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着攻略棠茵时,亲亲抱抱都是常规操作,意识到自己心动后,反而连最基本的亲密都会脸红心跳。
“夏总脸红了。”棠茵抬眸,纤细的手指搭在夏翊肩膀,精巧的下巴一同搭了上去,她轻轻歪头,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随风颤动,“应酬时少喝点,我和桐桐还在家等你,臭烘烘的回来没人欢迎。”
“你来闻闻。”夏翊扭头凑了过来,棠茵很少说打趣的俏皮话,夏翊新奇之余也想逗逗她,“劳烦棠茵女士闻闻丈夫的味道,是臭的还是香的。”
棠茵配合着吸吸鼻子,没有想象中的酒味,与晚风一同而来的,是一种薄荷清香。
“怕熏着你和桐桐,特意吃了糖。”
“好吃吗?”
“什么?”
“糖。”棠茵支起身子,离夏翊又近了些。
夏翊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她抱到腿上,“夏太太不如亲自来尝尝。”
棠茵不接话,只是笑眼睨他。
忘了是谁先开了头,两个柔软的唇碰在一起,冰凉的薄荷味流窜在软肉之间,分不清谁是谁的舌尖,只知道纠缠在一起,恨不得再也不分开。
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夏翊想。
过去的时间里他在扮演合格的丈夫,爱是装出来的,责任也是。
之前被外人问起棠茵,他第一反应便是将她定义在攻略对象的位置,脑海中甚至无法形成具体的个人形象。
棠茵再美,也是一件工具,助他回去的工具。
但现在说起她,他能瞬间想起夕阳余晖下的笑,哄桐桐的专注神情,以及每一个对视的瞬间。
这是爱上她了……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攻略者爱上了他的攻略目标。
放在之前夏翊想都不敢想。
自穿越后,对异世界的恐慌疯狂流窜,叫他日夜痛苦,只能步步为营,生怕走错一步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何时开始,妻子和女儿填满了他的生活,回去不再是唯一的执着,都是活着,活在当下,活在哪里都一样。
心态变了,对待棠茵的态度自然也跟着变了,说要尝薄荷糖的味道,这一尝就换了地方,这次夏翊没有上头,一反常态地浅尝即止。
棠茵诧异地看他,宽肩窄腰的夏翊褪去冰冷的假面,俯身在她身上,对她发自真心地笑。
在棠茵没说要他之前,夏翊不会再主动,他想试着开始尊重她,彻头彻尾地尊重。
一条银丝线拉在淡粉色薄唇和红艳艳的樱唇之间,如同一条透明的红线,牵扯住夏翊跳动的心脏。
“睡吧。”
夏翊用指腹擦去棠茵唇边的水渍,眼底尽是晦涩难耐的情欲。
睡?睡什么睡。
撩了不负责啊。
黑暗模糊了视线,棠茵看不到夏翊眼底的情绪,只当他是腻了两人的关系,突然对他有点失望。
夏翊头顶的好感度从30%降到了25%,因为棠茵生气了。
“嗯?”
夏翊觉得奇怪,没忍住发出了动静。
“什么?您还有事?”已经背身过去的棠茵再次回头,“不是都说睡觉了嘛。”
小妻子的声线算不上是撒娇,甚至带上了怒意,夏翊却被她可爱到,没忍住去抱她。
手下柔滑的肌肤,一旦触碰便会爱不释手,夏翊揽她入怀,让棠茵靠在他结实的臂膀里,双手也从肩头滑动到腰部。
“我怎么听得夏太太突然生气了,这一声‘您’叫得我心头大乱。”夏翊亲亲棠茵的眉心,又抱得她紧了紧,“恕小人愚笨,还请太太明示,是哪里做错了,惹了太太不悦。”
夏翊又说了一些求和的趣话,千说万说,棠茵总算愿意松口原谅他。
夏翊稀里糊涂的睡下,总觉得棠茵还是心中有事,可他感受是感受到了,叫他明说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抱着她一起睡下。
丈夫不明说,棠茵也没想到自己误会了他,这一误会竟是让宫非尘钻了空子。
夏以桐主动提议要去学校念书,三个月的时光已足够她享受童年的乐趣,赖在家里虽好,可棠茵总是守着她,夏以桐私心想让她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总是把时间花给孩子,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为自己而活。
夏以桐生来就是天才,“棠茵”带球跑时,很多困难都是夏以桐偷偷帮“棠茵”化解的,可惜原来的“棠茵”很怕她,说她是怪物是怪胎,让她去死,滚远点。
遍体鳞伤是常态,小小的身体上满是伤痕,伤口好了又裂开,直到她被夏翊带回家,情况才渐渐好起来。
“棠茵”忙着享受贵太太生活,很少有时间关注夏以桐,家里的阿姨心疼夏以桐,到底是不方便多嘴主人家的事,只是私下里对夏以桐更好一点。
现在的棠茵是不一样的!
她爱她尊重她,所以夏以桐也想让她过得更好一些。
新学校离家不远,有小张接送,夏以桐每天都可以回家,像正常上下学的孩子那样,和家人一起生活。
棠茵送夏以桐去新的班级,打点好一切,确认没有缺漏,这才叫小张送她回家。
平稳行驶的车辆突然在道路边急刹车,“太太……”小张的声音有些慌乱。
“怎么了这是。”
棠茵往前一看,才发现是有人拦了车。
宫非尘慵懒靠在车边,身姿似白杨般修长挺拔,目光从容,碎阳为他简约衣衫勾勒出柔和的光晕。
棠茵让小张放下车窗,秀眉微蹙地看过去:“宫先生有事吗?”
“先前在忙,只能拜托宫梵带宫喻箔来向夏以桐小朋友道歉。”宫非尘迎面而来,“听说夏以桐小朋友因为露营的事停课转学,我实在是愧疚,想请夏太太腾出些时间,让我代表宫家和宫喻箔向夏家赔罪。”
赔罪?
什么时候赔罪不好,单单挑她一人的时候在郊外没有监控的路边拦她的车。
棠茵关了车窗,“小张,开车。”
“哎。”小张刚发动车子,就见后视镜里,两辆黝黑的汽车紧紧贴了上来,看车型和颜色,与宫非尘身边的是同一类型,
“太太,这…”小张和车子一同熄火,紧张地擦汗,“要给先生打电话吗?”
“你来联络他,我亲自走一趟。”
光天化日,她倒要看看宫非尘能把赔罪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