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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期那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真是个好日子。”江月站在小竹旁边,将赤金手镯给她戴上。

旁边梁贵妃派来的喜嬷嬷正给小竹挽着发冠,戴上头面。

“小姐…”小丫头羞红的脸抹着小表妹送来的胭脂,煞是好看。

“哎呦!大喜的日子可别哭,等会妆花了。”瑶池在一旁摆弄着桌上的首饰,看见小竹眼眶红红,连忙出声。

红梅上前掏出帕子给小竹仔细擦去眼泪。

“是呀,小竹妹妹,今个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可不能花妆啊,晚上还要入洞房呢…哈哈…”

小竹羞的也不哭了,反身打了红梅一下。

几年相处下来,几个小丫鬟之间非常熟悉,打打闹闹是常事。

“小竹,今个你出嫁。以后就是陆白的妻子了,过好你们自己的小日子,我身边还是给你留着位置,想回来便回来。”

“嗯嗯…小姐…奴婢就是…舍不得你。”

江月勾唇调皮的笑笑,“舍不得我啊?那…不嫁了!”

“小姐!”小竹故作生气,扭过去不看她。

“哈哈哈……”

所有人笑起来,这一刻隔离在天灾之下的幸福形象化了。

“放心,出嫁后想回我身边来随时都可以。”

“小姐,奴婢定是要跟着小姐一辈子的。”说着拉着江月俯身,小声说了一句,“小姐的秘密小竹会保密一辈子,绝不吐露于人。”

江月心头感慨,想起刚刚穿书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一直都是小竹陪着自己。

自己秘密也只有小竹知道,心下惆怅。

如同要嫁女儿一般不舍。

“从流放之前,我就已经给你放了身契。早就说过,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以后不许再叫我小姐了。嗯~就叫我月姐姐吧。”

小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因这一句倾泻而下。

嬷嬷们手忙脚乱的给她补妆,姐妹几个也不打扰,个个喜笑颜开的出来。

另一边,陆白哭着跪在地上。

“主子,您不要我们了吗?”

寿王将所有暗卫叫来,拿出他们的死契。

当着他们的面一把火烧个干净。

暗卫们吓得跪倒一片。

寿王将他们一一扶起,笑着叹了一口气。

“说什么呢,你们与我情同手足,一同长大,为我出生入死,这份情谊岂是这一张纸可以定论的。”

“今日小竹即将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小竹早就是自由身,难不成嫁给了你还要做寿王府的奴才不成?”

陆白嘴唇蠕动,想起小竹,到底没说什么。

“今日连同你们的死契全部销毁,从今往后,你们全都是自由之身。我如今身子大好,不再需要你们的伺候。该找个心仪之人共度一生去吧,不要妄活一辈子。”

“主子,您永远都是我们的主子!不管有没有这死契,尔等永远效忠于您!”

暗卫们同时跪下。

寿王默默扫视了他们一圈,嘴角勾起,笑的开怀。

“快起来!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今日是陆白大喜之日,大家都去讨杯喜酒喝,今晚可不能放过他才是。”

暗卫们呼啦啦与陆白勾肩搭背,笑哈哈的出了门。

寿王一人笑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心中想起父皇在自己五岁时,将暗卫令牌亲手交给自己的画面。

“寿儿,这是你母妃生前专门为了你选拔的暗卫。现在你已经懂事,父皇便将暗卫令牌交给你,护你此生周全。”

现在他特别理解母妃当时的拳拳爱子之心。

还有父皇为他着想的一片慈父之心。

擦擦眼角的湿润,笑着走向明德帝处。

整个船队挂满了红绸,哪怕在海面上,也是一片喜气洋洋之意。

黄昏,江月拉着小竹保养的柔嫩的小手,亲自将她交给陆白。

两人对着江月郑重行礼。

红盖头下的小竹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划过脸颊。

“别哭,明日还会相见的。”江月拿出手帕交给小竹。

“陆白,此生不可辜负小竹。不然,无论我在哪里,必不会放过你!”

陆白躬身行礼,眼神坚定,郑重许下誓言。

“郡主放心,属下此生只小竹一人。绝不辜负小竹,随时等着郡主查验。”

“好!”江月终究也没忍住,流下了眼泪。

“去吧。”

新人转身离去,向新房走去。

暗卫经历选拔时便不知自己父母是何人,身处何地。

所以自然没有高堂可拜。

明德帝兴起,与永年帝坐在高位,接受新人跪拜。

寿王则是坐在斜侧方,新人给其单独拜了一礼。

礼成之后,小竹被玉春红梅几个小丫鬟围着送去了新房。

陆白则是被暗卫兄弟们拉着去外间行酒。

那架势今个非得将陆白喝倒不可。

江月有些担心,陆白由着他们这么灌下去,今夜还能不能入洞房。

寿王看出她的心思,悄悄凑到跟前,低声说了一句。

“放心,我让陆二看着呢,绝不会误了今晚的洞房花烛。”

江月瞪了他一眼,小嘴一撅,“哼!你的侍卫干我何事?”

寿王连忙跟着小声赔罪,“对对对,我的侍卫。走,带你吃喜酒去。”

两人嬉笑着朝外间而去。

身后的明德帝和永年帝看着这一对小年轻,笑弯了眼。

“两个好孩子。”

“嗯!”

江月喝了些桃花酒,这还是她从空间拿出的现代酒水。

度数不高,适合女性喝。

许是气氛烘托,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脑子便有些晕眩,身子也有些发软。

如今大家吃住在一处,形同一家人。

便没有男女分开坐席。

江月脸颊粉红,眼神迷离。

坐她对面的寿王一眼就看出她喝多了。

心下好笑,起身走至跟前。

“还好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男人温润清冽的声音犹如一道清泉,瞬间浇灭江月心里起的燥热。

睁开迷离的眼,摇头晃脑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你是谁啊?别…别晃!怎么…怎么有这么多头?”别说还伸出一只手,掰了三根手指头给他看。

寿王看她这醉醺醺的模样,无奈轻笑。

看向旁边的瑶池,“三妹,我俩把月儿送回去吧。你找个丫鬟照顾她,我怕这小丫头晚上会吐。”

瑶池也有点贪杯,此时眼前也有点发花。

闻言睁大双眼看向江月,语气十分不满。

“五妹!你…赖皮!说好的陪我一起喝到…结束的,这就醉啦?”

得。

这模样,寿王哪里还有不懂得。

又是一个小醉鬼。

“二哥,我将瑶池送回去。你…”一晚上闷头喝酒的容王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