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昱臣摇头:“米安的话不一定可信,邱懿棠当时就在现场也说没有看到,只是听他外甥说的,但那沈权似乎对秦苑恨之入骨,说的话夸大也不一定,毕竟鲛人这种东西谁也没见过真的。”
“确实,她身边要是有鲛人,在外面尚且藏得住,基地里几万个电子眼全方位监控,藏在哪里也说不过去,除非她没有带进基地。”
白敬锋又啜了一口茶:“即便那鲛人不在,她本人也不容小觑,现在只知道她有水系和空间双重异能,但这也不一定是她的全部实力。”
白昱臣再度拿起一枚黑色棋子:“现在基地里几方势力斗的不可开交,别说摸出她的全部底细了,就连接近她也很困难,那个李荣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秦苑相处最久,却一问三不知,还不如万绪良知道的多。”
“别急,唐老为了她可是把梁宇都派出去了,秦苑现在是块唐僧肉,是个人都想去咬一口。”
白敬锋给自己续上茶水:“都已经借着邱懿棠的手成功把她引到基地里来了,还怕她跑了不成?我们无从下手,其他人也同样无从下手,上兵伐谋,攻心为上,对付她可不能只用强的。”
“我觉得那个邱懿棠也不可信。”白昱臣落子:“他疯起来自己人都杀,要不是对武器确实有天赋,早就不知道被枪毙多少次了。他这次怎么会这么容易答应我们的提议?”
“他疯归疯,可不傻。”白敬锋摸出一枚白子落下:“这世上没有敌友,只有利益,利益绑定在一起的时候,不用质疑队友,反正你也从来没有相信过他。”
白昱臣看着已经被围的没有退路的黑子,收拾起了棋盘:“上午和徐博士联系过了,那蜘蛛是城郊实验室的失败品,跑出来是个意外,不是针对秦苑的,他让我们尽快动手。”
“哼,他自己跑了倒是挺会指派我们,我可不上这个当,谁知道那老狐狸还有什么后手,让我们内斗帮他杀秦苑,然后他坐收渔利?想的到美。”
白敬锋顺手接起了响个不停的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挂了电话之后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爸,怎么了?”白昱臣皱眉。
白敬锋坐回来:“秦苑的那个养兄,我们原本以为不过是个纨绔,没想到他也是个很强的植物系异能者。”
“啊?”白昱臣不明白:“植物系异能没什么攻击力啊,不都在基地搞种植吗?这有什么值得你忌惮的?”
“他不一样。”白敬锋摇头:“他的异能很强,而且能种出变异植物来。”
白昱臣一愣:“什么?”
“阿臣,你可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只能尽量接近秦苑,让她对你产生好感,一个小姑娘,对你来说应该手到擒来才对,要是她够聪明识相,我们跟她合作可比和那个老家伙与虎谋皮强多了。”
白敬锋的手指轻轻敲击棋盘:“我听说骁龙里那个秦雅萱,是她的堂姐,你看看能不能从她入手接近秦苑。”
白昱臣摇头:“我查过秦雅萱的情况,她家和秦苑关系不好,甚至有仇,只怕秦苑并不想看见她。但她的异能是稀有的治疗系,现在可是骁龙小队的吉祥物,想要对她做些什么只怕也不容易。”
“哼,我早说了基地不能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组织,那姓刘的为了保他的老情人非要跟我作对,现在让他们的势力站稳了脚跟,想拔除都不容易了。”
白敬锋的镜框上泛过一抹金属冷光:“不要紧,你先探探秦苑的态度,骁龙的事交给我处理。”
白昱臣点头:“是,父亲。”
不过两天时间,秦苑就弄出了一款药剂,加热后紫红色的烟雾飘向只剩一具残躯的蜘蛛,那连腿都没有了的破败身体竟然拼命翻滚着向后躲,连碎裂的焦黑甲壳被磨掉都顾不上了。
秦苑叹口气将那药剂放在实验台上:“这是利用昆虫的信息素做成的一种神经毒素,虽然对人体造不成太大伤害,却也多少会有些影响,不建议接触。”
唐老却欣喜的点头:“你这丫头厉害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出这东西来,就算只有驱逐的效果,也足够在关键时刻保命了。”
刘启尚却有些不看好:“但是如果这东西只有驱逐效果的话,放进地道里不是只会让里面的蜘蛛越躲越深吗?还是无法彻底消灭它们。”
“刘司令是对这种只针对变异蜘蛛,却不伤人的药有什么不满吗?”
秦柏不乐意了,他可是眼睁睁看着妹妹连轴转了三十六小时才弄出这东西来的,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甚至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难道要研究什么剧毒去消灭它们吗?我妹子制药时候安不安全暂且不说,你就不怕一个使用不当把整个基地的人都毒死了?”
刘启尚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白敬锋打圆场:“我觉得唐老和这位小兄弟说的对,短短两天时间,秦小姐要研究出对变异蜘蛛有效却不伤人的药,可比弄个剧毒出来厉害多了,毕竟她还要顾及基地其他人呢。”
“秦小姐有什么别的发现吗?”白昱臣站到走到她身边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变异蜘蛛:“我是说关于变异蜘蛛的情况。”
秦苑点点头,开始往外丢炸弹。
“这东西不是自然变异的,它的基因成分里不止有蜘蛛,还有蚂蚁,蝎子,大黄蜂等八九种其他昆虫的基因,是个缝合怪。”
众人都是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秦苑又甩出来第二个雷。
“它的食物和其他变异动植物一样,就是其他动物包括人类的血肉,甚至只要有充分的营养补给,它的甲壳和断肢都可以重新生长出来。”
刘启尚皱紧眉头:“这怎么可能,研究所那些受害者只有脑髓被吃掉了,血肉可都扔在大厅里没有动。”
秦苑点头:“没错,那些脑髓被当成了孵化小蜘蛛的温床,所以蛛母只是杀了人,是饿着肚子离开的。”
“为什么?”白昱臣不太明白她前后矛盾的说辞。
“两种可能。”秦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种,那些血肉本就是蛛母专门留给刚孵化出来那些幼崽的营养剂,第二种,蛛母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带回或者吃掉那些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