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次s市的人为什么会来吗?外面的那些幸存者为什么要讨要说法?”
明秋愣住了“不就是因为这个安全区管理层藏了个大毒瘤,他们要铲除那个毒瘤,所以才会鼓动幸存者去要说法。”
她透过姜莱的眼镜仿佛看见了她的双眼,总觉得她和姜莱之间的鸿沟正在不断扩大,而她却无能为力。
“是啊,大毒瘤。”姜莱睁开明秋的拉扯,一字一顿“那你可知他们说的那个大毒瘤就是我?”
“什……什么?”
“所以你觉得在这个安全区都能被s市的管理层追着要解决掉的,被幸存者们讨伐的我这个大毒瘤,到了s市能过去什么好日子?”
“小福……”明秋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她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能知道什么?”姜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与冷漠。
血红的双眼突然有些空洞。她望向远方,陷入在那些不愿提及的回忆。
一直以来,不都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做事情的。女儿的秘密、女儿的话、女儿的生活算什么,当初,她就像是精心的为自己的女儿编织了一个名为“孝”的网,将她牢牢束缚在这无尽的迷茫与痛苦中。
姜莱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明秋紧紧拉住。
明秋的眼神中满是祈求与不安,她的双手颤抖着,仿佛抓住的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放手!”姜莱冷若冰霜,她已经受够了这种无休止的谈论,不想再与这个让自己心力交瘁的人纠缠下去。
“不行,小福,你不能走。”明秋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恳求。
“你和妈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是大毒瘤?为什么那些人要的是你的命?”明秋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姜莱会卷入这样的旋涡中。
“没什么好说的。”她的话语简短而决绝“你想去过好日子你就自己去吧!”
在姜莱看来,明秋不过是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包括牺牲她这个女儿的一切,以自己为先,她这个女儿为后。
“不行,他们说了,必须我们一起。”
明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姜莱的手,她的语越来越急切,越来越慌“小福,你一定是弄错了,人家说了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要点儿血!”
明秋的话语中带着哭腔,她仿佛已经忘记了姜莱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痛会怕的人。
姜莱看着明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哀。
她的母亲永远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她是如何将自己的女儿推向深渊。
“你不能这样离开的,你离开了妈妈怎么办?”
“妈妈不想过之前的日子了!”
“你就帮妈妈一次,就这一次。”
“你不能那么自私,你得懂事。”
明秋似乎真的害怕现在会失去姜莱这个唯一的依靠一样。
更加急迫、无助地哀求着姜莱。
姜莱看着明秋那泪眼婆娑的脸庞,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
现在这种状态的她需要什么懂事?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被这个自私的女人所束缚了。
看着姜莱没有任何反应,说得话也开始越来越偏离她原本想好的温和、主动。她一个劲儿地嘟囔着,试图用话语来填补内心的恐惧与不安。然而,她嘟囔的越多,就越显得慌不择路,什么话都不过脑子了。道歉、呵护,此刻都已经被她抛诸脑后。
她以为这样,姜莱就会害怕她不再理她这个女儿,会赶紧来向她认错祈求她的原谅。
殊不知,因为她慌不择路的话,姜莱的心越来越冷,直至明秋终于说出了以前最常说的话,猛地甩开了明秋的手。
明秋直接被甩得踉跄了一下,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龇牙咧嘴地扶着自己的腰,夸张地直叫着,妄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姜莱觉得自己做错了,来安慰她、给她道歉。然而,姜莱却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要离开。
明秋坐在地上,看着姜莱决绝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绝望。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会如此冷漠无情地离开自己。
明秋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复杂而扭曲,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愤怒和不甘。
“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妈!”她的话语中带着哭腔和指责“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但姜莱只是冷冷地回头看着她,没有丝毫的动摇和同情“失望?你从来都只考虑你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以为你是我妈,就能要求我为你牺牲一切?可笑,上次已经说明白了。你给我的命已经彻底还给你了!”
她已经异化,按照现在人的话来说,她已经死了。如今的她只是她自己,不再是明秋的女儿。
“不行!”明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求,猛得扑上前一把抱住姜莱的腿,不让她前进一步。
姜莱被迫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明秋。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明秋抱着姜莱的腿,气喘吁吁地说道“小福,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不该让你陷入这样的困境。但是,请你帮帮我,就这一次。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我怎么可能让你有危险啊!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姜莱抽了抽脚,没抽出来“松开。”
明秋一个劲儿的摇头,她不想松,也不能松。
她看得出来,姜莱的耐心已经全部耗完了,这次一走恐怕他们母女俩就永远没有办法再见面了。
那她的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姜莱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了,绝对不能放她离开。
所以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不能松,一定不能松。
“呵,还真是好笑,不需要我的时候,怎么看我都不顺眼,巴不得我离的远远的,怕我影响你的生活,帮我打扫个卫生都嫌下面子。没依靠了想起了我,拼死拼活的要赖着我,连抓腿这种丢脸的事情都能做了?”
明秋被姜莱的话语问得哑口无言。听着毫无感情的,如同机械一般的声音,她似乎透过眼镜看见了姜莱的眼睛,觉得她此时应当看她的眼神很冷。
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好像自己再也无法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束缚姜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