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司徒一拳落了空,第二拳很快砸上来。
他快。
周景铭更快。
两人在病房里动起手,吓得护士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还是苏喜赶了过来,才阻止这一场打斗。
“转移病人是我的意思,司徒先生有什么事找我,随时奉陪到底。”
苏喜语气冷漠,看着司徒仿若陌生人。
司徒朝她靠近一步,“她被送到哪里了?”
“无可奉告!”
“她是我妻子,你们没有资格这么做。”司徒脸上难以遏制的愤怒。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丽丽。
不过才短短一个小时不到。
人又被转移走了。
司徒刚建立的希望又毁于一旦,脸色几近疯狂。
苏喜双手抱胸,讽刺的笑了,“她现在不记得你这个丈夫,这么多年来,你也没尽职到作为丈夫的责任,现在突然出现装什么情深义重?”
没错。
是她让周景铭找上司徒,故意拖延的时间。
林也已经联系到国外的权威专家,愿意帮助李雪丽,这才临时决定转院。
“你是我女儿对不对?”司徒嗓音颤抖,看着苏喜的眼神有着期盼。
如果不是。
她为什么要对李雪丽这么好?
又为何对他敌意这般深。
她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们母女。
所以才不愿意和他相认。
苏喜漠然的笑了,“司徒先生错了,我不是你的女儿。”
“这不可能!”
司徒不愿意相信。
是苏喜自己说,她有可能是李雪丽的女儿。
可在得知他离开的原因,突然变脸对他冷淡。
一定是她恨他。
所以才会故意骗他。
“苏喜,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是我害你们母女受尽委屈,可你能不能给我一次弥补你的机会?”
“不能。”
苏喜不留余地。
她不认他。
就是不愿意原谅他。
就算他弥补。
这些遭遇也不可能当没有发生过。
她的拒绝,也暗示了真相。
司徒老泪纵横,“要我怎么做,你才肯认我,才愿意让我去见你母亲?”
这话,苏喜听过了无数回。
那些犯了错,向她忏悔的人,每每都是这句。
她早就听腻了。
“早在你抛弃妻女离开那一刻,你就该想到这种结局,司徒先生,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苏喜挽上周景铭的手臂,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司徒无力的靠在墙上。
一朝之夕。
他经历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却又重新尝遍失去的痛苦。
真是他做错了么?
……
车上,苏喜坐在副驾驶座上,久久都没有说话。
周北铭握住她的手时,却发现她掌心一片冰凉。
立马将车厢的温度调开了些。
“老公,你觉得我这么做,对么?”
身为凤湘阁阁主,苏喜身上也有太多身不由己。
她明知道,司徒可能真有不得已苦衷,当年才会丢下她们母女不管。
可一想到这些年,她们母女受尽了李雪梅虐待折磨,苏喜又噎不下这口气。
倘若,司徒打点好一切。
又或者将李雪丽一同带走。
那么,这些悲剧就不会发生。
他们一家子,也不至于分开这么多年。
周景铭抱住她,安慰道:“你做的没错,他不负责任,就该受到惩罚。”
“李雪丽被送走的时候,嘴里一直呢喃司徒的名字,她虽然意识不清晰,认不出司徒,可刻在骨子里的执念抹除不掉。”
“恐怕在她心底里,最想见到的,还是他。”
周景铭能看穿苏喜的犹豫。
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抱她更紧了,“你已经尽到了责任,你并没有做错。”
苏喜躲在他怀里。
抬头望着黑夜,心里却不得平静。
回到别墅的时候,付瑜打来电话,说翻遍了整个别墅,并未找到司徒写给李雪丽的信件。
难道,信件已经被毁掉了?
还是说,司徒在撒谎?
苏喜觉得,一切真相还在于李雪梅身上。
可现在李雪梅成了废人。
根本无法从她嘴里撬出什么真相。
“谁打来的?”周景铭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苏喜拿着手机发呆,难免有些担心。
苏喜摆了摆手,“没什么,你洗完了?”
“嗯。”
周景铭靠近过来,将一条毛巾递给她,“帮我。”
苏喜接了过来。
周景铭很自觉坐在沙发上,苏喜则坐在他大腿上,帮他擦着湿透的头发。
男人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
浑身迸射着荷尔蒙气息。
可苏喜心神不宁,并不为所动。
周景铭看她不专心,故意说笑话给她听。
苏喜很无奈的看着他,“你说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那这样呢?”
男人突然伸出手挠向她咯吱窝。
苏喜没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饶命……”
笑过之后,夫妻俩躺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苏喜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变,“时尧呢,有没有问出点什么?”
周景铭翻了个身抱住她纤腰,“时尧之所以刺杀我,还在于当年时家没落的事情,还有蓝魅那块地。”
“当年要不是他不择手段,我也不会对时家赶紧杀绝,至于他那张脸……若不是他偷袭我,何苦遭受毁容的下场。”
有关于时家的情况,周景铭向苏喜娓娓道来。
苏喜是知道时家。
但没什么过多关注。
没曾想,时家会破产,竟然是周景铭一手而为。
“那时尧,又为什么和司徒走到一起?”这是苏喜最为不懂之处。
一个破产少爷。
一个突然离奇失踪的司家二爷。
这两人竟然成了父子关系。
“时尧不肯坦白,这件事我也让人去调查了,很快就能有消息。”周景铭闭上眼睛,嗓音暗沉。
苏喜想到司徒宁愿被误会,也不肯坦白当年离开的真正原因。
看来在司徒的背后。
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要查到司徒幕后身份,这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时尧?”苏喜的手,描绘着男人的五官,慢慢下移到了男人心口上。
就是时尧开了一枪。
至今伤口依旧明显。
周景铭按住她的手,冷道:“你想我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