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她,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无法把一切都改变,也无法逼迫她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可是,他依然希望她能够慢慢理解自己,理解这个外面的世界,不再局限于那片四合院的宁静。或许,她需要的,不是一次次的强迫,而是一步一步的陪伴,去感知、去适应,去逐渐改变。
他伸手关掉了电视,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何雨水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电视看得太久了对眼睛不好。”何雨柱微笑着解释。
何雨水没再反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拿起遥控器,调到了别的频道。她并不介意,反而觉得这种温和的打破平静,让她有些许放松。
何雨柱靠在沙发上,盯着她的脸庞,心里有一丝暖意悄悄升起。虽然两个人之间依然有那么一些隔阂,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似乎靠得更近了一些。
最近,何雨柱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本以为自己能处理好家里的一切,但无论是父亲的责备,还是与何雨水之间越来越深的沟壑,都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每当夜深人静时,他躺在床上,眼前总是浮现出父亲那充满怒意的眼神,以及何雨水低下头时那种避开自己目光的神情。那种被误解的感觉、那种无法靠近的隔阂,像是一种无形的束缚,悄无声息地缠绕着他,让他在每个夜晚感到无法逃脱的压迫。
这些天来,何雨柱一直有些焦虑不安,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忙碌地为家里的事情奔波,但真正能让他感到踏实、安心的事情却始终没有发生。他试图通过改变、通过教育来改善家里的氛围,给何雨水带来一些新的视角,带她去看更多的世界,然而,每一次他以为有所进展的时候,总会被一些意外的反应打回原形。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何雨柱经常会在心里问自己。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并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反而让家里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和疏离。他的好意,可能没有得到应有的理解;他对生活的期待,可能给了何雨水过大的压力,让她不知所措。
那天傍晚,他又遇到了一次情绪的爆发。何雨水放学回家后,像往常一样默默地进了屋,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主动开口和他说话。她依旧沉默,连吃晚饭时也显得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不定。何雨柱意识到,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每次他试图与她交谈,话题总是容易被她巧妙避开,仿佛她并不想面对他。
他心里的一根弦开始变得紧绷。那天,他决定再次尝试和她聊一聊,看看是否能够解开这层看不见的疙瘩。
晚饭过后,何雨柱站起身,走到何雨水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雨水,我能进来聊聊吗?”
屋内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了何雨水轻微的声音:“进来吧。”
何雨柱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她坐在书桌前,低着头看着书本。虽然她的眼睛似乎在看着纸页,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她的心思早已不在那些文字上。
“雨水,我注意到你最近不太愿意和我说话。”何雨柱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有些压抑的焦虑,“是因为我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吗?”
何雨水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与困惑,似乎有些话埋藏在她心里,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何雨水终于开口了,语气有些低沉,“我觉得,好像每次跟你说话,都能听到你在提醒我做这个、做那个。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也总是有那么多想法,想要帮我做决定。可是,很多时候,我自己也知道该做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不行?”
她的声音低低的,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敲击在何雨柱的心头。他怔住了,沉默了片刻,不知如何回答。
“你也许觉得我在为你好,觉得我还不够成熟,所以你不断想办法让我更好,但我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了。”何雨水抬起头,看着何雨柱,眼神中充满了无奈,“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困扰,为什么你不试着听听我说,而不是一味地决定我该怎么做?”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直戳何雨柱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一直自以为是地想替她做所有决定,认为自己比她更了解这个世界,甚至认为自己比她更加成熟、更加理智。可他从未真正考虑过她的感受,忽视了她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声音。何雨水的反应让他恍若梦醒。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轻轻坐下。他低下头,眼神充满了歉意:“我明白了,雨水。是我太过急功近利了。我一直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帮你解决问题,但其实,我应该更倾听你的声音,尊重你的感受。”
何雨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也需要一点时间,自己的时间。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也希望你不要总是把我当成需要被管教的孩子。”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决。
这一刻,何雨柱的心情极其复杂。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一直以来的疏忽和过度保护。他从未意识到,自己所谓的“关心”与“爱护”,其实有时候给对方带来的是沉重的负担,而非轻松和自由。他的责任感太过强烈,几乎成了束缚何雨水成长的枷锁。
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愧疚与悔意。终于,他轻轻点头,声音变得更加温柔:“对不起,雨水。我没有听到你内心真正的声音,是我错了。”
何雨水的眼神缓和了些,微微低下头,不再说话。她并不希望得到太多的安慰,只是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在她的成长过程中,给予她更多的信任与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