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书院的事情处理好,小田樱子心头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消失。
小田樱子相信,主人的决定姐姐断然不会忤逆。但是自己能想通,并能够积极主动的应对,岂不美哉!
小田惠子的心思,小田樱子都不需要揣摩。别忘了,她们是孪生姐妹。全心全意依附于这么个护短的主人,小田樱子的欣喜不弱于其姐,自当鼎力相助。
“樱子,这次的雷怎么扛?”
“姐,心里没底。主人在意的是孩子们的生命,我们有些胆大妄为。至于其它的倒不需要担心什么,怎么说都算是打了胜仗,主人又不是真怕麻烦!”
“樱子,生命真有那么重要吗?这人世间,又有几人能寿终正寝?”
“姐,每个人角度不同,对待生命有不同的态度,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吗?”
“站在主人的视角,生命价值观本就十分简单。孩子们的生命重要,不能以利益来衡量,那是主人不希望我们因为他而丧失性命。世人的生命重要,那是因为生命只要存在,就是平等的。”
“倘若超出这两个范畴,实际上就一句话,‘你别来惹我’。姐,别忘了蒂亚赌场的故事,你见主人吝惜过吗?”
“姐,别扯那些有用没用的东西。”
“剃刀的孩子,你上点心,倘若真藏得深的白眼狼,想办法早点挑出来,早点剔除。我们这位爷,固执着呢!”
“至于付家,呵呵,外人而已,还没有资格寒我家主人的心,拍不死吗?”
“唯一能让主人放在心上的是我们这群孩子。无论什么原因,不要有任何一人掉队。姐,这是我俩的责任,也是千斤重担,人心不是忍者那套能禁锢的。”
“樱子,这一点我一直都明白,长期以来,这也是我们努力的重心。”
“姐,光明白没用。用心记住,此事儿戏不得,主人不允许家人掉队的!”
“樱子,你说的没错。人心的事没有绝对,你也要上心,我们都要盯紧点。”
“姐,我会的。我俩分工,你侧重于忠诚度考核,防止有人背叛。我则侧重于守护,防止孩子们意外陨落。”
“有主人在,不会有大的岔子。”
“樱子,这样就好,我也放心些。”
“樱子,你说说看,主人是在害怕我们拥有力量吗?否则,为何总是限制我们扩充。人多力量大,我们挑选的都是人中龙凤,主人为何如此淡漠?”
小田惠子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也不是颅生反骨,只是格外在意主人的认可。
“姐,想什么呢!”
“在我看来,此事无外乎就两方面的原因。我们家这位主人,并不愿意有更多的人介入他的生活,此乃其一。”
“换个角度,这位主人不是不喜欢这些冰清玉洁的孩子,而是太喜欢,也太过投入,把她们当成了真正的家人。”
“进而有些担忧,甚至害怕,害怕有朝一日失去。对主人来说,这是伤害。”
“樱子,这么说倒是切中正题,确实是这个理。他就是这种性格,凡事太过看重感情。唉,不知这样是好是坏。那么,另外一个原因又是什么呢?”
“姐,远东训练营之战,有没有感觉你所谓的旁门左道太好用?”
“是啊,差点以为自己都无用了。”
“姐,即使是主人自己炼制的,能无穷无尽吗?孩子再多一点,怎么办?”
“樱子,这倒是提醒了我,要抽出一部分精力,侧重培养这类人才。不能让主人一人受累,主人负责传道即可。”
“我的姐,你想什么呢?有没有想过如此威力的阵盘和符箓,普通之物能够承载吗?大批量炼制,消耗哪来?”
“樱子,你……”
小田惠子并未继续往下说,而是陷入沉思,远东一役给她打开了一扇门。
安翊整理的修真图书馆内,筑基层次的内容并未对这些孩子封禁。
辅助类的杂学,并非没有孩子产生兴趣,她们还没有找到对应的资源,主人能有多少家底,能够养活多少人?
难怪啊!
“姐,我明白你的心思,也希望多聚集一些绝世天才。这段时间,我们尽可能扩充,不会有太多时间了。我担心主人也许会提前关门,往后走,我们的消耗不是主人一个人所能承担的!”
终究有那么一天,她们要踏上星空古道。她们的需求,这颗星球无法满足!
修士有着无尽的生命,她们不仅得为寂寞做准备,得为战斗做准备,还得为损耗做准备,主人看的比她们透彻。
“樱子,主人一人扛下了所有,我们有些失职啊!主人心里,自己人和自己商行的人有天堑般的鸿沟。我们物色了大量的人,却没有完整的定义,不仅我们需要涅盘,剃刀更加需要涅盘啊!”
小田樱子并未接话,也在深思。
安翊的确是这种观点,这点小田樱子是十分认同的。眼下,红袖书院、安氏和剃刀,头发眉毛一把抓,怎么区分。
放下,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她们依然只是忍者,即使主人不言,小田樱子也会挥泪斩马谡。大家的精力都有限,没有必要围着一群无关的人吆喝,他们需要浓缩的感情。
远东此役提醒了这位智多星,修士的消耗惊人。往昔,她们的修炼层次都还很低,有神秘的主人支撑,她们没感觉。未来呢?主人还能撑多久?
而且,一旦跨出星域,高端修士的消耗无限放大,需求也无限放大。自家人会不会成为竞争对手,盯上自家人。
剃刀,不就是剔除不纯洁和多余的人吗?岂能放任剃刀本身无限制膨胀。
“樱子,还好主人没把剃刀挥向剃刀本身,前段时间,真担心剃刀的命运。”
这一点,小田樱子并不认同姐姐的观点。她认为,那是因为剃刀还未被主人认可,还不能承载剃刀内涵。
当然,这也不是小田惠子一个人的责任,需要她们共同努力,让剃刀符合主人最原始的定义,让主人接纳剃刀。
“姐,今天主人和孩子们之间依靠感情维持,这种感情并不稳固。倘若不能同生死,你是主人的话,是留着不纯洁剃刀等背叛,还是早点好聚好散?”
“若剃刀不能纯粹,不如早散!”
“这一点,我跟主人观点一致。”
“就像这次,主人把狼王当皮球拍来拍去。姐,你说只要主人愿意,会不会被供起来,多少人愿意立长生牌位?”
“樱子,知道我为何心慌意乱吗?”
“主人从未动用剃刀和安氏处理过他的私务,的确,眼下主人不需要。正因为如此,我才提心吊胆啊!”
“樱子,主人一直都不需要呢?”
“长期以来,是剃刀需要主人,而不是主人需要剃刀。换个角度,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都是主人在付出。所以我们需要剃刀,需要存在的价值。”
“姐,别想太多。主人随性,很是宽厚仁爱,以主人之能不需要依附。因此我们需要纯粹的剃刀,否则,真会寒了主人的心,其实他一直很在意。”
“樱子,孩子们的心,你也看得到。”
“姐,光我看到没用。”
“况且,你没理解主人心目中组织的含义,也没有理解剃刀二字的含义。”
“樱子,你仔细说说。”
“本质上,剃刀就是组织。在主人心目中,组织有两层含义,内外有别。”
“对外,以利益为纽带,讲求你情我愿的交易,而不是追求虚无缥缈的公平和正义,我们有自己的公平和正义。”
“樱子,这一点我认同,对内呢?”
“对内,主人讨厌主义,期待纯粹的感情纽带,更像在营造一个家。”
“孩子们与主人非亲非故,就像前面所说的,人多心杂。主人这一方就他一人还好,他可以约束和管理好自己。”
“换在我们这一方,主人没有信心管理好那么大一群人。关键是,主人也不愿意勉强任何人,哪怕是感觉。”
“姐,主人不喜欢学人家那样,挂羊头卖狗肉。依我看,一方面主人尚未找到合适的纽带,另一方面主人希望给孩子们充分的权力,让她们选择,不希望遭遇后悔和背叛,从而导致故事横生。”
“你要明白,至今主人还没有建立组织的决心,没有接纳剃刀的信心。我们要留下剃刀,还需要努力啊,姐!”
“樱子,看来,这把剃刀终究需要挥向我们自己,挥向孩子们啊!”
“姐,这么想就片面了,剃掉的肉是赘肉,是烦恼,是不应该的存在。”
“去腐存真,这才是剃刀那个最原始的内涵。姐,如今主人尚未看到剃刀存在的意义,纠结或者犹豫,很正常!”
“樱子,剃刀于主人无所谓,我们却不能。我们必须在乎剃刀,缺纽带,我们就努力找,甚至创造一个纽带。”
小田惠子与小田樱子相较,最大的区别在于她对自己和安翊的感情没有足够信心,总在担心被主人落下。
这位女忍者一直在努力,努力让主人看到她存在的意义。或者说她不如妹妹纯粹,还停留在利用与被利用的层次。
“姐,你要真有这种决心,何愁不能成事。主人何曾反对过,甚至已经在不计回报的付出,怎么选,在我们。”
小田樱子总觉任督二脉未通,一时间也找不出症结,多言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