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枫松了一口气，这还好，不然自己打个屁啊。
不过想想也是，命尊要是还跟几万年前一样强，早横扫天下了。
之所以如此低调行事，天道使者的制约是一回事，实力大减才是主要原因。
孟婆见萧逸枫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道：“你也别高兴那么早。”
“他再弱，也是掌控部分天道之力的渡劫，再加上天道使者也比起以前弱了很多”
“而且按你所说，宿命轮回盘已经拥有了一部分天道的雏形，他已经可以干扰天道运转。”
“可见当年的宿尊与命尊他们虽然失败了，但他们也夺取了部分天道的威能。天道规则已经百孔千疮了。”
萧逸枫不由问道：“孟婆姐姐，天道规则不完整，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孟婆解释道：“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一开始可能是好事，因为利用天道规则的漏洞可以创造威力强大的术法，窃取天道之力也变得格外简单。”
“自从宿尊他们创造了条件以后，无数能人异士开始盗取天道规则，夺取部分天道之能。”
“就我所知，你所说的问天宗，玄月宗，星辰圣殿等宗门，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拥有不少威力强大得离谱的术法。”
萧逸枫只觉得豁然开朗，他不由想到自己无涯殿的替天行道，应该就属于这一类的情况。
无涯殿的替天行道本来就是钻了天道规则漏洞，窃取部分天劫之力，召唤的只是威力强大的天雷。
而自己成为了天命之子，算是盗版被官方认可，所以自己召唤出来就是真正的天劫。
萧逸枫疑惑道：“这些是好处，那坏处呢？难道是天道不完整，无人能再成仙吗？”
但他又觉得不对，毕竟天道不完整都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无法成仙是这千余年才发生的事情。
孟婆冷笑一声道：“对，本来还可以的，但这些窃取天道之力的人飞升之时，将这些天道的规则之力都带走了。”
“历经千年万载，你拿一点我拿一点，最后不完整的天道再也无法支撑更高层次的悟道，也就再无人能成仙了。”
萧逸枫顿时明白了，毕竟到了渡劫境以后，需要参悟的就是规则之力，规则都不完整，也就没有后路了。
搞半天，原来是前人造孽，后人遭殃啊。
他顿时想起了最后一个飞升的人，绝剑门的重炎魔帝。
这个家伙带走的天道规则之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再无人飞升。
这个巨大的因果就落到了绝剑门上，遭到了天道的反噬。
怪不得绝剑门会盛极而衰，一个能与星辰圣殿叫板的大门派最后销声匿迹。
断绝后人飞升，这个因果，谁扛得住啊。
萧逸枫皱眉道：“天道使者不是一直在阻止别人盗取天道之力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孟婆笑道：“现在的天道不完整，只是本能地维持运作。修仙之人窃取天道之力，本身就是天道规则所允许的。”
“天道使者也得遵守天道的规矩，只能一定程度内出手阻拦一次，但天道越弱，天道使者也就越虚弱，”
“他如今实在太弱了，根本阻止不了那么多疯狂盗取天道之力的人。他不是不想阻止，而是已经无能为力了。”
萧逸枫顿时茅塞顿开，继续问道：“依照孟婆姐姐你看，命尊现在的打算是什么呢？”
孟婆淡淡道：“无非是让天下大乱，到时候天地秩序彻底崩坏，规则之力减弱。”
“只有这样，虚弱的他才能再次篡夺天位，用宿命轮回盘取代天道的存在，操纵天道。”
萧逸枫突然想起了那归源之力，连忙询问了一番孟婆知不知道有拨乱反正的力量。
孟婆思考了一会道：“依照你所说，这是一种天道的规则纠正本能。”
“这就好比你们人体身上的自我恢复能力，它会让一切破坏的一切回到一个平衡的状态。”
“但一旦受到的破坏过大，他就会彻底崩溃，跟其他天道规则一样。”
听完孟婆所说，萧逸枫才发现自己上一世虽然活了几百年，但对这个世界还是太陌生了。
他以往对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全无兴趣，只想要更强大的实力。
如今重活一世，才发现到处是因果，到处是自己所没留意的细节。
不过解开一个谜团，又有另一个谜团萦绕心头。
宿尊和命尊这两人到底是何来历？
为何会导致天道不完整，那部分核心的天道去了哪里？
宿尊他又是否真的已经死亡？
按孟婆所说，强大如宿尊不太可能死亡，那他此刻又在哪里？
但当他继续追问的时候，孟婆却又恢复了谜语人的作风，一问三不知了。
“孟婆姐姐，最后一个问题，天道使者会不会陷入沉睡？”萧逸枫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孟婆白了他一眼，无奈道：“我哪知道他会不会沉睡，不过他是依托于天道而存，按理说是会沉睡的。”
萧逸枫暗叹一声，看来自己还是要去作死一下，测试天道使者的状态。
他实在不想再拖下去了，恨不得马上去找柳寒烟说清楚。
他喃喃自语道：“依托天道而存，也就是他跟归源法则一样。也就是说，当天道崩坏到一定程度，他也会丧失力量？”
孟婆点头道：“没错，这也是为什么命尊一直在搞风搞雨的原因。如果天道使者真的陷入了沉睡，它会从天地秩序中汲取力量恢复。”
“如果天地秩序进一步崩坏，会延长它的恢复时间，甚至会让它在睡梦中死去。”
萧逸枫迅速把握到重点，他眼睛一亮，又不禁迟疑了起来。
如果说非得要导致天道崩坏，才能打破这归源法则和摆脱天道使者的控制的话。
那他与宿命组织的目的倒是颇为一致，那就是天下大乱。
不过他倒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替代之法，自己取代对方，替对方完成宿命。
如果林清妍的宿命就是引发第二次正邪大战的话，那自己就替她完成这个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