寺庙里突然传出诡异的“咯吱”声。

随从瞬间拔刀戒备。

苏和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警惕地寻找着声音来源。

这是一座废弃很久的破庙,佛像倾颓,墙壁上壁画斑驳,到处结满了蛛网。

而声音,就是从坍塌破碎的佛像后面传出来的。

在场唯一淡定的就是明玉心。

很快,佛像底座缓缓移开,露出个黑黢黢的大洞。

一个人头从洞口钻了出来。

眼见周围人剑拔弩张,纷纷用武器对准自己,那人显得尤为错愕。

明玉心立刻摆手,示意放下武器:“自己人。”

苏和光诧异。

明玉心靠在她耳边,小声为她解惑:“这次我学聪明了,沿途都设了补给点,咱们再也不担心落入你男人的陷阱了。”

每当回想起上次,她们稀里糊涂入住黑店,还被安帝的密探耍着玩,她就觉得糟心。

后半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苏和光了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聊作安慰。

又一道视线锁定了她。

苏和光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谁,她无奈苦笑。

佛像底下一共爬上来五个人。

他们不光准备了水和食物,连马都准备了,藏在后面林子里。

苏和光不禁赞道:“不错呀你。”

明玉心如果有尾巴,此刻已经翘上了天。

她心里美滋滋,表面上却是不甚在意的样子摆摆手,手里拿着一只烧鸡,卸了一只腿给苏和光。

众人很快吃饱喝足,就地坐下歇息。

突然,黎泓面色凝重,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突兀,众人都是一惊。

苏和光忙问:“怎么了?”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马蹄声!离咱们很近。”

黎泓话落,众人纷纷警觉起来。

明玉心神态自若,拉着苏和光朝破碎的佛像后面走去。

她和苏和光,对于安帝的人来说都是熟面孔,再怎么伪装也逃不过的,先躲起来再说。

苏和光明白她的意思,朝后面叫了一声:“三哥,你也来。”

黎泓也是熟面孔。

三个人转动开关,进到佛像底座下面。

这下面空间其实很大,就是味道不大好,很重的霉味。

过了小半刻钟,马蹄声、马嘶声和人说话的声音出现寺庙门口。

苏和光透过佛像破碎的小孔朝外张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了为首之人的脸——是梁云栋!

梁云栋脸色铁青,手紧紧握住佩刀,先是在门口停住,在寺庙落脚的每个人脸上扫过,突然断喝出声:“出来!”

苏和光的心脏漏跳一拍,一只手忽然伸出,落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苏和光感觉自己的呼吸声都加重了,血液流淌的声音,在这样空寂的密室里显得无比清晰。

一个年纪略大一些的中年男子从墙角走出来。

他每走一步,脚下踩到的砂石碎土就发出一阵奇怪的轻响。

梁云栋手搭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那人在离他几步外停下,恭敬地拱了拱手:“这位大人,我们是本分的生意人。”

梁云栋一言不发,身后跟着的銮仪卫慢慢缩小包围圈。

雪亮的刀锋将方才说话的中年男子包裹起来。

有人凶狠地喝问道:“名字!”

“干什么的?!”

“户籍路引拿出来!”

话音刚落,破庙里就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中年男子也从随身的小包袱里取出户籍和路引递上去:“小人张铁柱,是个走镖的,兄弟们都是。”

张铁柱的户籍文书被一人接了,细细查过,没发现问题,其他人的也都一一看过,没有丝毫破绽。

梁云栋摆手,銮仪卫们迅速退出破庙。

就在苏和光松口气的时候,梁云栋突然拔刀朝张铁柱劈砍过去。

张铁柱第一时间发现了,却等了一瞬,极为狼狈地滚到地上,才险险避开刀锋。

“大……大人……”

他哆嗦着声音从地上起来,脸都有些白。

梁云栋哼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他的右手打量:“是双习武之人的手。”

他指的是手上的茧。

习武之人手上的茧子跟普通农人、做体力活的人的茧是不一样的。

张铁柱闻言赧然:“走镖的,不会些拳脚功夫怎么成……只是小的没有天赋,功夫稀松平常。”

梁云栋审视他半晌,视线又在其余人身上一一扫过。

过了许久才转身,朝门口走去。

这下就连张铁柱都长舒一口气。

谁料,气舒到一半,梁云栋又在门槛上停住了。

他回头问:“你们的马似乎多了几匹呀。”

张铁柱不慌不忙道:“大人有所不知,走江湖难免碰上突发状况,所以咱们通常都有备用马匹。”

梁云栋长长的“哦”了一声,又问:“你们是走镖的,叫……”

“长风镖局。”

“对。”梁云栋微微一笑:“押的镖呢,你不会告诉我,你们空手出的京都吧?”

这是最大的破绽。

没道理他们四五十号人押镖进京,回去的时候不接一单生意走,一群人就这么空着手回去。

破庙里本来空气质量就不好,这会儿听到梁云栋的问话,苏和光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张铁柱沉默着,立在破庙正中。

滚落在地的佛头就在他几步之外,一双悲悯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

梁云栋收回跨在门槛上的腿,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手中长刀泛着森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