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寂静无声,花拾的手微微颤抖着将权九熙的衣衫缓缓解开,他的耳根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红一直蔓延到脖颈,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刚才他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涂药……
花拾偷偷瞧了权九熙一眼,只见权九熙拿着荷包漫不经心地玩来玩去。
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笑容在花拾眼中却格外迷人。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权九熙的伤口时,几乎一瞬间,他的眼眶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心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闷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那拿着药瓶的手有千斤重。
花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为她涂药。
他伸出袖口,轻轻擦掉那摇摇欲坠的眼泪,生怕眼泪一不小心落在权九熙的伤口处。
最近他似乎情绪起伏如此之大,这般容易就红了眼眶。
花拾涂过药后,又拿出一旁的扇子,轻柔地给权九熙扇着伤口。
扇子扇出的微风轻轻拂过权九熙,感觉到伤口处疼痛的缓解,她转头看向花拾,将脸贴在枕头上,语气悠悠地说道:“花拾,我可以娶你了,你愿意做我的夫郎吗?”
花拾对上权九熙灼灼的视线,心中明白,这是真的,她真的要娶他。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阿九,谢谢你,我愿意。”
花拾说完,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轻轻地吻在了权九熙的脸上。
吻如蜻蜓点水,却饱含深情。
刚要起身,就被权九熙搂着后颈重重地吻在了唇上。
权九熙的动作有些急切。
“伤口。”花拾伸出胳膊,小心地推了推权九熙,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和嗔怪。
“你多亲我两口,我好的快。”权九熙仰头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胡说,我又不是药。”花拾轻笑出声,笑容里满是宠溺,却又带着几分无奈。
“但是你亲我的话,会让我忘记伤口的疼。”权九熙无比认真地说道。
“真的?”花拾有些怀疑地问道,脸上却泛起了一抹红晕。
“今晚我在你这里睡,不然没人照顾我。”
权九熙说道,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花拾心里清楚,权九熙这是在耍无赖,整个东宫都是她的,怎么会没人照顾。
但花拾也不想离开权九熙,于是说道:“那我抱你去床榻上。”
“好。”权九熙眉眼弯弯的应道,伸出胳膊。
……
皇宫内,巍峨庄严的宫殿中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权淑穆正端坐在御案前处理奏折,她蛾眉紧蹙,目光专注而犀利。
一旁的女官屏气凝神地为其研墨,墨香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陛下,太傅求见。”门口的宫人小心翼翼地通报,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权淑穆听闻,低头不言,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犹如乌云密布。
宫人见此,吓得噤若寒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深深低下,不敢抬起来。
殿外,阳光炽热,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烤着大地。
庭院中的花草都被晒得有些蔫蔫的,无精打采。
太傅粱文孤零零地站在外面,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不断滚落,她抬手擦了擦汗水,心中暗暗叹气。
女皇是何许人也,怎么能看不出她的伎俩,她为了她的儿子,陷害皇女,没有立刻拉出去砍头就不错了。
但是她并不后悔。
粱文想了想,无奈地跪在殿外。
地上的青石砖被晒得滚烫,仿佛要灼伤她的膝盖。
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梁文的脸色愈发惨白,如纸一般毫无血色。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意识也逐渐模糊,即将晕了过去之际。
“太傅大人,陛下召见。”一个声音传来,犹如天籁。
梁文身子一晃,差点瘫倒在地,宫人连忙眼疾手快地上前搀扶。
“多谢大人。”梁文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虚弱而沙哑。
他拿出一包银子递给宫人。两人推拒一番,宫人最终还是笑眯眯地收下,到门口时,恭敬地说道:“大人,您请。”
梁文的脚步有些踌躇,心下忐忑,低声问道:“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今早多吃了几筷子呢。”宫人小声回答道。
“好好。”梁文稍稍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殿内。
殿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一些。
一进殿内,梁文径直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参见陛下,微臣有罪。”
权淑穆停笔,女官立刻将茶杯递到她面前,权淑穆浅浅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傅何错之有?”
“臣不应对二皇女不敬……二皇女本是好意,臣却……”梁文头垂得更低了。
“你家那小公子喜欢棠华?”权淑穆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审视。
“从小到大就一直喜欢,您知道的,我这儿子体弱多病……”
梁文的脸上满是急切与诚恳,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滴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湿痕。
“你儿子有病就去找太医,难不成棠华还能治病?”
“陛下,您不知道,我那儿子只有悄悄去见二皇女的时候才能心情好点,还请陛下可以成全。”
权淑穆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梁文的心上。
“成全?你犯下如此过错,还想让朕成全?”权淑穆的声音冰冷。
梁文身子一颤,连忙磕头:“陛下,老臣知道错了,任凭陛下处置,只求陛下看在小儿一片真心的份上……”
权淑穆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梁文,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