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芸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走来时,
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像定时炸弹倒计时,
每一步都让徐温宁的胃部痉挛。
她看见楚芸走在波斯地毯上,看着楚健安。
\"老、老婆,真的不关我的事......是这个贱人勾引我……\"
楚健安突然扑跪在地的声响让徐温宁浑身一颤。
那个在前半夜吹嘘自己多厉害的男人,
此刻正像被抽掉脊梁的癞皮狗般匍匐着。
\"啪!\"
第一记耳光甩下来时,
楚健安歪倒时撞翻了茶几,
冰桶里的香槟瓶轰然倒地,
泡沫状的酒液漫过他被扇得变形的脸颊。
\"这个钻石项链,是从我保险柜里偷的吧?\"
楚芸用鞋尖挑起楚健安的下巴,
他喉结上还有徐温宁留下的吻痕此刻显得格外刺目。
第二记耳光伴着骨骼错位的脆响,
楚健安的鼻梁歪向一边,
喷出的血雾在空气里形成诡异的扇形。
\"没有我,你连条野狗都不如!\"
楚芸的高跟鞋碾在楚健安手背上时,
徐温宁清晰地听见指骨碎裂的咔嚓声。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右手——
这只手昨晚还被楚健安握在唇边轻吻,
他说要带她去马尔代夫看海。
当保镖拖着楚健安经过时,
他耷拉的头颅突然抬起。
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徐温宁,被血糊住的嘴唇蠕动着吐出无声的诅咒。
徐温宁膝盖一软,瘫在地毯上。
\"轮到你了呢。\"
楚芸的指甲掐住徐温宁下巴时,
她闻到了对方腕间香水混着血腥的诡异香气。
冰凉的匕首贴上脸颊的瞬间,
徐温宁突然看清楚芸瞳孔里映出的自己:
「睫毛膏晕染成可怖的黑圈,像极了被暴雨淋花的布娃娃。」
刀尖刺破皮肤的刹那,
徐温宁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她看见自己的一滴血顺着刀刃滑落,
在雪白的地毯上绽开成小小的红花,
就像楚健安上周送她的那支玫瑰——
那支被他亲手别在她鬓边,
又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你真美\"的玫瑰。
\"放心,我会让摄影师拍好看点。\"
楚芸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手机摄像头冷酷地亮起闪光灯,\"毕竟这是阿健最后能看见的东西了。\"
徐温宁的视线开始模糊。
刀尖划破皮肤的瞬间,徐温宁竟没感到疼。
她只听见“嗤”的一声,
像是撕开绸缎的声响,
接着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
滴落在她的锁骨上,黏腻而腥甜。
楚芸的动作优雅得像在切一块奶油蛋糕,
刀刃斜斜地划过她的左脸,从颧骨到下颌,
再狠狠一挑——皮肉翻卷的触感让徐温宁的胃猛地痉挛,
终于,尖锐的疼痛如烈火般烧了上来。
“啊——!!!”
她的惨叫被保镖捂住嘴,
变成闷闷的呜咽。
楚芸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杰作,红唇微翘,
像在看一幅刚完成的油画。
“真可惜。”
她轻声说,
指尖抚过徐温宁血淋淋的脸,“这张脸,本来挺漂亮的。”
徐温宁的视线被血糊住,
只能模糊地看见楚芸转身时裙摆摇曳的影子,
高跟鞋踩过楚健安留下的血迹,像踩碎一朵凋零的花。
“扔出去。”
保镖的手像铁钳一样扣住她的胳膊,拖着她往外走。
她的膝盖蹭过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伤口摩擦出新的血痕,可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砰!”
别墅的雕花铁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
徐温宁像破布一样被丢在台阶上,
脸朝下栽进潮湿的泥土里。
血从伤口汩汩涌出,渗进草叶间,
引来几只蚂蚁,它们爬过她的指尖,
像在啃噬一具尸体。
她颤抖着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
指尖触到的不是光滑的皮肤,
而是一道狰狞的裂口,皮肉外翻,血痂黏连。
她的呼吸骤然停滞,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毁容了。
远处传来跑车的轰鸣,
楚芸的红色法拉利缓缓驶过,车窗降下,
她戴着墨镜,红唇依旧精致完美,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对了。”
楚芸忽然开口,“以后滚远点。”
车窗升起,跑车扬长而去,
尾气喷在徐温宁脸上,混着血和泪,灼烧般刺痛。
她蜷缩在别墅门口,像一条被剥了皮的狗。
血还在流。
天,渐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