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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上只说了两件事,入目便是:‘落日一点如红豆,已把相思写满天’,这是在诉说裴云归的思念。

看着书信,谢晏抿唇一笑,这个裴云归啊……

另一件事,裴云归提到了霍清封定亲之事,似是他确定谢晏一定会去参加定亲宴,说自己不记得具体是哪天了,但让谢晏赴宴的时候帮他向霍清封道声‘恭喜。’

看完后,谢晏提笔回了信。

……

“微臣见过长公主。”

霍清封受召进宫觐见,出宫时遇到谢晏,见了礼。

谢晏正在想事情,只随口道:“忠义侯不必多礼。”

又跟霍清封说了裴云归让她帮忙道贺一事,霍清封又是温声一礼:“有劳裴将军记挂了。”

二人一道往宫外走去,见谢晏愁眉不展,便开口问了句:“莫非长公主遇到了难事?”

谢晏点点头,也没对霍清封隐瞒:“不瞒忠义侯,父皇的咳疾越发的严重了,孙院判出了新的药方,有望治愈父皇的咳疾,却缺了一味最重要的药……”

见康宁帝久咳不愈,孙院判研制了新的药方,大胆用药,确实有望治愈康康宁帝的咳疾。只是其中缺了一味药,那味药新鲜采摘晾晒入药最好,谢晏正思嘱着上哪儿去取那味新鲜药?

霍清封便问了句:“不知是何药?”

谢晏:“是天竺子。”

霍清封垂眸,思索了片刻,便扬眉道:“或许,微臣知道可以去哪里取药。”

“哪儿?”

“西南,琼州——佛陀峡一带。”

天竺子,珍稀药草,多生长于深山杂林,新鲜采摘晒干入药最佳,却极难寻。

恰好霍清封外出购置粮草,见闻西南琼州多贩卖深山杂林才出的稀有药草,其中刚好有天竺子。

有了大致方向,谢晏决定年关过后亲自跑一趟西南琼州。

几日后,旧岁辞,年关至。

京师上下洋溢着年节喜悦气氛。

这个年节裴云归没有归京,除夕日,谢晏回了与裴云归的书信,才进宫赴宫宴。

五日后,谢晏带上护卫,出了京师。

……

“将军,有人找。”

为了加快飞羽卫的成长,年关刚过,裴云归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新兵加训。此时听手下来报有人找,却是微拧眉头。

世人只知江河县有新兵集训,却少有人知江汉庭的情况。

语气肃穆道:“何人?”

手下递上一物,裴云归只看了一眼,眸色一变,身影很快闪出了演武场。

出了军营,果然远远便见有抹熟悉的身影在朝他招手,眉眼瞬间带上了笑意,朝来人迎了上去:“殿下。”

语气夹杂着惊喜:“殿下,你怎么来了?”

谢晏歪着脑袋,眉眼含笑看着他,揶揄道:“‘落日一点如红豆,已把相思写满天,’听闻裴小将军甚是思念本宫,所以本宫来了。”

裴云归心里清楚,殿下不可能只是单纯来看他的,但听殿下这般说,他还是心情愉悦。

“嗯,臣想念殿下了,所以,臣能……”抱抱殿下吗?

“可以。”

男人话还没说完,谢晏似是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一口应了下来。

男人微愣。

“裴云归?”谢晏挑眉看他:“不是想抱我吗?为何还不过来?”

二人月余未见,裴云归动作迟缓,似是又腼腆起来了。听得谢晏唤他,才迈步走近将人揽入怀中。

谢晏不由得笑他:“才多久未见,裴小将军怎么又害羞上了?”

裴云归低喃:”臣哪有羞意,定是殿下看错了。”

“是吗?”

谢晏眸子一动,仰头在他薄唇印下一吻,瞧见他通红的耳垂,调笑道:“没害羞?耳朵怎的红成了这般呢?”

说着还伸手拨了两下男人通红的耳尖,被裴云归抓住乱动的柔荑,牢牢拥住。

“殿下,莫要再取笑臣了……”

谢晏大胆,裴云归内敛,二人言语腻歪了一阵,才说起正事。

裴云归:“殿下独自前往琼州,可要臣陪同。”

谢晏摇摇头:“不必了,你先安排好飞羽卫吧。”

等她寻了天竺子回来,半年之期一到,他们也该动身前往西北夜戈部落了。

正月十六,谢霁生辰,但谢晏等不到那时,便打算提前给那小子庆生。

“殿下且先等着,臣亲自去带三殿下过来。”

“姐姐,皇姐……”

谢晏等了没一会儿,便听一道清亮嗓音、人未到声先至。

不过那抹身影极快,很快便窜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说抱住她,还抱起她原地转了几圈。

“皇姐皇姐,你看,操练了几月,弟弟力道可有长进?”

倒惹的谢晏惊叫一声:”呀!你个混小子做什么?快将本宫放下来。”

谢霁却不依:“臣弟不是让皇姐检查臣弟的操练结果吗?”年关过后,少年的个头已高过谢晏,此时抱起谢晏,轻松上手,还迟迟不愿将人放下。

谢晏心头恼火,狠狠揪住了少年的耳朵:“谢霁,再不把本宫放下来,信不信本宫拧掉你的耳朵? ?”

“啊!疼疼疼……姐姐先放手?”

“还敢跟我讲条件?”说着另一只手也拧上了少年的耳朵:“到底放不放?”

“啊!疼疼疼……放放放,这就放……”

姐姐二人上手打闹起来,也许在旁人看来,只会觉得他们姐弟情深,可在裴云归看来却有一股怪异在心中滋生。

眸色一凛,上前扶住谢晏,不动声色将姐弟二人隔开。

眸色深深看了谢霁一眼,开口道:“未免殿下受惊,三殿下往后还是莫要再如此了?”

这话却让少年不高兴了,眼神带上了几分挑衅:“本殿不过抱了自己皇姐,碍着裴将军何事了?管的真宽!”

少年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敌意,令裴云归有些不解,只解释道:“自然没碍着臣何事,只是怕殿下受惊……”

“得得得……”谢霁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让本殿亲近皇姐,还不是裴将军的私心。”

“臣并非那个意思……”

“那还能是何意?”

二人间的怪异气氛,却让谢晏颇为无语。

拉开二人道:“请问你们二位这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