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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姌静静看着沙发上的顾临洲。

茶几上的灯盏里,烛火晃动,顾临洲的眼神暴戾又危险。

以前内陆的湛然男生,意气风发。

现在京港一人之下的资本家顾总,疯批病态。

是她。

是她把顾临洲变成这样的。

是她把顾临洲送进监狱.....

秦姌轻轻吸了口气,一步一步走到顾临洲面前,弯膝,跪在地上。

顾临洲翘着腿,指骨夹烟,火光忽明忽暗。

就那样看着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的秦姌。

不委屈,不屈辱。

在秦家面前怂的跟只幼猫一样,在他面前,从不折一身犟骨。

秦姌微垂眼眸,语气满是哀求,沙发上的上位者却听出木讷的意思。

“求顾总,放过惊鸿资本。”

顾临洲吐出口浓烟,唇角笑意阴冷,“脱。”

秦姌听到不带一丝感情的话,侧头看了眼未关的门,门口站着他的助理和几名会所客户。

秦姌紧握的拳头,骨节颤抖,泄露了她的平静之下的屈辱,和对过错的懊悔。

同他说:“能不能关上门?”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没有。

上位者扼住惊鸿资本集团的咽喉。

更是因为,她有罪。

秦姌闭了闭眼睛,缓缓抬起双手,指尖覆在白色衬衫纽扣之上。

一颗一颗解开。

顾临洲男人眸中怒火更盛。

秦姌解开最后一颗纽扣,衬衫衣领滑落肩头时,顾临洲上身忽然一倾,粗暴的扯起秦姌,放在自己腿上坐着。

呼吸缠绕,顾临洲捏住她的下巴,“以前为了家人可以不要男朋友,现在为了利益可以不要脸,秦姌,你真行。”

秦姌疼的眼中闪出泪花,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

“求顾总放过惊鸿资本。”

顾临洲癫狂的笑了,“我还没玩够。”

顾临洲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腰带上。

秦姌手一抖。

“抖什么?”顾临洲阴冷的嘲笑,“咱俩没睡过?”

“顾总......”

顾临洲失了耐心,扣住她的颈后,堵住她那张只会求饶的小嘴。

秦姌不挣扎,不回应,闭着眼睛承受男人的怒火。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心里的罪责。

色欲和怒火交织,仇恨和爱意纠缠。

掠夺她呼吸,撕咬她唇瓣的男人,不知道是更可恨还是更可怜。

“顾总又欺负秦总了。”

“顾总和秦总到底有什么过节?”

秦姌听到门口的议论声,睁开眼睛挣扎时,顾临洲骤然翻身,将秦姌摁在身下。

助理伸手拉上门。

顾临洲俯视着抗拒的人,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冷笑中手一扯,扣子掉了一地。

秦姌看到男人腹部和胸肌处的疤痕,双眸被刺痛,眼眶红起来时,抵着他的手垂了下去。

托起她的腰,顾临洲沉郁问每次都会问她的问题:“为什么秦姌?”

为什么要在法庭上反口?

他这两个月京港两地飞,没和他接触。

秦姌不适的皱起眉,“救我弟弟。”

顾临洲暴怒,“你他妈的,心里只有秦家那几个垃圾。”

“谁让我身体里流着秦家肮脏的血。”秦姌没什么情绪的说完,抬眸对上他盛怒的视线,“顾临洲,放过我。”

“秦姌,你别想摆脱我。”

恋爱时对她有多温柔,现在对她就有多凶狠。

-

良久之后。

报复的火焰还是烧不尽。

顾临洲满是厌恶的推开秦姌。

踉跄中酸软的腿撞在茶几上,秦姌痛也没有吭一声,低头扣衣衫。

顾临洲打了个响指,助理推门进来,走到茶几前,放酒杯,倒人头马。

共倒十来杯。

顾临洲冷眼瞥向整理好衣服的秦姌,下巴微抬,“喝完,我收手。”

秦姌惊艳的脸上潮红未褪,弯腰执起酒杯,烈酒烧痛喉咙,她感觉不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痛盖过一切疼痛。

顾临洲冷眼旁观,任由她一杯接一杯的喝。

-

入夜。

战肖送自家少夫人和夜小姐来会所找秦姌。

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三人走到专属包厢门口,便听到顾临洲愤怒的质问声:“秦姌,你宁愿喝死都不给我一个解释是吗?”

黎惊宴夜浓冲进包厢,一左一右接住摇摇晃晃的秦姌。

看到秦姌脖子上的咬痕,喉骨处的掐痕,泪光闪烁的眼睛,黎惊宴大怒,弯腰端起一杯酒,泼向顾临洲。

顾临洲能避开,没避,用脸接那杯酒。

“顾临洲,把秦姌折磨成这样,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顾临洲只看着秦姌,“我想要的,她给我吗?”

秦姌拉住黎惊宴,摇了摇头,“惊宴,咱们走吧。”

黎惊宴气极,酒杯越过顾临洲,砸在墙壁上。

“顾临洲,你最好永远别后悔。”

夜浓跟着怒道:“你要是后悔,追妻火葬场,扬了骨灰也追不到秦姌。”

闺蜜俩扶着秦姌离开包间,去了秦姌定好的包间。

黎惊宴给秦姌换衣服,处理脖子上的伤口,夜浓倒一杯解酒的茶,不烫,她喂秦姌喝,“慢点喝姌姌。”

秦姌一口一口喝完,晕乎乎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夜浓看着快要破碎的闺蜜,又气又心疼,“姌姌,你怎么这么傻,顾临洲欺负你,你就任由他欺负。”

秦姌冲闺蜜笑了一下,“我欠顾临洲的。”

夜浓张口说不出话,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守护的,秦姌为了守护她想守护的,伤害了顾临洲。

“姌姌。”黎惊宴问:“你打算一直瞒着他,被他折磨吗?”

秦姌沉默须臾,轻声道:“我有家,没人爱我,只有他爱我,我不能再连累他。”

俩闺蜜愤愤咬牙,见过秦姌的家人后,她们才见识到,什么叫不干人事。

黎惊宴说:“姌姌,不是所有的父母亲,都配得上一声爸妈,他们不称职,你就不用背负道德,通过法律和秦家断绝关系,跟我们回上京,我和夜浓当你的家人。”

“嗯嗯嗯,姌姌,我和惊宴爱你疼你。”

秦姌心里暖烘烘的,冲闺蜜俩笑了一下,“还不行。”

黎惊宴轻轻拥住她,“我们来了,你就不是孤军奋战。”

夜浓也抱住闺蜜,无声的温暖着她。

“谢谢我的两个家人。”秦姌笑着拍了拍两人的后背,“顾临洲已经答应我,不会再为难咱们公司。”

夜浓嗤一声,“惊宴和太子爷在一起了,顾临洲再敢为难咱们公司试试。”

秦姌惊讶看闺蜜,“惊宴,你和君珩在一起了?”

黎惊宴尴尬点头,“阴差阳错......”

俩闺蜜聊这件事,夜浓饮酒听,偶尔插句嘴。

听着听着,不由叹息一声。

惊宴和太子爷在一起了,秦姌和顾临洲你爱我恨,她呢。

有个订过婚的未婚夫。

五年前死掉了。

让她年纪轻轻就过上升官发财死未婚夫的日子。

近十点。

三闺蜜离开,经过顾临洲的包间,黎惊宴看到几位港城金融大佬。

最权贵的太子爷君珩坐在中央位置,唇上含着根烟,没有点燃,要掉不掉的。

几个大佬怀里搂着美人,一位美人喂疯批顾临洲喝酒,只有太子爷,身处声色犬马的场合,不沾半点花边。

姿态慵懒,却掩不住骨子里那股慑人的压迫感。

战驰野看到黎惊宴那一刻,眸光乍亮,丢掉烟起身,迈着阔步来到她面前。

“媆媆,咱们回你家还是回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