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林恒背后的是高举,高举一身警装。
“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办法,今年县城特别热闹,来往的人多,燃放烟花爆竹的多,敲锣打鼓的多,为了保证城区的安全,把几个偏远派出所的警力抽调了过来。”
大街上说话不方便,高举把林恒拉到旁边的一个小胡同。
点上烟,高举问到:“黄建林到底什么情况?”
“死了,彻底的死了。”
“这次是真的吧?”
“绝对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咋,县里有人对黄建林的死依然有怀疑?”
“黄建林已经死过一次,这一次在边境死,官方没有公布,因为上次公布的是车毁人亡,再公布一次,等于打自己的脸。
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相信黄建林这么狡猾,竟然来个金蝉脱壳。
黄建林死了,该歇一阵子了。”
“局里什么反应?”
“没有什么反应,有反应我也看不到。黄建林在边境被炸死,只有少数人知道。要说有反应,陈广田这些天上蹿下跳的,听说经常去老局长的办公室请示汇报工作。见到下属警员也会笑了。”
“陈广田的好日子到头了,树倒猢狲散,该给他们清算了。”
大街上有龙灯过来,好多人围观,高举说:“我还要执行任务,不给你说了,这几天给你联系,好好的怼一场。”
“好,节日快乐。”
高举跑上了街道,疏导人群。
很晚了,回到姐姐家里,姐姐下了饺子,和姐夫喝了二两,睡觉。
第二天起床,街上有零零星星的爆竹声。
手机上不断有信息提示音,是拜年的短信。
林恒编了几句节日的祝福语,第一个发给了关雎,然后按照通讯录发给认可的领导和朋友。
给兆兴的老板专门编了祝福语,只要是有电话号码的,全部给发了。
小土豆起床以后,全家回老家,祭祖,给父母拜年。
村子里很是热闹,发小大多出去打工,春节回来,弄几个小菜,喝酒,这家喝了去哪家,反正这一天要醉醺醺的度过。
林恒走了两家,有发小的孩子会打酱油了,发压岁钱是少不了的。
喝酒的时候 ,接到关雎的电话。
“回来了没有?”关雎慵懒的说。
“回来了,昨天晚上回来的,今年西陵真热闹,昨天晚上我包了一个烟花摊,放了很多礼花,今年在您的带领下西陵一定开门红,红红火火。”
“少拍马屁。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刚喝了一点。关县长,祝您春节快乐,步步高升。”
“昨天晚上我的电话快被打爆了,都是祝福的。你这个时候才祝福,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肯定连个祝福语都没有。”
“我给您发祝福信息了。”
“那是群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别人是新年一到准时发信,你的信息姗姗来迟。”
“关县长,你在哪里,我跑过去给您拜年。”
关雎一笑:“你来吧,我在常委楼。给你准备一个大红包。”
林恒一愣,难道关雎没有回家过年?她给自己打电话,绝对不是随便的聊几句。
“我在老家,一个小时后到你的住处。”
关雎没有说什么。这是默许他去了。
林恒不敢再喝酒,回家收拾了一下。要回城,母亲把包好的饺子拾了一袋子,非要林恒带回去。
回到县城 ,天已经黑了。
把姐姐姐夫送回家。
把自己捯饬一番,身上洒点古龙香水,喝酒了,怕关雎闻到了讨厌。
从罗埠回来的时候买了几块石头,挑了一块自认为品位较好,个大的揣进衣兜。
关雎这个时候在住室里肯定没有吃饭。提了一些饺子。
常委们住宿的是一个单独的院子,一栋小楼,此时院子里冷冷清清。
敲了关雎的门,关雎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春节联欢晚会。
“关县长,过节了你还坚守岗位?”
“我也是刚从家来。”
“您还没有吃饭吧?”
“中午吃的晚,不饿。”
“要不要把厨师叫来,给您做点饭?”
“都回家过年了,不能因为我把他们都惊动过来,谁都不要叫。”
一般的,县委主要领导在西陵,厨师,秘书,司机、通讯员、办公室主任都应该到位,随时听候领导的调遣。
关雎的车子在院子里的角落里放,从家里回来,肯定没有带司机。司机老白一般都把车子放在楼道门口,关雎一下楼可以直接上车。
“我从老家带回来的饺子,俺亲娘亲手包的,你尝尝。”
“真的吗?”
“肯定不敢欺骗领导。”
“你煮一些,我尝尝老娘的手艺。”
林恒来到厨房,厨房里一应俱全,尽管领导们很少做饭,但是东西要备上,宁可备而不用,不能用而不备。就像待客,吃不吃端上,喝不喝倒上,心情使然。
烧水准备煮饺子。
见冰箱里有菜,切了几片牛肉,一碟花生米,一个韭黄炒鸡蛋,淖了一个娃娃菜,配几丝红辣椒,淋上小磨油,色香味俱佳。
出来问关雎:“在餐厅吃,还是在客厅吃。”
“端到客厅吧,不耽搁看电视。”
几个小菜端上。
关雎惊讶的说:“这么快你就做好了,我都不知道冰箱里有什么。刚才我还想今晚要吃方便面了。”
“就地取材,因陋就简,随便拾掇的。要不要喝点,我给您敬杯拜年酒。”
“你看酒柜上有什么酒,拿来一瓶。”
酒柜上的酒不多,都是本地普通酒。打开柜橱,里面有一瓶台子,掂了出来。
“晚一会儿再下饺子?”
“好。”
倒上酒,林恒恭恭敬敬 的举过头顶,说道:“祝关县长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和和顺顺,步步高升,永远美丽,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关雎“噗嗤”一笑。
“你小子什么时候油嘴滑舌了?”
但是高兴的接过酒杯,仰头喝了。
关雎穿着棉睡衣,仰头的时候,露出白皙的脖颈。
林恒本想控制住不往那里死死的看,被关雎发现,该挨骂了。
可是关雎白皙脖颈下面,有一块淤青。
淤青不是胎记,更不是纹身,是暴力作用后留下的痕迹。
县长遭受过外力暴击?
谁这么大胆?
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她有点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