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久,看见一座小桥,小桥老旧,只能步行通过。
桥的那头,已经聚拢了好多人,是来迎接林恒的。
林恒想在村子里补充点给养继续走,老者死死拉住,一定要在村子里吃饭。
反正要吃饭,吃完饭再走也可以。
被簇拥着来到小男孩家里。
村医看过后,给小男孩打了一针预防感冒的药走了。男孩应该没有问题。
家里来了好多人,有人帮着杀鸡,有人帮着择菜,还有人烧火,像是过节一样。
老者把林恒领到一间屋子里,女人拿来干爽的衣服,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
本以为很快吃完饭,谁知道上了几个凉菜以后,又来了好几个男人。
山里人淳朴,好客的标准就是敬酒。喝好酒,酒喝好。
敬酒真叫殷勤,不喝他们给跪下。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直到天色昏暗,才上来炖鸡和清蒸鱼。
菜很地道美味,林恒迷迷糊糊的吃了很多。
吃完以后,有人把林恒扶到刚才的屋子里。
“大兄弟,天晚了,你歇一会儿,明天再走。”
外面依然喧闹,有人在收拾餐具。有喝酒不尽兴的继续开始了。
今晚真的走不了了,躺在松软的大床上,盖着暖呼呼的大花被子,比在山林里舒服多了。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里,觉得身边有软乎乎的身子,身子光溜溜的柔软。
以为是春梦,抱住了柔软,那身子很主动的贴靠。
忽然醒来,推开怀里白花花的一团。
“你是谁?”
“大哥,今天你救了我的孩子,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你就要了我吧?”
拉开床头的灯,见女人敞开着身子,羞答答的坐在床头。
“大嫂,你不能这样,你家孩子落水,被我看见,下河施救是应该的。任何一个人看见都会这样做的。”
“如果不是你,村里人赶到,估计孩子就不行了。没有了孩子,我也不活了。”
女人戚戚。
林恒拿过旁边的衣服,给女人披上。
“你家男人呢?”
“躲债去了,几年没有回家,不知道在外死活。他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有想法的,本来我要离婚的,为了孩子,就这样苦熬着。”
“大哥欠了很多钱吗?”
“十多万,那年跟着别人贩山货,囤积了好多,临近春节,山货落的厉害,没有舍得卖。过了春节,山货霉烂,一下子全赔进去了,欠了村民的钱还不上,不敢待在家里。”
十多万,对于一个山民,是全部 的家当,一生的积蓄,为了十多万,他们背井离乡,泪别妻儿、为了十多万,他们敢铤而走险,甚至不惜杀人。
对于黄建林来说,十几万就是一顿饭,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眼神的事情。项目下来了,黄建林一个眼色,晚上会有人送上一提茶叶,或者一个箱子,茶叶盒里不是茶,箱子里不是货物,是齐咋咋的红票子,远不止十几万。
眼前这个女人是真心的感谢自己,还是迫不得已?
“大嫂,我渴了,哪里有水?”
女人赶紧穿上衣服,去外面端水。
林恒也起来,在外面方便一下,钻进屋里。
女人端来热水,里面放了红糖。
这是山里人接待客人的最高礼仪。
‘咕咚咕咚’喝了,说道:“孩子没事吧?”
“没事,晚上起来了,吃了好多,玩了一会儿睡着了。”
“那就好。”
“大哥,你是干啥的?看你不像山里人。”
“春节了,出来走走。我堂哥和家里人生气出走了,他脑子不大灵光,有人见他在前面那片山林里出现过,我出来找找。”
“你堂哥长得啥样?”
“四十出头,中等个,背头,平时打扮的人五人六,像个干部,出来几天,不知道现在啥样子。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女人摇摇头。
“我经常在河边洗衣服,那片山林里的人要是出来,一定会走小桥,也会出现在村子里的路上。”
林恒拿出手机,翻出黄建林的照片。
“就是这个,你仔细看看。”
“他像个大官啊,脑子怎么不灵光了?”
“不瞒大嫂说,我哥原来是一个不小的干部,后来被人诬陷,被撤职了,脑子一刺激,有点不灵光了。”
“原来是这样,明天我给你问问。”
“我哥也可能化妆,比如把头发剪短,或者穿的破破烂烂。你问问这几天有没有陌生人在村里走过就行。”
“好,这不难,村里没有多少人,我全部给你问一遍。”
“村里有商店吗?”
“有一个小商店,你要买什么,我家里有的你不要买,吃的喝的家里都有,小商店好多东西都过期了。”
“商店里有监控吗?就是摄像头。”
“这个-----我不大清楚,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怀疑你哥去过小商店?”
“他从山林里出来,肯定要准备些吃的喝的,去商店的可能性大。”
“你在这里不熟悉,不如在家里住着,我派人给你找哥哥。”
“那倒不必,我哥很怪,看见陌生人就走,只怕村里人进山,他跑的更快。”
女人吃吃笑:“你这样的哥哥,还当过大干部,应该送到精神病院,检查检查,说不定是精神病。或者找人活动活动,给他官复原职,病立马就好了。”
林恒也笑,这个主意不错。体制内的有人平时这病那病,不好好上班,整天牢骚满腹,突然给他宣布提拔了,什么毛病没有,精神焕发,红光满面,满口使命担当正能量。
“他犯了错误,没有进号子就是好的,想提拔根本不可能。”
“唉,当官有什么好,台上一时风光,下台了,或者做了坏事被查出来,落魄后不如一个乞丐,没脸见人。要是有花花事掀出来,老婆离婚,儿女不待见,还不如我们老百姓自在。”
“是,我哥落差太大,一时受不了,所以就疯了。”
“大兄弟,你是干啥的?”
“做点小生意,平时喜欢旅游登山。”
“那还怕啥?你救了我的孩子,我心甘情愿的报答,你情我愿,谁都说不了啥?你要是愿意,在在村子里住下来也无妨。”
女人火辣辣的盯着林恒,伸出圆滚滚白皙的藕臂,去拉灯泡开关。
开关在床头,半个软乎乎的身子又钻进了林恒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