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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许久未曾同我们去看姨娘了,宫宴在即,何不让姨娘为我们的衣妆提些建议?”何挽颜拉着池梨的手眸光真切的说。

对于何家姐妹花的骚扰,池梨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任由何挽心对她动手动脚,不走心地说:“不用了吧,我随便穿一件好了,反正也是沾了何府的光才能去,重头戏肯定不是我。”

“那怎么行呢?我们可是好姐妹,怎么忍心让池妹妹丢人呢!走吧走吧!”何挽心直接将在摇椅上瘫作一团的池梨拽了起来。

池梨不懂她们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在院子里待久了也是无趣,索性就随她们去了。

据流光的小道消息了解到,这对双胞胎姐妹的生母也就是柳姨娘,她年轻时是京城有名的花魁,后来嫁给了何侯爷为妾,这么些年过去了了,好不容易熬到何夫人过世了,侯爷却没有将她转正的意思。

花魁耶!说实话,池梨还是很好奇她的相貌的,毕竟她是个货真价实的颜狗。

沿着由细碎石头铺成的小路向前走去,穿过了一片郁郁葱葱、满是奇花异草的花园后,进入到一座古朴典雅的小院之中。然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里竟然一个侍女也没有,只有一片寂静。

“姨娘?”何挽心皱起眉头,轻声呼唤道。

池梨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何挽心的情绪有些怪异,似乎不像见到亲人时应有的样子。

褐色的木门缓缓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柳姨娘从门内走了出来,她身姿婀娜,袅袅婷婷,宛如弱柳扶风一般。

她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长裙,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不再年轻,但眉宇之间依然透露出几分清丽和婉约,无愧于当年的花魁之名。

“你们怎么来了?”柳姨娘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几分病态。

“姨娘院里无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有及时处理,我们这做女儿的不知要让人怎么编排。”何挽心的话语带刺略显急促的说。

何挽颜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美眸中带着不赞同,“宫宴在即,姨娘怕是无从知晓,我们特来告诉你。”

嗯?池梨歪头,难道她们不是来问衣妆这类问题的吗?

“宫宴?当真?我岂不是能见到侯爷了?”柳姨娘原本了无生趣的枯败眼眸重获生机。

何挽颜轻轻勾起一抹笑说:“是的,你当然可以见到父亲,不过,姨娘这副样子恐怕无法吸引父亲的目光。”

柳姨娘纤细瘦弱的手抚向她未戴头饰的头发,脸上浮上一抹焦急:“这可如何是好?我的钱都拿去买药了。”

“买什么药啊?”池梨小声问身边的何挽颜。

何挽颜眨了眨眼睛说:“生儿子的药。”

“啊?”池梨睁大眼睛惊异地看向柳姨娘。

她难道不知道侯爷不能人道吗?还是说侯爷不能人道是假的?

“挽心,给她吧!”何挽颜对眸色愤愤的何挽心说。

何挽心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她拧着眉将它递到柳姨娘面前。

“姨娘拿好,我们就先走了。”何挽颜说。

柳姨娘毫不犹豫的接过荷包,疯疯癫癫地说:“好好好,我这次一定会留住侯爷,只要生了儿子,侯爷就会一直爱我。”

何挽颜拉着何挽心往外走,池梨虽然有满腹疑问但还是跟着两人出去了。

“不是说要问衣妆的问题吗?”池梨看向两人。

何挽颜笑道:“当然是哄妹妹玩的,每次我们去找姨娘,挽心都会和她骂起来,有妹妹跟着,挽心果然收敛多了。”

“哦,原来我就是个工具人啊!”池梨扶额苦笑。

“妹妹就当帮我个忙,之后有机会我定会还给你。”何挽颜说。

池梨想到上次作诗的机会就是她整出来的幺蛾子,便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用还我,我这个人就是热心肠。”

“妹妹还有什么想问的?”何挽颜贴心地问。

“姨娘院里的丫鬟呢?”池梨问。

“之前妹妹从来不问姨娘的事,今日是怎么了?书上说好奇是喜欢一个人的开始,难道池妹妹你要爱上我和挽颜了吗?”何挽心打趣道。

“我池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性别女,爱好男,视姬情为无物,你可不要坏我名声哦。”池梨也没个正形。

“你们别闹了,太不像话了。”何挽颜笑着用手肘撞她的胳膊。

“姨娘将丫鬟们找借口发卖了,久而久之就没有丫鬟想去她的院子了,老夫人也懒得理她,没人在乎她。”何挽心脸上的神色复杂,池梨却瞬间明白她的想法。

何挽心想要得到她的母亲柳姨娘的爱,即使她用刺耳的言语将自己包装成毫不在意的模样,但那心思还是让池梨看出来了。

池梨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了怜惜之情,因为困扰着她的问题也是池梨现实世界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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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梨陪着何家的姐妹花扯七扯八的胡说玩乐了一整天。

夜幕降临,她总算被放回了自己的院子。

池梨将从她的两个塑料姐妹那里拿的糕点紧紧握住藏在宽大的衣袖下面。

她想给流光和流彩尝尝,她们肯定没吃过,顺便还可以让她们听她吹牛。嘿嘿嘿!

这样想着,池梨脚步加快,几乎是小跑着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池梨就喘着气,小脸红扑扑的喊道:“流光流彩,你们美丽动人的小姐回来啦,快来迎接我。”

若是一般情况下,两人肯定会很给面子兴奋的喊:“欢迎小姐回家,小姐在外面玩乐了一天,真是太辛苦了。”

但很显然,此刻不是一般的情况,流光流彩站在一起看向池梨,眉毛眼睛一起扭动,像是在给她使眼神。

很可惜,池梨没看懂,她只能小声吐槽:“啥意思?这是出现哪种二般情况了呀?”

流光流彩一左一右分开,露出了被挡住的石头桌子,看清桌边石凳上坐着的人,池梨沉默了。

好嘛,迄今为止,她最讨厌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