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前半句话的时候,萧月寻心中既喜又忧。
可等后面短短四个字映入眼帘,他的耳尖瞬间就红透了。
这这这...什么意思?
静姝是在暗示他吗?
萧月寻‘腾’地一下站起身,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来回踱步,翻来覆去咀嚼这四个字的意思。
他当然不会不解风情地以为,心上雌只是随口一说。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
萧月寻再次坐回沙发上,神情恢复镇定,又变回了那个处事不惊的决裁者。
但飞扬的眉梢、止不住上翘的嘴角,却昭示着他并非如同表面一样平静。
仔细斟酌了几下后。
萧月寻才慎重地回复消息。
【望月寻姝:静姝,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念念平安:嗯?日理万机的萧大总裁有空闲?】
【望月寻姝:只要是你,随时奉陪。】
【念念平安:可外面正下着暴雨诶。】
【望月寻姝:静姝,阻挡我的永远不会是其他,而是去见你的决心。】
温静姝看到这句话,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一股冲动涌上胸口。
她突然也有点想见他了。
那个口是心非、可爱又傲娇的小月。
【念念平安:我也想见你,但是,先等雨停吧。】
刹那之间。
萧月寻脑海中似有烟花轰然炸响,只剩下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心尖仿佛浸泡在浓稠的蜜浆里,甜到发齁。
那张英俊矜贵的面容蓦然怔住,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有点傻乎乎的。
静姝说想见他。
果然,她心里有他。
萧月寻兴奋地站起身,急匆匆走向卧室,打算赶紧收拾一番。
至于等雨停什么的,被他直接忽视。
他现在就想去见她。
一刻都等不了。
*
另一边,温家。
温静姝看着对面回复的【等我】两个字,不禁蹙了蹙眉。
她转头望向窗外。
暴雨依旧肆虐,看不出一点减缓的趋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电闪雷鸣停止了。
但即便如此,这样恶劣的天气,哪怕有防护罩,冒雨出行也十分艰难。
温静姝眉眼间忧色愈浓。
她再次发了条消息劝说,可对面迟迟没有回复。
想来应该已经启程了。
这下,温静姝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静静等待男人的到来。
她站起身,伫立在窗边,久久凝视着窗户上连绵不绝的雨珠。
一滴、两滴......
仿佛砸在她的心池中,惊起一圈圈悸动的涟漪。
约莫半个小时后。
一辆黑金色的磁浮车从远处疾驰而来,稳稳当当在温家大门口停下。
瓢泼大雨从天空倾泻而下,顺着防护罩流淌,形成了一道半圆形的雨盖。
盯着监控的温静姝松了一口气,赶忙操纵大门打开。
然而,不知为何。
足足过了两分钟,车上的人依然没有下来。
“咦?月寻怎么不下车?”
温静姝疑惑地喃喃道,脸上浮起些许担忧。
“该不会是忘了带伞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立马披上一件外套,准备下楼接他。
事实上,正如温静姝所料,我们不理俗事的萧大总裁下雨天竟然忘记带伞了。
门外,磁浮车内。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内搭白衬衫、黑马甲,完美修饰出比例优越的身材。
一头茂密的黑发抹了发胶,尽数梳至脑后,显得成熟而稳重。
浑身还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水味,流露出一种深邃又神秘的魅力。
显然,他这是精心打扮过。
只是,现在却因为一个小疏忽,即将功亏一篑。
萧月寻盯着车窗外糟糕的天气,心情同样如此。
他脸色难看,犹豫一会后,很快便有了决断。
来都来了。
怎会甘心半途而废?
至于让温静姝冒雨送伞,萧月寻从未考虑过这个想法。
她只需在原地等待。
他自会带着玫瑰与爱意,奋力朝她奔去。
铺天盖地的雨幕中。
车门被猛地打开,男人踏入雨中,一往无前地向门内跑去。
衣角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又被汹涌的雨水击打得飘零萧瑟。
等萧月寻来到一楼时,已然被淋成了落汤猫,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湿漉漉的。
整个人狼狈不堪。
哪还有刚才的风度翩翩、优雅从容?
恰在此时。
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萧月寻抬头望去,入目便是那道魂牵梦绕的倩影。
许是居家,她打扮得比较随意。
仅穿着一套米白色棉质长裙,乌黑柔顺的秀发披散在肩头。
一张俏脸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可即使这样,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萧月寻看着眼前从发丝不断滴落的雨珠,心中油然升起一丝自惭形秽之感。
“抱歉,静姝,失礼了。”
“刚刚怎么不再等等?”
“我正想下来给你送伞呢。”
温静姝走上前,端详着男人狼狈的模样,柳眉紧蹙,语气嗔怪。
她没料到男人速度这么快,眨眼的功夫就从车上跑下来了。
“不用,外面雨太大了。”
“我怕你淋湿。”
萧月寻感受到少女的关心,糟糕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一些。
不过,在心上雌面前丢脸,难免有些窘迫和懊恼。
原以为做足了准备、万无一失,最后却还是搞得乱七八糟。
这种感觉让萧月寻十分难受。
在商场上,他向来步步为营、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可没想到在情场上,他反倒跟毛头雄兽一样,急躁莽撞,冒冒失失。
果然爱情会让人失了智。
萧月寻捋了捋额前的湿发,剑眉烦躁地紧拧。
温静姝见状牵起他的大手,一边朝楼上走去,一边温声安慰。
“先上楼换身衣服,吹干头发,别感冒了。”
“......好。”
一抹温软覆上掌心,萧月寻怔愣了一瞬,旋即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眉宇瞬间舒展。
静姝和他牵手了...
她的手好小、好软。
萧月寻心神一阵激荡,大掌悄悄包裹住心上雌的柔荑,方才的烦闷被雀跃所取代。
不一会儿。
两人相携来到三楼。
萧月寻今天穿的是原兽鳄皮长靴,极为防水,因此脚上并未打湿。
他换好鞋,跟着少女走进客厅。
“月寻,你先把外套脱下来。”
“我给你拿去洗衣机洗一下,过会就能烘干了。”
“好,不过不用劳烦静姝,我自己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