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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姜父的房间,她坐在床沿边,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满室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姜父一脸茫然,显然是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出啥事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赵秀的眼神复杂,既有无奈也有忧虑,“你的宝贝女儿又和如瑾闹矛盾了,哭着跑回来了。”

她看向姜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咱们这一家,现在哪一样不是靠祝如瑾支撑着,万一他们真的感情破裂了,我们的日子怎么过呢。”

姜父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我们不能总依赖吟吟,她有她的选择,她的生活应该由她自己做主。”

这话虽有道理,但现实总是比理想骨感许多。

“说得容易,没有经济来源,我们的生活何以为继?”

赵秀语气里透着急切,“不成,我得想想办法,让吟吟和祝如瑾重归于好。”

她拍了拍大腿,下定了决心,“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和好如初。”

没等姜父反应,赵秀已经起身,急匆匆地走出房间。

紧接着,她开始拨打祝如瑾的电话。

第一通,被对方忙碌的工作打断,直接挂断;第二通,仍然无人接听。

赵秀没有放弃,连续拨打了十几通,祝如瑾终于接听了电话,声音平淡无波,“赵姨。”

赵秀略显尴尬,“那个,你和吟吟,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心中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答案。

祝如瑾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冷静地反问:“赵姨,有什么事吗?”

他显然不想在此刻讨论私事。

赵秀硬着头皮,提出了晚餐邀请,希望以此为契机缓和两人的关系,虽然她深知祝如瑾很可能拒绝。

但为了家庭的未来,为了确保他们的生活质量,她愿意一试再试,哪怕机会渺茫。

祝如瑾的答复不出所料,“今晚有应酬,实在走不开。”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

赵秀早有准备,连忙安慰:“没事,有空再说,吟吟会等着你的。”

她还特意加上了一句,希望能触动祝如瑾的心,“你也知道,女孩子脸皮薄,给她个台阶下吧,祝总,别太计较了。”

未等赵秀说完,电话那头已是一片寂静,祝如瑾已经挂断了电话。

赵秀望着静静的手机屏幕,摇了摇头,一声长叹,满是无奈。

夕阳西下,晚餐时间已至,赵秀准备好了饭菜,来到姜吟的房门前,轻声呼唤:“姜吟,出来吃饭吧。”

话语里充满了母亲般的温柔与耐心。

姜吟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肚子早就饿了,但想起之前的事,本能地想要拒绝。

赵秀的一句话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啊,别委屈了肚子里的小生命。”

姜吟这才缓缓下床,穿上拖鞋,打开了门。

赵秀见她红肿的眼眶,心疼不已,“瞧瞧你,快去洗把脸,让你爸看到这样多不好。”

姜吟躲进洗手间,望着镜中的自己,双眼红肿,仿佛是一夜未眠的小鹿,脆弱而无助。

她默默地冲洗着脸颊,希望自己能看起来稍微好一些,不希望让父亲过多担心。

晚餐桌上,姜吟低着头,几乎不敢抬起,生怕父亲看出端倪。

姜父还是注意到了女儿的异样,心中五味杂陈,“吟吟,多吃点,你现在怀着孕呢。”

姜吟轻轻地点头,乖巧的模样让人心疼。

“有孩子了,就得为他考虑,不能再意气用事。”

姜父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对女儿的爱护。

姜吟心里明白,这一切并不是自己胡闹的结果,祝如瑾的那些无端猜疑才是源头。

三哥追我?

这是哪里来的风言风语?

但事情总感觉不像空穴来风,祝云山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轻轻地说:“我没有胡闹。”

嗓音低沉,却坚定异常,那是对自己清白的坚持,也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抗争。

然而,姜吟心头那份难以言喻的苦涩,却无法简单归咎于祝如瑾的无情。

赵秀的话语,像是冬日里的冷风,不经意间刮过她的心房,留下一道道不易察觉的伤痕。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闪过一抹不易捕捉的黯然,心中默默反驳着,即便事实摆在眼前,也无法完全释怀。

“不是你胡闹,难不成是祝如瑾的不对?”

赵秀的声线带着几分不耐,仿佛是在为祝如瑾辩解,而这份维护却让姜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知道祝如瑾的确为她做过不少,例如上次,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五十万,只为解决她舅舅那似乎永远填不满的债务黑洞,这一行为无疑彰显了他对家庭的责任与承担。

“他对你也算尽心尽力了,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

赵秀的补充,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姜吟心上,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有钱能让鬼推磨,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姜吟暗自苦笑,这句话在这个时刻显得格外刺耳,它揭示了现实的残酷,也映照出她的无力感。

在这样的家庭里,就连血脉相连的娘家人也被金钱的影子所笼罩,她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如此陌生。

餐桌上的菜肴虽丰盛,但在姜吟看来,每一道菜都失去了应有的味道。

她机械地动了两下筷子,随后轻声道:“我吃饱了,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这话语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逃避,是向现实妥协的无奈之举。

放下筷子的动作显得格外沉重,姜吟几乎没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留给餐桌一个落寞的背影。

赵秀在她身后那句低语,如同一根细针,轻轻却又准确地刺入她敏感的心房:“看看你的好女儿,才当了两天少奶奶,性子就傲娇起来了。”

姜吟脚步微滞,但未作停留,那股凉意已由表及里,冷透了心扉。

而另一边,祝如瑾独自踏入宽敞却空荡的家门,迎面而来的并非预料中的宁静,而是陈琴与祝安关切的身影。

陈琴见他归来,立刻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西装外套,眼底满是关心,“吟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