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迎上去,反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老子来值班,鞭炮公司的。”
来人已经走到林恒跟前,见林恒堵在前面。抬脚就踹。
“好狗不挡道。”
林恒抬手给了这家伙一耳光“谁是狗?”
来人被打的晕头转向。
应急局长跑过来,拉住那人:“你是值班的吧?赶快开门,县长来了。”
忽然挨了一耳光,又听说是县长来了,那家伙酒醒了大半,打开大门。
几个人进来。
应急局长问道:“今晚谁带班的?”
“公司经理。”
“赶紧给他联系,关县长来检查安全生产的。”
打了一阵子电话,只联系上了一个副经理。
副经理年龄不大,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你们经理呢?”
“我不清楚,估计在家睡觉的吧?”
“公司里有多少存货?”
“本来春节和元宵节的存货都准备好了,前几天县里各网点的销量大增,把预备元宵节的烟花爆竹都销售了,昨天我们紧急从外地进来一批货,有·······”
副经理把存货情况报告了。
存货真的不少。
“这批存货都什么规格,什么成分制造,对储存运输销售有哪些具体要求?”
副经理对答如流。
打开库房,烟花爆竹小山一样。
这么多易燃易爆物品,值班形同虚设,不是开玩笑吗?
“你什么学历?”
“大学。”
“工作几年了?”
“八年,毕业以后在县联社办公室工作,去年到公司任副主任。”
“从现在开始,你履行鞭炮公司经理职责。文件随后下发。”关雎说。
副主任愣了,这么轻松就升值了,和捡来的一样。
走到门口,关雎道:“从现在开始,值班必须全员到位,不能有一人缺岗漏岗,只要库房里还有烟花爆竹,你们就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是,关县长,我马上通知今晚值班人员全部到位。”
回到车上,关雎对耿直说:“你给组织部长报告一下,明天给这家公司的经理谈话,他被免职了。”
“是。今晚暗访情况是不是发一个通报。”
“可以。”
又看了几个地方,或许应急局长把关雎暗访的事情传了出去,其余单位的值班情况都不错。
······
正月初二,没有什么事情,睡了一个懒觉,然后领着小外甥在街上溜达了半天。
初三,接到赵威的电话,让去他家里小酌几杯。
从罗埠回来以后,还没有和赵威见面,兆兴的情况不甚了解。
提着两瓶酒,到了赵威家里,一进门,见柳眉和侯钟都在。林恒的脸立即拉了下来。
这两个家伙,是张森埋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张森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两个家伙心里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来就来了,还拿酒。我这里有酒,不过没有你的好。”赵威接过两瓶酒说。
“怕你这里的酒不够,过年了 ,给领导拜拜年。”
赵威脸一红,虽然他是办事处主任,几个月来,几乎什么都没有做,离开林恒,他什么都开展不了。
“林主任,不要这么说,刚才侯钟柳眉说,以后死心蹋的跟你混呐。”
“是吗?西陵人都说我是个信球,不正常。你们是不是也想当信球?”
侯钟接着说道:“林主任,你哪里是信球?那叫潇洒,该出手时就出手,以后我拜你为师,虚心学习,你指哪打哪。”
柳眉没有敢说话,手捧茶杯,装淑女。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走以后,我们几个在兆兴无所事事,天晴了,怕到春节时候再有冻雨,就回来了。”赵威说。
“敢情你们几个没有在那里待几天?”
“动动都要钱,没有钱,不要说开展工作,吃饭都成问题。林主任,兆兴的项目什么时候在老鸹庙开工?”
“西陵出这么大的事情,兆兴对投资环境不放心,打退堂鼓了。关县长要我们立即动身去兆兴,动员他们赶紧来人开工。”
“啊!马上就要返回去啊!”侯钟道,在兆兴的日子,苦行僧一般,他们是一刻都不想在那里待了。
“你们要是不愿意去就算了,回头我给关县长报告一下。”
“去,去,跟着林主任一定吃香喝辣,夜总会里能潇洒。”侯总道,
酒菜上来,赵威在厨房里忙活,让林恒带领着开始。
林恒拿了一个茶杯,倒的满满。
“既然愿意跟着我去兆兴,该出手时就出手,我领一个,不许装怂。”
一口气干了。
倒满。
“侯钟,该你了。”
“林主任,我不干了啊,能不能慢点喝?”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侯钟咬牙喝了,脸立即像猪肝一样。
又倒上。
“柳主任,该你了。”
“林主任,你知道我的量,只怕这一杯酒下去,要昏睡三天,到时候去兆兴,谁来背我?”
“侯钟背你,愿意吗?”
“愿意,不要说背到兆兴,背到天涯海角都愿意。”
柳眉狠狠的瞪了侯钟一眼。
柳眉只得接过杯子。
要说这个女人挺可怜的,靠着王占伟想提拔副科,被镇里一帮正义感的干部给搅黄了。
本以为要勾上张森了,张森这些日子没有了消息,据说被留置了。
想到她几次陷害自己,林恒不再手软。
分几次把茶杯里的酒干了。柳眉瘫软了。
“再来一杯!”
侯总死死的按住林恒拿酒瓶的手。
“林主任,不敢了。再喝我也走不成了。”
“既然这样,你们在这里慢慢喝吧,我还有其他场子。”
赵威端着菜进来,见两瓶酒快下去完了,侯钟面红耳赤,柳眉醉眼迷离。
把半瓶酒分开,给赵威一杯:“赵主任,春节愉快。我还有其他场子,咱们两个走一个。”
这家伙,发什么神经,要知道这样,今天喝酒就不叫上他们两个了。
······
与西陵欢腾的节日气氛不同,专案组的主要成员牺牲了节日,对黄建林案件进行深入的摸排。但效果不理想,黄建邦在号子里根本不说他们弟兄的违法犯罪事情。
张森被留置,除了供认接受过企业宴请,节日受过不大的红包,对黄建林的事情推得干干净净,虽然在纪委的培训基地,看守严密,依然有外面的信息传进来,黄建林死了,真的死了。
死人不会说话,即便专案组掌握了自己违法事实,他也会把责任推到黄建林身上。
西陵和黄建林有染的黑恶势力,更是躲了起来,留下的几个小虾米,只交代些打架斗殴白吃白喝的小事。
深挖余罪扩大战果,任重道远。
有人坐不住了,一场更大的惊天罪恶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