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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许下的承诺,让晚云激动了好一段日子,她实在太期待离开这座巨大的牢笼,去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林夕的计划,可无论她怎么哀求和纠缠,他就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渐渐地晚云也不再多问,虽然她不知晓他的安排,但心里却莫名地信任他,她相信,他会把一切布置妥当,让她们彻底摆脱北夷军的威胁。

转眼又过去一月,林夕还是如往日那般忙忙碌碌,晚云也依旧无所事事,在府内游来荡去。

这两日,周念有些受凉,夜里总是啼哭不止,非得晚云抱着走来走去,他才肯入睡。可即使这样,他也睡得极浅,放在床上不过一刻钟,又会醒来大哭,晚云只得又起来哄着。

周念现在胖乎乎的,体重将近二十斤,晚云抱一阵便手臂酸软,非常吃力,更别说还要不停走动,周夫人和苏夫人想过来帮忙,可偏偏这小家伙夜里认人,硬是不肯让别人抱一下。

晚云哄得近乎崩溃,里衣都汗湿好几次,每次她刚换好衣裳,还没躺下休息片刻,他嘴里又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她不等他哭出声,立即冲过去抱起,又开始边哄边走。

熬到后半夜,晚云又累又困,再也睁不开眼,抱着周念倒在床边,沉沉地睡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抱在胸前的手还在不停轻轻拍打,当她再一次翻过身,又下意识地拍了拍,霎时惊出一身冷汗,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怀里的孩子不见了!

她慌乱地四处寻找,床上床底,连柜子里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周念的影子。她又往门口看去,只见卧房的门没有关严实,留着一条缝隙。

晚云几乎要哭出来,光着脚就往外跑。

路过窗边时,她眼睛无意间朝外面晃了一下,这才急忙刹住脚,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缓缓吐出来。

林夕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来回转圈,他脚步徐缓,嘴里浅声哼吟着一些她没听过的歌谣,宽大的手掌拍向孩子身上的一瞬间,像一片羽毛落下那般,显得轻柔无比。

皎洁的玉盘挂在树梢,温柔的月光洒向他和孩子。

晚云看得出神,不觉间眼里盈满泪水,喉咙里酸涩难忍。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去他描绘的那个世外桃源,过他说的属于一家三口的日子。不是为了活命做出的不得已的选择,而是发自内心地渴望这种温馨平淡的生活。

天色微亮之时,林夕抱着熟睡的周念进屋,他轻轻合上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向床榻。

直到抬头看见晚云坐在床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他赶紧迈大步子,两下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

他调整一下坐姿,把孩子单手抱住,腾出一只手来搂住晚云。

“你怎么也哭了?”他笑着问道,“难道也要我哄着才肯入睡?”

晚云噗哧一声,被他的话逗笑,抹抹脸上的泪水,撅着嘴故意背过身去,不理会他。

他二话不说,又把晚云拉过来靠在他肩上,伸出手就开始拍着她屁股,一边哄还一边唱歌,害得晚云又是哭又是笑,狠狠在他大腿上揪了几下。

自从那一夜过后,他们之间亲密不少,晚云同他说话也不再客套,俨然一对老夫老妻,孩子生病哭闹的夜里都交给他去哄着,她自己则躲在房里闷头睡大觉。

晚云生辰前一日,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愿望——想出府去走走。

这个念头虽然已在脑海里出现过很多次,可她也仅仅是想想,并不敢付诸行动,她宁愿忍受无聊难捱的日子,也不愿死在北夷人的刀剑之下。

她以为林夕听后,会生气地痛骂她一顿,可让她意外的是,林夕想都没想,一口便答应下来。

“你听清楚了吗?”晚云提高嗓门,再次一字一句地确认,“我是说要出府,去大街上逛逛。”

林夕一下子拍在她脑门上:“我听见了,你这么大声,是怕墙外蹲守的人听不到吗?”

晚云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巴,四下张望一阵,她竟然忘记这茬了。

“那我们怎么出去?”她声音细若蚊蝇,趴在林夕肩头,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他一转头,亲在她额头上:“你认为该如何出去?”

晚云望着屋顶,蹙眉思索一会儿:“要不咱们挖个地道?挖长些,最好直接通到正街上,我钻出去玩耍后,再顺着地道溜回来。”

林夕哈哈大笑几声:“你该不会是邺朝遗落民间的公主吧?这想法和你们那蠢皇帝逃跑的路数如出一辙。”

晚云脸色一沉,低头生起闷气来,虽然她也认为皇上是个昏君,可听到别人诋毁邺朝,心中仍是觉得不痛快。

林夕识趣地闭上嘴,耐心解释道:“挖地道耗时耗力,府中人多眼杂,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安插眼线进来盯着,你就不怕地道一挖通,他们反倒顺着这条路径爬进府里,把你们几个绑走?”

晚云终于不再自作聪明,也不接话,只乖顺地望着他,等他说出答案。

“明日你同我一起,咱们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晚云咧咧嘴,却笑不出来。林夕不肯再多透露缘由,只让她安心回屋休息,其他的事交给他来办。

林夕早有带晚云出府透气的想法,他前些日子将齐耶达约至天香楼,把挂在他卧房那幅晚云的画像,给他再过目一次。

他告诉齐耶达,晚云在嫁到周家以前就和他好上了,安排她进将军府,是为了做他的眼线,盯紧周穆的举动,而晚云的孩子其实是他的私生子。

齐耶达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见到晚云的画像,确实是在两国开战前,而那日他也正好碰到她一个人来天香楼找林夕,他们确实是早就有了私情,齐耶达不得不承认这层关系。

如此算来,晚云倒还真是他的弟妹了,他反复考虑后,重新下达一道命令:只要晚云不离开京城,可以随意出府走动,任何人不得伤害她分毫。

第二日一早,晚云战战兢兢地站在府门内,迟迟不敢迈出去,生怕一出门就被一只飞来的利箭给射死了。

林夕一脸淡定地牵住她的手,欲一同出门,晚云吓得忙往后退,大叫着不去了。

他这也太草率了,至少也该准备上百个侍卫,把他们围在中间,保护起来才对,没想到他说的和他一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就真的是和他一个人。

晚云可不敢冒这个风险,她还有一大家子要照顾呢。

林夕连拉带拽拖着她出门,她却死死抱住门框不撒手,说什么也要回去。

他实在拿她没办法,干脆一下子将她扛在肩上,疾步走下台阶,在北夷军的注视下,把晚云塞进了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