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其他名字了,用之前用过的;妹宝不是个乖孩子,三观不正常)
鹊仪是侯府的庶女,从小就不受宠。
自从张开了之后,大家看着她的目光就更怪异了。
鹊仪从前以为,自己的容貌只要以后找个好人家就可以过好日子了。
可是偏偏姐姐已经什么都有了,居然无意间还救了渊王世子。
世子权倾朝野,是昏聩的帝王最信任的宠臣。
世子感念侯府千金的恩情,亲自上门求娶,可是世子不知道救他的人到底是嫡出的姐姐还是庶出的她。
她那时鬼迷心窍,想要顶替姐姐嫁入王府。
自以为将世子和姐姐玩弄在手心,却没想到,那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的真相。
他将自己困在床榻上日日亵玩,时时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讨要婚约的时候,总是沉默不语。
鹊仪后来无意间听到世子和姐姐的对话才明白,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玩弄在掌心的人。
他眼睁睁看着她勾引、谄媚然后不知廉耻爬上床榻的模样。
鹊仪呆呆地立在假山之后,双手紧紧捂住嘴唇,仿佛这样就能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全部封锁起来。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不远处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之上,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夕阳渐渐西沉,天边被染成一片绚丽的橙红。
余晖洒在鹊仪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但她却浑然不觉,依旧静静地伫立着,宛如一座失去灵魂的雕像。
终于,当夜幕开始悄然降临,四周逐渐变得昏暗时,鹊仪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缓缓挪动脚步,朝着侯府的方向走去。
鹊仪再也没有去过渊王府,终于学会乖顺地待在侯府等着长辈安排的婚事。
可惜安稳的日子没有太久——
京城乱了,造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渊王世子陆裴。
数不胜数的骑兵和步兵攻入京城,皇家守卫寡不敌众,更何况陆裴早就掌握了整个皇宫。
几乎没有什么悬念的,帝王死了,陆裴在众臣的跪拜下不得不收拾残骸。
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勉为其难”的登上皇位。
而鹊仪,早就死在的混乱的战争中,在侯府众人躲闪的时候,落单的鹊仪暴露在士兵的视野中。
长枪刺穿了她的胸口,染红了清丽的长裙。
窝囊又荒诞地死在了混乱中。
胸口的皮肉凹陷,空荡荡的胸口鲜血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向外流淌着,顺着身体缓缓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猩红的血花。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她的心口,似熊熊烈火在灼烧着她的皮肉。
鹊仪紧紧地皱起眉头,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变形,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眼前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模糊难以辨别。
她想,或许这就是她贪得无厌的报应。
可是鹊仪没有想到,再次睁开眼,自己回到了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她还没有试图顶替姐姐,攀上陆裴的时候。
“二小姐,府上来客人了,侯爷和夫人在前厅等您。”
贴身婢女的声音传来,鹊仪一顿,缓缓点头。
“知道了。”
鹊仪想了想,还是换上了上辈子穿的那件衣服——上辈子的陆裴,见到她的第一眼毫无反应。
这辈子还是顺应父母,乖顺地嫁一个老实人,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吧。
毕竟长枪捅穿胸口的时候,真的很疼。
穿过长长的长廊,远远的就听见父亲的声音。
“世子殿下,这便是我的大女儿,昭月。”
长相飘渺仙气的姐姐一身素裙便足够漂亮,脸色沉静自若,通身大家小姐的气派。
不像她。
总是被人背地里说是狐媚长相、小家子做派。
鹊仪半低着头,乖顺的朝众人行礼。
“父亲、母亲。”
“世子殿下。”
“姐姐。”
父亲挥挥手,让她入座。
“世子殿下,这是小女鹊仪。”
主座上的男人一身深色的长袍,腰间的金缕腰带中间嵌着一颗温润的玉石。
鼻梁挺直高挺,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显得既清润又矜贵。
修长的手指正随意地搭在一旁的扶手之上,姿态优雅从容。
漆黑的双眼扫了一眼下面的人,落在那个穿着鲜嫩绿裙的身影上。
和前世一样的绿色,像是春日里颤巍巍的嫩芽。
食指微微蜷缩了一瞬。
“本世子当时陷入昏迷,只是隐隐约约看见马车上的侯府标志。感念千金救命之恩,特此来答谢。”
“只是不知是……哪位千金?”
上辈子那个笨笨的小姑娘眼里是藏不住的狡猾和贪念。
在她姐姐开口之前就率先顶下了恩情。
高高在上的男人抿了一口清茶,等着久违的少女的声音。
“回世子殿下,是昭月。”
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道娇俏的声音,反而是清丽的——
陆裴的手一顿,猛地看向下面那个低着头装死的少女。
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茶杯,力度之大,使得白玉茶杯发出“咔咔”的轻微响声,杯身之上已然隐隐浮现出几道细小的裂痕。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星一般直直地望向那个一直低垂着头的绿裙少女。
原本就阴沉的眉眼更是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浓稠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瞬间凝滞,整个前厅都仿佛被这股强大的气压所笼罩,令人倍感压抑和窒息。
侯爷满脸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好好的世子会突然间就变得如此不悦。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是不是自己说错话得罪了这位金贵的世子,但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如坐针毡,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层细汗,小心翼翼且带着一丝惶恐地开口问道:“世子殿下,不知下官……可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惹得您不高兴了?”
男人薄唇勾起锋利的冷笑,不再去看那个让他心烦的身影。
“无碍,方才想到了其他事情罢了。”
坐在下面低着头喝茶的鹊仪不知为何后背一凉,暗暗缩了缩脖子。
奇怪,怎么突然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