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殊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但在这沉默中，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看来你的想法并没有改变......”钟离喻深吸了一口气。
“是啊...直到现在，我仍旧觉得他愚蠢；不想着自己去研究疫苗，却把希望寄托于一个预言中的‘人类领袖’身上......”
钟离喻皱眉：“你想让他研制疫苗？还是说...你想自己研制？”
李文殊：“作为‘破茧计划’的核心研究员，我想，如果连我都对研制疫苗没思绪，那这东西估计也研制不出来了。”
钟离喻感到了十分的不解：“照你这么说，你自己都能研制出疫苗，又为什么要让钟屹桓来做呢？”
李文殊又沉默了，垂下眼睫，良久他才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当上基地长后，确实将曾经的专业知识完全遗弃了。”
“我不想看到这样一个连过去都选择遗忘的人，坐在基地长的位置上。”
这个理由属实有些牵强了，但既然他是背后的主谋，现在是怎么个说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你应该很清楚，作为主谋，被查出来后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吧？”钟离喻问道。
李文殊脸上并未出现惧色，只是点头应是：“不过在我被判决之前，我想把所知的研究结果都传给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食指向人群中的某个人。
被他指着的江未澜当即愣住了，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中都满是猜疑。
“为什么是他？”钟离喻并没能从两者间得到什么关联。
李文殊只是看着江未澜：“如果没猜错，你之前应该也是c市参与了‘破茧计划’的研究员之一吧？”
落在身上的眼神又从猜疑变成了吃惊，李文殊仅用一句话，就将他一直以来试图隐瞒的事揭了个底朝天。
趁着江未澜愣怔的时间，李文殊又露出几分惊讶道：“看他们的反应，你好像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啊？虽然我们签了保密协议，但都这个时候了，那种东西应该也没什么效用了吧？”
“不......我不是。”江未澜下意识反驳，但他的反驳显然已经晚了；在李文殊的话出来后，它的可信度就已经大打折扣了。
“天命值-5”
如果说上面的话只是让江未澜的话的可信度大打折扣，那么李文殊接下来说的，就是让他曾经是“破茧计划”研究员的身份实锤了。
“我的记性很好，虽然参与计划的人很多，但我很确定，曾经在组员的资料里见过你的照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江未澜对吧？”
这下江未澜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天命值-10”
时起能看到司焱明显皱起的眉头，毕竟这个计划以人类为实验体，司焱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
不过李文殊并不在意他被揭穿后的感受，只是问道：“所以，你要接受我的研究成果，并着手研制疫苗吗？”
好吧，掉马归掉马，作为热衷科研以及看重全体人类未来的人，这个研究成果，他还是要接下的。
见江未澜点头，李文殊抬起被拷住的两只手，示意东西就在自己衣服的口袋里。
江未澜伸手去摸，果然在他右手边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U盘......
出于对科研成果的敬重，江未澜下意识地问了句：“这么重要的成果，你就这样随身带着？不怕出事吗？”
话问出口，江未澜就立马后悔了。人家把东西放哪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不该这么嘴快......
似乎也觉得江未澜问得多余，李文殊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了一句：“没有密码。”——
转头看向人群中的白发青年：“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
与李文殊的视线对上，时起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暗道倒霉，该不会今天是什么掉马的好日子吧？......
虽然心里发虚，不过看李文殊的样子，好像并不认识自己。时起猜测，可能是有什么导致了他出现了某段记忆的缺失或者错乱。
比起时起表面的平静，与此事没什么关系的司焱反倒皱着眉，移步挡在了两人视线的中间，冷声道：“什么问题？”
虽然话不是想跟司焱说的，但到底还是要给这位基地长几分薄面：“你身后的这位白发青年，当真是五级异能者吗？”
司焱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样子：“当然是五级！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话说完，钟离喻眼神有些复杂地朝他瞥了一眼，就连身后的时起都对他感到了深深的抱歉。
李文殊眼神无奈：“基地长，还是让你身后的这位来告诉我吧。”
司焱寸步不让：“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话落，有些心虚地看向身后的时起，小声道：“你说对吧？”
虽然很想摇头，但迎着司焱期待的目光，时起还是顺着他，妥协地点了点头。
见时起点头，司焱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司焱好感+5”
李文殊：“虽然你这样说，但依我的研究来看，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应该是远超过五级异能者的，我猜测你的异能应该是躯体强化之类的吧？”
说到后面，李文殊又自动向时起发起了对话请求。
时起点头承认，这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李文殊眉头微皱，有些不解道：“可是你的身上却只有五级异能的气息......”
司焱再次将两人的视线挡住：“五级异能者身上有五级异能的气息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钟离喻：“......”她现在有点怀疑，这个新任基地长兼未来的人类领袖可能是个睁眼瞎了，明明李文殊已经将问题摆到明面上了，这人却愣是不带一点怀疑的......
司焱：“如果你想问的只有这个，那后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带头往外走去。
时起心下长舒了一口气。
好在有司焱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