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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陆玄差遣黑噶把苏羽叫到跟前。

“啊晓来信,信中说,他过段时间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就多请几天假,好好陪你晓哥玩几天。”

陆玄和苏羽说话,除了打趣苏羽时,多少流露出戏耍情绪。

要不然他的脸是绝对的平静,连平仄的语调都让你感觉不到。

但是此时他却是流露出真心的欢喜,像是衰老的父亲终于盼望到远方儿子的归来。

苏羽也高兴,他开始掰着手指计算和晓哥哥的分开时日。

“晓哥哥还说啥啦?”苏羽关心。

“你晓哥哥说,这次他的伤能好这么快,多亏了他结识的一个很厉害的朋友。他这次就是要陪这位朋友一起来月熙国历练。”

“唉,如果不是他离咱这里实在太远,某早就想奔过去替啊晓把脉,瞧瞧他的伤势情况。”陆玄说。

“太远是有多远?备胎师傅使用神行符还到不了?”

苏羽有些纳闷,他可是见识过陆玄的缩地成寸的本事。

他就奇怪这世界还有师傅到不了的地方?

“你知道咱司里的那口井了吗?你跳下去,然后昂头看看天。你会知道天真的不大。”

陆玄揶揄。

果然是属于备胎师父该有的毒舌。

坐井观天的含义怎么从他的嘴巴出来就这样清新。

不过陆玄还是难得的为苏羽解释。

“啊晓服役的地方靠近魔域,去时要乘坐飞舟还要过好几处传输阵。不过,边塞也很磨练人,你晓哥哥快炼气八层了。”

“呀!那得恭喜晓哥哥了。不过,原来备胎师傅还曾经在井里看过天啊!赶明我也得下井去,见识见识备胎师父曾经浏览过的风景。”

苏羽自然听得懂备胎师傅的嘲讽,但他会反揶揄。

“你小子的胆子近期养的挺肥啊!看来上次某对你小子教训的还不够。”

陆玄详怒。

“别,别。”苏羽连忙摆手服软。

“我这段时间乖着呢!我还指望师傅把我身上那些值钱东西还给我呢!”

“某留你那些俗物干什么啊!”陆玄无奈。

他早瞧出苏小子心思,只是懒得和他解释。

不过瞧出苏小子不死心模样,陆玄还是决定把这事和苏羽解释清楚。

“那日我在打坐,蓝副突然传音过来,说发现你在二十里处的山坡上被人打晕了,通知某去救人。”

“是,某到了,瞧你如此不堪,遇到点挫折就想当逃兵。某气不过才把你扒光。但某扒的那些东西你不也都找回来了?”

“喂,你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待我。某告诉你,当时某就在附近用神识盯着你呢。你是不是眼睛四下瞟,走走停停,嘴里还“叽叽”不停。”

“你也别有小心思啦!某对你的怪异行为早已麻木,没兴趣知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还有要是你没找回的那些东西,那肯定被别人抢了。你也不想一下,某要扒光你小子还需要打晕你吗?”

或许今日陆玄心情不错,他对苏羽滔滔不绝的讲说他没墨苏羽丢失东西的必要。

“也对啊。靠!没想到真有人敢打劫镇魔司的人。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就启用至尊版的打小人术。”

苏羽恶狠狠的竖起中指。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晓哥哥的信里没提我吗?”苏羽转了话题。

他有些失落,但他显然信了陆玄的说辞。

其实苏羽一直也有往这方面思考过,只不过他终究抱着一丝希望。

“说了,就一嘴。他说他见识很多修真学识,知道有好几种方法能让凡人种上灵根。”

“他会想办法让你能真正修行,也不枉当初他一心要做你的引路人。”陆玄含笑。

晓哥哥信中的这一番鼓励让苏羽一下子又抛开他的不快。

他兴奋啊,说明晓哥哥没忘记他,说明他离能修行的道途越来越近了。

只是还没等他蹦起来,苟道长不请而来。

“旗主,清远镇那出现魔物踪影,蓝副和萧旗已经先行赶去,让我们组随后跟随,我过来喊苏小子一下。”

苟道长恭维的向陆玄解释。

“行,行。苏臭小子赶快跟小苟上路,别再给我惹什么幺蛾子了。”陆玄交待。

上路?真是个很不吉利的双关词。

。。。。。

清远镇在清远山脉脚下,是个三面环山的小镇,镇里的居民不多。

苏羽他们一行人从镇魔司赶到清远镇足足超过八十里的路程。

苏羽一听,他的胆汁就迅速涌到脸上,绿的那个青翠。

还好大丫和憨憨憨仗义,轮流背着苏羽奔了一半路途。

到了欢乐镇的茶摊,苟道长小组不得不停下来稍微休顿。

“就喝一口茶,休息五十息时间。”苟道长难得发善心。

但下一秒苟道长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叫嚷他的这支队伍不好带。

三个人队员早已习以为常。

于是,苟道长喋他的,苏羽和憨憨憨聊他们的。

工作嘛,向来是急死基层小领导,小卡米们只负责闭眼瞎跟跑。

“我来过欢乐镇,这里有个京城最大的地下竞技场。小苏,咱回来就顺道买几注赌注。我挺佩服你的判断力的。”

憨憨憨和苏羽说,他可没苟道长的思想觉悟。

“我以前也听过这地方,听说这里相互竞技时经常会死人。”

在陆府的时候,苏羽有印象三哥陆舒麟曾向仆人显摆他来过这里。

苏羽糯糯的声音随着空气弥漫散开,有那么一丝飘到二楼的雅间内。

一名华服少年前一刻还左右拥抱两歌姬胡搞,下一秒他竟象被毒蛇咬到一样,神情瞬间石化。

只见他脸色煞白,突然身若筛糠,惊吓得宛如一只老鼠遇见了猫。

“小爷,你怎么啦!病了吗?”右边的美女很是关心。

“嘘”少年狂躁的示意周遭人安静。

然后他竟然推开坐在腿上的美女,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爬到窗前。

慭慭然,他探头偷窥。

那小心谨慎模样,歌姬倒也曾眼熟,与镇西惧内的西门官人偷腥时遇见河东狮吼查岗的情形类似。

可是咱这位竞技场的新管事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现在怎么如此的胆小?

据说他刚来那天还在竞技场手撕过一名狂化的妖修。

莫非楼下之人便是新管事的老爹不成?

歌姬很好奇,可她也没胆跟去探个究竟。

少年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楼下露天茶摊内四名仙盟门的灰袍人。

他立刻蹲下身来,他还是很惧怕镇魔司的道人。

但片刻功夫,他还是忍不住再次窥探。

这次他的目光聚焦在一个破相的少年人身上。

他们几人称呼他叫小苏。

小苏和他的年龄相仿,但是这个破相的少年人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又惧又恨。

“好了,已经休息五十息了,赶快赶路。哎呀,这次我老苟估计又要挨训啦!好人难做啊!瞧瞧你们这体质。”

苟道长不断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