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姗都快佩服涂垃圾了,他真的很会处理危机情况,轻松做到保全自己,击退敌人,还能保全脸面,雷家那样的人他都能三言两语搞定,确实有点东西。
等涂亮走了,屠姗先去隔壁窝点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可用的东西,又继续跟着涂亮。
凌晨四点,涂亮刚在新的地方躺下,院子里突然涌进各种蛇虫鼠蚁。
涂亮被咬了,他叫得太惨烈,惊醒了左邻右舍,被人送去了医院。
屠姗再次摸进屋子,很好,这次有点收获,但不多。
从院子里离开后,去涂家三姐妹的婆家逛逛。
黑诊所的事情里,调查出三家都不干净,苦于没有实质证据,不好调查。
但现在,屠姗可不管有没有证据,证据来历合不合法,这口气她必须得出。
到了之后,也不管人在睡觉还是在做梦,先把他们见不得人的东西都丢出去,尤其是那些藏在板砖底下,茅厕里,花盆里的金条,珠宝,古董字画,这些一看就知道来历不明的东西,或是各种信件,名单,不管用没有用,全都弄出来,丢出去,要么高高挂起,让所有人围观。
再把人丢出去,赤条条丢,势必要引起最大的反响,让整个州城的人都看到。
天亮了,州城热闹起来了。
屠姗直接去单位上班,虽然奔波了一整夜,但她一点不累,特别精神兴奋。
先去食堂炫了一瓦罐早饭,然后打包一份去单位。
“三姐,你来了,”徐志从里面出来,蓬头垢面,胡子拉碴,顶着俩黑眼圈,看得出,昨晚通宵:“昨天有件事忘了说,队长让我看到你之后告诉你,你捡的那个人醒了,也被送来了单位,很巧,他就是李豪要找的包工头伍怀禄。
不过那人情况不太好,我们又给送去医院了。
队长说找那人的不少,处境不太好,所以你除了负责涂亮外,也顺便看管伍怀禄。”
屠姗看着有意无意挡着她不让她进的徐志,眼神幽幽:“小徐子,别逼我动粗。”
徐志一脸苦笑:“三姐,别为难我啊,听命行事而已。”
屠姗撇他:“我就送个饭。”
徐志小心翼翼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我去送就好,放心,保证不饿着我凌漾哥。”
屠姗磨了磨牙,塞给他,转身走了。
医院,屠姗得知涂渣渣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给自己办理了转院,转去了一家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并且配了保镖后,写了个大大的服字,论居怕死,他绝对是她见过的第一人。
行吧,她去看伍怀禄。
伍怀禄醒了,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由一个小队员看着。
伍怀禄可能因为经历了一场死亡危机,显得很不安。
醒过来之后,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眼睛都不敢闭,把自己蜷缩在病床上,眼珠子不安的朝着窗户门口看,凡是路过的人,在他眼里都不是好人。
看守的小队员就坐在旁边,即便伍怀禄怕得要死,也没有给他安全感。
小队员不在乎伍怀禄小心脏是否脆弱,要是不出意外,他也是大坝案的帮凶之一,这种人不值得同情,所以只要他活着就是。
看到屠姗,小队员忙起身:“三姐,你来了?”
屠姗顺手从兜里掏了个苹果给他,喜得小队员牙不见眼的,坐旁边咔嚓咔嚓开啃。
伍怀禄看到陌生人靠近,整个人跟炸毛的猫一样,随时亮爪子。
屠姗看他,像看白眼狼:“是我救了你,忘了?”
伍怀禄一僵,眼神仍旧警惕:“我我……我不知道。”
屠姗啧了一声:“那知不知道是谁要杀你?”
伍怀禄迟疑着点头:“你们能不能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屠姗在旁边的椅子上翘腿坐下:“你什么都不知道,让我很难救你啊,没用的废物救来干嘛?”
伍怀禄愣了一瞬,好似没懂屠姗的意思:“你们救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屠姗摇头:“世上没有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人想要活下去,得靠自己争取。畜生想要过好日子都知道讨好人类,不是吗?”
伍怀禄沉默。
屠姗也不着急,从兜里又掏出一个苹果,咔嚓咔嚓啃。
病房里是咔嚓二重奏。
因为重伤刚醒,伍怀禄不能进食,腹腔空空,被馋得口水直流。
苹果香味特别霸道,直往他鼻子里钻,肚子咕噜噜疯狂怒吼。
“我饿了。”
屠姗看他:“我听到了。”
伍怀禄老脸臊得通红,他这辈子就没这么丢脸过。
“可以给我弄些吃的吗?”
“不可以。”
伍怀禄有些生气:“那我自己找护士帮忙。”
屠姗不吭声。
伍怀禄气得大喊护士,护士来了。
“我要吃东西。”
护士:“不行,你现在不能吃东西,二十四小时后确认没问题了才能进食。”
护士走了,伍怀禄气得伤口疼,浑身疼。
屠姗给钱,让小队员去国营商店买些零食来,再去国营饭店买两份饭。
小队员欢天喜地的走了,半个小时后,欢欢喜喜回来。
两人就在病房里,大吃特吃,完全没把病人放在眼里。
伍怀禄气得很,索性眼不见为净,用被子蒙头睡觉,还真给他睡着了。
等醒过来时,病房里静悄悄的,静得只有他的呼吸声,莫名的一股恐惧涌上心口。
“有人吗?来人啊?有人没有?快点来人……”
他喊了半天,伤口都震开了,也没有一个人过来。
恐惧越来越强烈,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挣扎起身,下床。
没站稳,摔得咚咚响。
护士听到动静进来,又急又怒:“你干什么?下床做什么?”
伍怀禄见到人,才放松下来,随即大怒:“你们都是死人吗?我喊半天都没有人应,你们是不是不想混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护士拧眉,忍住怒气:“你这间病房离护士站有些距离,门关着,声音传不出去,所以我们不太能听到,何况刚刚外面有人闹事。
不过我们值班室一直有人,如果病人有事,可以直接摁铃,铃就在你手边,值班室的护士能第一时间听到。”
伍怀禄扭头看了一眼,确实看到床头有一个按铃。
心虚只有一瞬间,转头又变得理直气壮:“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是病人,我身边就应该随时有人,就应该随喊随到,我醒来过喊半天没人,还摔了伤口裂了,都是你们的问题,我要投诉你们。”
护士忍了又忍,终究没有跟他呛,沉默着把人往床上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