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娆说完就后悔了。
这可是上沪的皇帝,她哪来的狗胆威胁他?
试图拉开距离时,程岩手臂一勾,将太太搂到自己腿上坐着,长指托起她的下巴,眸光微冷。
“宋娆,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联姻那会儿胆小的跟猫咪一样,现在都敢威胁他了。
宋娆看着他青筋分明的手腕,暗暗气鼓鼓,动不动就捏下巴,幸好她的下巴不是科技的。
宋娆轻轻摇头,唇瓣一张一合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程岩看她胆怯的眼底聚起泪光,松开手,戏谑勾唇,“咱们一起回家可以。”
宋娆乍然一喜。
程岩又道:“休息室两次。”
宋娆皱眉。
‘色胚’两个字到了嘴边,强行咽了回去,宋娆弯唇浅笑,乖乖地说:“听程公子的。”
程岩拍了拍她的后臀,“坐好,先处理公事。”
宋娆在他怀里挪坐姿,背贴着他的胸膛,看他处理文件,贪恋在他怀里的每分每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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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沪程太五十五岁生辰宴在程氏庄园举办的。
程先生是上沪老皇帝,夫人云苓是深城千金,二老年轻时并肩征战上沪商界,如今情深伉俪,感情不减当年。
生辰宴是程先生亲自准备的,宴会是夫人钟爱的芍药主题。
宾客除了上沪商圈名流还有——
上京战家少主携少主母前来祝贺程太。
上京京家三爷携太太温缇前来祝贺程太。
程岩临时有事,携宋娆姗姗来迟。
瞧见两人牵手进入别墅,宾客感叹:“太子爷和程太太郎才女貌,鹣鲽情深,天作之合。”
程岩面容冷俊,喜怒不形于色。
宋娆面上笑容洋溢,失落不为人知,也时刻清楚,和程岩的婚姻,没有感情,只有义务。
床上进行的那种。
程先生程太看到儿子儿媳回家,欣慰又无奈。
如果真如好友所说,他们就别无所求了。
不知宋娆怎么劝程岩的,程岩走到寿星母亲面前,暂时像个大孝子,“妈......”
“别。”程太故作不悦打断,“上沪皇还是继续喊我程夫人吧。”
程岩痞痞地改口,“程夫人。”
程太气笑了,指了指自己和丈夫,“看见没有,我和你爸的白发都是你气出来的。”
“我这一年可没犯浑,您别冤枉我,您和我爸这是生理现象。”
程爸睨着浑不吝的儿子,无奈道:“你是怎么做到,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内核跟我毫不相干。”
宋娆担心父母子再吵起来,忙笑吟吟说:“母亲,生辰吉乐......”
程太霎时眉开眼笑,接过儿媳妇的礼物,“儿子是个意外,儿媳妇是亲生的。”
程岩:“......”
“程伯母,生辰快乐。”沪圈四公子和小公主来祝贺。
聊完,程太带儿媳妇回房间。
儿子儿媳妇一起回家,程太一直在笑。
“绾绾,谢谢你,帮妈妈劝程岩回家,缓和我和他的母子关系。”
“这是我应该做的。”宋娆说:“我和宋家人亲情淡薄,看到程岩回家,你们母子和好,我跟妈妈一样高兴。”
程太今天最开心了,儿子回来,儿子儿媳妇的关系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生日没有遗憾了。
程太问儿媳妇,“绾绾,你和程岩现在好不好?跟妈妈说实话。”
“挺好的。”宋娆温柔笑道:“妈妈放心,程岩对我很好。”
她幻想的联姻生活是冷冰冰的,是独守空房。
前三个月是那样,但后来程岩渐渐变了,回家,发生关系,她遇险,程岩护她,她不适,程岩陪她,她......
程岩虽然嘴毒,总怼她,但除了心里装不下她这个遗憾,程岩对她真的很好。
毕竟,那是屹立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在这一年沾染带有她的烟火气,于她而言,已是幸运。
程太一点都不放心,尤其是想到南西回来了,程太每天忧心忡忡。
不喜欢南西,不是因为南西出身普通。
她欣赏从社会底层奋斗出来的女孩子。
南西有自己的优点,有独特的本事,要不儿子也看不上。
但南西性格太极端,恃宠而骄,动辄闹脾气,当年儿子因为她在高架桥出车祸,险些车毁人亡。
南西就像颗炸弹,随时同归于尽那种。
所以古典温柔,沉稳成熟的宋娆主动找到她,提出和程岩联姻时,她明知儿子抗拒联姻,仍擅自答应儿媳妇的要求。
程太轻叹一声,拉着儿媳妇的手,“绾绾,妈妈当时一心为程岩,自私的撮合你们在一起,你会不会后悔?”
宋娆笑着摇头,一如当时那般坚定,“妈妈,这是我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我不会后悔。”
婆媳俩聊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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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后,几个好友在庄园茶室聊天。
女士们在室内,男士们在室外。
黎惊宴和大表嫂聊完工作,笑说:“大表嫂,我感觉你让大表哥收心不少。”
宋娆不太自信,“程岩始终有心结,这个结不是我能解开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黎惊宴,“大表嫂让大表哥在改变,我相信大表哥会自己解开心结的。”
温缇先环顾四周,确定京爷不在之后,坏坏地说:“解不开就抛夫,像程岩那样的高位者,不体会到失去,就不会轻易走下神坛。”
黎惊宴赞同点头,学姐让最不可能沦陷的小舅舅走下神坛,大表嫂和学姐一样优秀,定能让大表哥走下神坛。
宋娆苦笑,“小舅妈,惊宴,我没有小舅妈会爱人,程岩和小舅舅也不一样,当时白月光离开,程岩每天醉生梦死都没有追出一步......”
“......”
室外。
战驰野瞧着程岩,发现他眉目沉沉,放下水晶茶杯,敲了敲桌面。
“程岩,有什么事说出来,让小舅舅给你分析,小舅舅有经验。”
品茗的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