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溪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要他?
“咚咚咚”心跳声如擂鼓。
师兄他.....他是什么意思?
之前,师兄给他渡灵气也不过蜻蜓点水,双唇一碰即离。
而这次,却是结结实实的亲吻。
温玉溪想到方才师兄恨不得将他吃拆入腹的样子,心神忍不住颤栗。
他不由舔了舔唇,却“嘶”了一声。
好疼。
嘴唇恐怕是肿了。
温玉溪简直欲哭无泪,这让他怎么见人啊,待会儿还要把小黑还回去。
忍不住抬眼瞪了执明一眼,只不过这一眼在落到那人眼中,仿佛带着一丝媚意。
引得他凤眸更加幽深。
温玉溪心头猛地一跳,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咬牙恨恨道:“师兄是什么意思?”
执明将唇贴到他耳边,低声道:“师弟觉得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拖着长长的尾音,撩地温玉溪心底一颤。
耳边的热气喷在耳廓,温玉溪又是一阵面红耳热。
他气得不行,这人莫不是戏耍自己。
双手撑在身侧,拼命要挣开他的束缚。
执明紧紧揽住他的腰,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乌眸深深看进温玉溪的眼底。
“师弟,我喜欢你。”
温玉溪浑身一震,桃花眼骤然睁大,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
他来真的?
之前师兄虽然对他毫无底线的好,可却也总是规规矩矩的。
他从来没朝那个方向想过。
可听到这话,他的心底毫无征兆地泛起一股甜意,之前一切不好的设想都土崩瓦解了。
慌乱反而姗姗来迟。
温玉溪被他桎梏在怀里,毫无退路可言。
眼睛紧张胡乱地眨,却不敢去看他。
执明却如一个胸有成竹的猎手,步步紧逼,势在必得。
他低声道:“我的心意你已知晓,那师弟呢……”
“咚咚咚”心脏快要从心口跳出来。
双手紧张地握住了执明的衣衫,渐渐收紧。
脸上“腾”地升起一抹彤云,两颊绯红,如涂抹了胭脂。
卷翘的睫毛慌乱颤动,眼神飘忽不定。
那两瓣被吻的殷红的唇像颗鲜艳欲滴的果实,亟待人摘下品尝。
那滋味定然是香甜柔软……
“我……我不知道。”
温玉溪欲哭无泪,手指抓着他的衣衫,懊恼地收紧,指腹陷进薄薄地衣衫里,能感受到那里蓬勃结实的肌肉。
他不由一呆,连忙烫手似的两手收了回去。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明明是询问修炼问题的啊!
温玉溪无限懊恼,自己嘴贱,提什么成亲不成亲的事儿!
就在温玉溪想怎么能逃脱过去的时候。
执明忽然放开了他。
身上骤然一松,凉意抽离,温玉溪身体猛然一僵。
心底“汩汩”地涌上来一种奇怪的失落感。
脸颊,耳垂,身体的热意慢慢退却,眼睛酸涩不已。
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师弟现在可愿我为你传输灵力呢……”
他说什么?
温玉溪猛然抬头看他。
执明正凝眸注视着他,眼底清澈温柔,仿佛之前的疯狂偏执只是错觉。
温玉溪迟疑地望着他,不知哪一副面孔才是真的他。
他猜不透,到底因为喜欢他,才要给他输灵力。
还是因为要给他输灵力,才说喜欢他。
温玉溪说服自己,对,这样就很好,师兄弟关系就很牢固,比什么都牢固。
可为什么,他心底还是觉得难过呢。
终于,温玉溪点点头。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执明自然而然地牵过他的手:“那走吧。”
边说边拉着他朝屋内走,只是刚走了两步,温玉溪却僵直地站在原地不动。
他脸上看不出喜怒,手指僵硬地被执明握在手心里,觉察到他一如既往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一样。
心里复杂不已,便低声道:“师兄,改天吧,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
执明却很贴心的放开了他的手,却随他站着,不发一言。
温玉溪不觉心情低落起来。
两人这才见面,自己要走,他竟然不挽留,但他又知道,师兄总是那么贴心,不会强迫于他。
他手指轻颤着蜷缩了起来,接着道:“那我走了,师兄保重。”
执明听后仍旧没有出声,房间中脚步声动了起来,温玉溪低着头,以为他要回屋了。
心中顿时酸涩不已,方才被他炽热袒露的心意,也渐渐消散。
温玉溪眨了眨眼,扭头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吱呀”一声,房门关上了。
温玉溪呆呆地看着他,以为他进了屋,可他却将门栓上了,还设了个禁制。
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温玉溪心头猛地跳动了一下,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师师兄……你这是?”
执明朝前走了几步,停在他面前。
两人在黑暗中都能视物,执明毫不费力地捉住他的手腕,将他朝屋内扯。
师兄他……是什么意思?
温玉溪挣扎着,不愿如他的意。
执明轻声叹道:“师弟,你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温玉溪闻言眼眶骤然聚满泪水:“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有。”
温玉溪神情一怔:“什么法子?”
执明低低笑了笑:“每月月中,师弟需饮我小半碗血液。”
他在开什么玩笑。
温玉溪震惊地望着他,挣脱他的手,不敢置信道:“师兄你在说什么?”
执明仿佛没看到他的表情,凝眸自顾自地说道:“我这血能滋养你体内的水灵根,每月一次便够了。”
温玉溪痛苦地摇了摇头。
他怎忍心师兄如此为他。
执明笑着抬手,修长的手指抹掉他眼角的泪水,缓缓道:“师弟若不愿,便每月月中输一次灵力,这两个,师弟总要选一个。”
温玉溪苦笑一声。
他哪个都不想选。
不是还有器灵、师尊吗?他们肯定会有办法,一定会的!
温玉溪深吸一口气,使用缓兵之计:“师兄容我想一想好不好。”
他长长地睫毛颤动了一下,接着道:“等我想清楚了,再答复师兄,可以吗?”
温玉溪抬起头,直直地望着执明,眼中尽是渴求。
如果让师兄输入一次灵力,恐怕此生便会更加依赖他。
可师兄是个变数。
他不能把自己置身在绝地。
师兄对他好,我知道的,可这份好能够长久下去吗?
他不知道,也害怕知道得到否定答案。
“好。”执明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