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不欢迎你。”
陆棠说得很决绝,说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本来心情顺畅,却被这一个电话搞得心里闷闷的。
“棠总,快到入场时间了,跟我过来吧,你这么漂亮,季总应该迫不及待要见到你了。”林媛见状连忙来缓解氛围。
裙子的裙摆太长,林媛扶着她朝着大厅门口去。
陆棠站在门口,头纱轻轻盖在头上。
透过大门,隐隐能听到里面的音乐声。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新娘陆小姐进场!”
主持人一句话,大厅的门被拉开,陆棠身穿嫁衣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蓝色的灯光洒在她身上,美得不像样子,就像从童话世界里逃出来的公主。
一阵夸赞声传来,整个大厅都沸腾了起来。
陆棠在京城的朋友并不多,邀请来的人除了林媛,刘洋,顾裴司,其余她都不认识。
但这些脸面陆棠都眼熟,几乎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
陆棠走上阶台,一步一步朝着站在前面的季晟洲走过去。
“季先生,您是否愿意让陆小姐成为您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到生命尽头?”
司仪手里拿着话筒,他严肃的声音环绕在整个大厅里。
季晟洲看着陆棠的眼睛,真挚又热烈:“我愿意。”
话音落下,司仪的目光落在陆棠身上。
“陆小姐,你是否愿意让季先生成为您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到生命尽头?”
陆棠眼含泪花,狠狠点了点头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愿意。”
顿时,大厅内想起热烈的掌声。
掌声还没消失,大厅的门被“咚”的一声打开。
准确来说不是打开,是强硬打开。
下一秒,柳修昀推着柳家老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搬去欧洲二十多年的柳家人突然出现,顿时,大厅里的人都一脸懵。
“小棠,我的乖孙女,你结婚外公怎么能没点表示呢?”
这句话从柳老爷子口中说出来,在座的格外都惊了。
“什么情况?陆小姐是柳家的?”
“外孙女?难道陆棠的母亲就是柳家丢在京城的小女儿?”
“陆棠还有这一层身份?天啊,还好之前没得罪过她。”
陆棠站在台上,脸色早就沉了下来。
“我的婚礼不欢迎你,我也不是什么柳家人,你出去。”陆棠没有给他们留丝毫情面。
柳家老爷子轻声一笑:“好外孙,外公不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跟杀死你妈妈的杀人犯结婚,你心里当真不会愧疚吗?”
一句话出口,大厅里传来一阵唏嘘声。
陆棠直接傻在了原地,她愣愣的看向季晟洲,眼神又落在柳老爷子身上:“你在说什么?不要血口喷人,我说了我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季晟洲双眉拧在一起,眼底露出一抹惭愧。
果然,该来的该是会来,根本拦不住。
“没有血口喷人,我有证据。”柳老爷子朝着柳修昀摆摆手,示意他把证据拿出来。
没等柳修昀开口,季晟洲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身后:“小棠,交给我处理好吗?我会跟你解释清楚这一切。”
陆棠愣愣地看着柳修昀的眼睛:“有...证据?”
这句话迅速占据陆棠的大脑,她已经听不进去季晟洲说的话。
柳修昀抬眸和陆棠对视,他的眼神里带着无奈:“在你三岁那年,你跟你母亲救了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是季晟洲。”
陆棠下意识点点头。
“你母亲没有失踪,而是在那天就已经被人杀害去世了,而杀死你母亲的人,就是当初追杀季晟洲的人。”
“是报复性行为,你母亲救了季晟洲,她就要偿命。”
说着,柳修昀拿出了十九年前季晟洲被追杀时,杀手在他身上留下的血迹dNA报告,那个男人姓陈。
“你母亲是在郊外公路上失踪的,而那天这个姓陈的男人又正好出现在了这里。”
陆棠呆滞地看着柳修昀手里的证据,喉咙就像被一团棉花塞住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然。”柳老爷子继续道:“你可能觉得这些说明不了什么,我已经派人去捉那个姓陈的,已经在押去欧洲的路上了。”
陆棠大口大口喘着气,却仍觉得难受。
她掀开头纱转眼看向季晟洲,眼眶已经红了。
“小棠,你听我解释...”他下意识去抓陆棠的手,陆棠躲开了。
她摇着头,死死咬着唇。
她不接受这个结果。
陆棠站在台上,脑海中回想起昨天晚上季晟洲说的话。
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陆棠的声音都在颤抖。
季晟洲眼底满是心疼,现在隐瞒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上个月,公司出事的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陆棠直接打断了他:“所以你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对吗?”
季晟洲摇摇头,顿时手足无措:“不是,小棠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季晟洲,我找我母亲找得多辛苦你是最了解的一个!”陆棠情绪上头,直接吼了出来。
“陆棠,你冷静点。”季晟洲的语气卑微,甚至在乞求。
陆棠做不到:“你让我怎么冷静!”
她的眼底泛着红,心里像是针扎一般的痛。
陆棠一把扯下头纱,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再也无法直视季晟洲,直视这场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盛大婚礼。”
她扔下手里的花,朝着大厅门口走去。
季晟洲伸手慢了半分,只抓住了她的裙子。
陆棠很干脆,“嘶”的一声直接把裙子撕碎,朝着门口跑了出去。
外面是寒冬,一件婚纱穿在身上根本抵抗不住现在的温度。
从柳修昀说第一句话开始,林媛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拿着袄追了上去。
请来的宾客见情况不对,早就以各种借口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