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是他们云台警方压在心头多年的一座大山，现在眼看着就有机会将这座大山挪开，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哪怕最后只是一场乌龙，他们也要抓住这次机会！
老杨听了这话之后，终于泄了气一般的瘫坐在地上。
不哭也不闹了，与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用手指指了指后厨，说道：“你们去搜吧，去吧。”
不只是警察，包括现场的食客和直播间观众，此时都从这语气中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完蛋了，我总觉得宋姐这次又算对了啊，人怎么能够残忍成这个样子？杀害同类之后还要侮辱尸体？】
【我宣布这是宋姐算卦以来，最让我震撼的一件事，待会要是真的搜出来了……我感觉我一个月都没办法吃肉了。】
【你这算什么？在这个店里吃饭的食客才崩溃呢！这种卤汤都是多年不换的，天天熬煮，要是真这样……不敢想了，我把自己说的恶心了。】
【当年没有查出来其实也情有可原，你们看刚刚这个老杨的表现，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专业的演员，老好人形象，眼泪说来就来。】
【一个人认为他是老实人就算了，周边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老实人啊！太可怕了，这是戴着面具过一生吗？还有……他为什么要杀害付青青？什么仇什么怨？】
所有人都在讨论着、等待着。
十几分钟后，两个警员从后厨走出来。
其中一个面色沉重，叹息一声说道：“在卤水桶的底部打捞到了人类头骨，头骨已经变成了黑色，至于是不是死者付青青的，还需要继续做技术鉴定！”
话音未落，整个牛肉汤馆里已经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有些食客恨不得将自己的胃都吐出来才好，真的有！最担心也最恶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不用鉴定了。”老杨坐在地上，悠悠闲闲的笑了笑：“就是她的，付青青嘛！我到现在还是对她印象深刻呢！扎两个长麻花辫儿，笑起来甜甜的，脸颊两边还有两个酒窝呢！”
他的表情闲适，并不因为即将被抓而感到恐惧，反而目光中带着一些怀念和享受。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极为恐怖，这就是他们往常认为的老实人吗？
背地里竟然会有这么阴暗的一面，十几年来逃脱法律的制裁就算了，还能心安理得开着店，跟死者的一部分朝夕相处。
究竟是心理极为强大，还是心理极为变态？
小陈看着他这个样子，再想到柳琴老泪纵横的模样，心中对这个老杨充满了恶心与痛恨，他忍不住上前踹了一脚：“你还笑的出来？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了她？”
老杨习惯性的两根手指放在一起搓了搓，随后眯起眼睛仔细想了想：“杀了……就是杀了啊，不过你们应该高兴，这么多年我可都没再杀人了。”
“还想杀人？你敢吗你？现在可不是当年，你要是敢再作案，早就落入法网了！”小陈怒不可遏，几个警察将人铐了起来。
店里有人已经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简直难以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后续的事情还是要交给警方自己处理，所有人都十分好奇的是：
这个老杨，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杀死一个无辜的女大学生？而且手段如此残忍，这也是付青青家人一生的阴霾，相当于直接毁了一个家庭。
案子受到的关注度比“玫瑰连环杀人案”还要高，警方迫于压力，也是全程对大众公开审讯过程。
而宋宁为了加快审讯进度，连麦一直没有挂断，并且在直播的过程中再次为所有人展现了真言符。
老杨被关在云台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宋宁隔着直播用完真言符后，警方便开始了审问。
“你为什么要杀死付青青？”
老杨表情没有一点愧疚，回答的干脆利落：“我已经说过了，想杀就杀了，当时我在那里支一个小摊，她过来要一碗牛肉汤，说实话……我当时三十出头了，但是为人老实巴交，还没碰过女人，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很喜欢她！”
“喜欢她就要杀了她？这是什么逻辑？”
“当时当然没有杀了她，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我要是真的那么傻，不是早就被你们抓住了？”
老杨嘿嘿笑了起来，甚至语气还有一些得意，他看着警察愤怒的神情，继续说道：“我过了两个月之后才动手的，我记得当时是冬天，非常冷……特别冷，记忆里最冷的一个冬天，我那天正常摆摊做生意，天黑收摊之后，本来是打算回去睡觉的。”
“但是摊子前面路过了一个大学生，也是双麻花辫，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付青青……我当时就特别想见她，也巧，当天晚上她也出学校了，还正好被我看到了。”
“晚上冷，又没什么人出来，我在一个没人的路上遇到了付青青，跟她打招呼……跟她表白爱意，但是她拒绝了我。拒绝我也很正常……但是当时我就想试试女人是什么滋味。”
“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是什么来着？大龄男青年，性压抑！”
“嘿嘿，不要惊讶，我后来可是研究过你们说的那啥心理学呢！这些我都懂。”
小陈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样一个残忍的犯人，还自己研究心理学，要不是宋宁算卦算出来，恐怕案子这辈子都破不了。
“然后呢？你就杀了她？”
“我忍不住抱了她，她就很害怕……她尖叫啊！我也害怕，抱一下而已，又没让她少一块肉，她用恶毒的语言诅咒我，她说我这样恶心的男人就应该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反正挣扎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她掐死了，这也该我运气好，没人发现……”
“趁着天黑，我把她带回了我当时的小后厨，用了三个晚上的时间，把她切成了很多块。为什么白天不切？哦……白天我还要正常摆摊呢！”
老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微微眯眼：“其实人死了之后，跟牛啊羊啊也没什么两样嘛！她想让我千刀万剐？哈哈哈没想到反而是她自己……”
“啪！”
小陈忍无可忍，一巴掌将老杨的脑袋打歪，但是这一巴掌，绝不足以消除大家的心头之恨。
“为什么……还要把她的尸块抛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