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堂上宇文派系的官员齐齐参奏起叶无唯来。
说叶无唯目无法纪、随意炸毁他人财产,要严惩。
或许是叶无唯炸丰都的行为触犯了众怒、让官员们纷纷不安起来,紧接着,不仅是庄氏派系之人、就连祁氏一派的众多官员也一起参奏叶无唯。
而安都一派的官员只知道叶无唯带着祁安部的五百人出去执行任务了、至于是什么任务他们一无所知。
他们将目光齐齐看向楚付池、等着楚付池指示,谁知楚付池不发一言,他们便都沉默起来。
有官员在朝会上直接质问水长清:
“你身为都察院都御史,对于叶无唯的这种行为怎么看?”
大家的目光齐齐看向水长清。
如今大家都知道叶无唯喊水长清师父、水长清投靠了祁无双。
原本大家以为水长清会替叶无唯说话,谁知水长清义正言辞道:
“假若叶指挥使真的随意炸毁丰都、那一定不能纵容。
只是现在叶指挥使人在何处我们都不知道,不如等他回了昌都再问他的罪?”
见水长清并没有偏袒叶无唯,大家不好一直质问水长清,不过庄太傅道:
“就算不知道叶指挥使人在何处、可以全国通缉他。”
水长清直言反对:
“如果叶指挥犯了罪是应该被通辑,可如今只是丰都被炸、并没有证据表明就是叶指挥使所为。
万一是误会呢?岂不是寒了他的心?”
等到宇文太师他们“制造”出证据,海岛之事已能曝光。
到时,随便替无唯找个借口就能将丰都被炸圆了过去。
而那时,大家的重心也不会放在叶无唯炸丰都之事上、而是宇文一族的“谋逆”之罪。
楚付池紧接着水长清的话表态:
“我赞同水都御史之言,此事等叶指挥使回昌都再行定论。
假若真是叶指挥使肆意妄为,该问罪就问罪。”
楚付池表态后,祁广仁、祁钰深等人纷纷附和起来。
其他官员见楚付池他们并没有一味偏袒叶无唯、而祁无双也没替叶无唯开脱,矛头没了方向,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
**
叶无唯他们在海边等了两日后,又看到了从海岛方向驶来的“五层海船。”
这次来的只有一艘船,他们仍然是过来采买鱼虾、果蔬等生活物资的。
等船靠了岸、船上的人下了船后,叶无唯一声令下,五百士兵很快就控制了整艘船及船上所有的人。
叶无唯对受了惊吓的渔民道:
“我们是昌都来的朝廷官兵,南边的海岛上囚禁着三万百姓做免费苦力,我们现在是去将三万百姓解救出来。
为防止误伤,最近你们都不要到海边来。
你们现在自行回家。”
叶无唯之前原本计划由祁安部的士兵乔装成渔民等在海边,后来还是放弃了。
因为在海边售卖的渔民男女老少都有,要是突然全部换成青壮男人且没有一张熟悉面孔恐引起海船上的人怀疑。
叶无唯的话说完后,渔民们争先恐后走了。
叶红霞轻声对叶无唯道:“除了船手、另外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叶无唯知道叶红霞说这句话的意思:
如今好比是一个战场,无论对方是否罪不该死、他们都是敌人。
在战场上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可在叶无唯心中却不是如此定义他们。
在叶无唯心中,他们是从犯。
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叶无唯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比他们多十几倍的敌人,将现在当场战场也无不可。
将所有人带上船后,叶无唯问:“谁是船手?”
有几个人犹犹豫豫应了声。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替我们行船,事后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答应吗?”
这几人答应下。
叶红霞从身上掏出几颗药丸,“这是毒药,等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们解药。”
几人犹豫着吃了。
这时,又有几个人见势不对喊了起来:
“我们也是被抓的百姓,因为厨艺出色才被他们分配在厨房干活,我们没有做亏心事。”
听几人如此说,叶红霞又从身上掏了几颗毒药:
“现在分不清你们的身份,你们先将毒药服下、等查清你们的身份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们。”
这几人连忙接过药吃了。
叶无唯问这几人:“剩下的人中还有没有人同你们一样系被掳掠的百姓?”
“没了。”
叶无唯看向剩下的人:
“如此说来,你们都是替宇文氏做事?岛上被掳掠的三万百姓就与你们脱不了干系。”
有人回答:“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叶红霞生怕叶无唯这个时候心软,接话道:
“宇文一族系谋逆之罪,就算你们是奉命行事,那也该杀。”
叶无唯在心里道:
按宇文氏目前所做所为,定谋逆之罪有些过,不过宇文氏的确存了谋逆之心。
但叶无唯不会将这话说出来,只在内心默默思量。
这就是在现代法制社会生活的人与古人的不同。
在现代法制社会生活的人,哪怕知道不可能真正人人平等、但是骨子里还是会刻上“人人平等”的印记。
但在古人心中,尊卑和阶级才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印记。
想着接下来五百人要应对海岛上的几千护卫,叶无唯终是硬下心肠:
“全杀了。”
姚广之他们没有任何迟疑就执行了命令。
叶无唯强迫自己没有眨眼看着杀人这一幕,不过他还是在心中提醒自己:
不要因为来了古代就被完全同化,还是要尊重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