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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子阙沉思之际,施懈长老猛然起身,面容凝重,目光如炬,他沉声对鸩公公言道:

“你必须如实坦白,老实交代问题!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更为严苛的刑罚!”

施懈长老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令鸩公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仿佛周身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然而,鸩公公迅速调整心态,胸膛一挺,展现出一种不屈的傲骨:“有何手段,尽管使来!大不了,十八年后,臜家又是一条好汉!”

“好!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施獬长老冷冽的话音还未落下,他竟然,也从袖中取出一盒银针,指尖翻飞间,银针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仿佛即将出鞘的利剑。

该不会也是“游蛇十二针吧”?子阙心中揣测,同时暗自庆幸,看来不用我亲自出手了。

“哼——,他有什么能硬得起来的地方呢?”国主施古在一旁冷笑,轻蔑地哼道。

鸩公公闻言,反而不以为惧,放声狂笑道:“哈哈哈哈,臜家就是骨头比你硬!”

“闭上你的鸟嘴!”施獬长老厉声喝止,话音未落,他手腕微动,银针如电射出,精准无误地刺入鸩公公左手中指的指尖。

那鸩公公顿时一声杀猪般的哀嚎,整个人猛地扑倒在地,痛苦地满地打滚。

“哼!你究竟是招也不招?”施懈冷冷地逼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招,打死我也不招!”鸩公公强忍着剧痛,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回应。

“不招是吧!?”施懈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他手腕微扬,一根细长的银针划破空气,再次飞出,没入了鸩公公的百会穴。

霎时之间,鸩公公的咆哮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来人!用冷水将他泼醒!”施懈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一招得手的快意。

辛锥闻言,连忙小跑着端来一桶凉水,毫不留情地,兜头盖顶,倾泻而下。

冰冷的水流瞬间唤醒了昏迷中的鸩公公,他猛地一激灵,浑身颤抖着醒来。

疼痛让他在地上无助地蜷缩成一团,再也无力发出任何声响,只剩下微弱的哆嗦和绝望的眼神。

“说吧!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你毒杀的目标,又是何人?跟雨王妃,有没有关系!?”施獬问道。

鸩公公瘫软在地,目光闪烁,终是无力地开口招认道:“指使,指使我的人,就是,就是……”

施獬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焦急,有威胁,厉声问道:“就是!谁?”

鸩公公颤抖着,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就是,就是我自己!”

施獬顿时放下心来,怒不可遏地吼道:“放屁!你与子阙公子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对他下此毒手?此等狡辩,岂能蒙混过关!”

“臜家,臜家确实……”鸩公公说到这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他挣扎着哀求道:

“长老,请您高抬贵手,撤去一根银针吧。我……我真的,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施獬长老闻言,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讽刺与不屑:“哈哈哈哈——,刚才是谁说的?‘真的男人,是有骨气的男人!’我呸!”

国主施古在一旁,见终于出现了怼回去的机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悠悠道:

“哦?那你倒是再说说看,在你眼中,到底,究竟,什么才是‘真的男人’?说得好,或许施獬大长老会考虑撤回一根,让你痛不欲生的银针呢?哈哈哈哈——”

鸩公公无力地叹道:“真的男人,其实是,能审时度势的男人……”

施獬长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随即他轻蔑地一挥衣袖,那根银针便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轻巧地从百会穴中退出。

他冷笑数声,道:“呵呵呵呵,好一个见风使舵的狡猾之徒!说吧,你与子阙公子之间,究竟有何等深仇大恨?竟让你如此丧心病狂!”

鸩公公强忍着身体的虚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大长老,您误会了,臜家与子阙公子之间,其实并无深仇大恨。”

施獬长老眉头微皱,眼神中满是不信与轻蔑:“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是为什么要毒杀子阙公子呢?”

鸩公公挣扎着站直身体,目光如炬,愤怒地瞪向辛锥,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子阙公子,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这个辛锥!他,才是我真正的仇敌!”

言罢,他的手指颤抖地指向辛锥,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而出。

“啊!?我与你何时有仇?我甚至见都不曾见过你!”辛锥感到无比惊讶,这怎么竟然扯到了自己头上!

鸩公公面色狰狞,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可还记得小丹?她是我的亲生骨肉!就因为你,她才被活活烧死!”

辛锥怒不可遏,反驳道:“你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小丹的父母分明是有仍氏部落的普通平民,怎么可能是你这个阉人!?”

鸩公公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哼,她自然不能背负着宦官之女的污名苟活于世。但事实胜于雄辩,她的确是我的女儿,而你,就是她悲剧命运的始作俑者!”

辛锥冷静地反问:“那么,你可清楚,她身上哪里有胎记吗?”

鸩公公微微一怔,随即故作镇定地答道:“哼,小丹自幼肌肤胜雪,毫无瑕疵,哪有什么胎记?你休想以此诓骗我。”

辛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假扮小丹父亲的,她左边腰间有块胭脂痣!”

鸩公公冷笑一声,道:“你有证人吗?如何能验证你所说的真伪?”

辛锥顿时语塞,是啊,小丹已经被烧成灰烬,自己又如何能验证呢?

鸩公公顿时悲痛欲绝,哀嚎之声回荡在易园上空:

“小丹啊,我可怜的女儿啊——,是为父无能啊,未能替你讨回公道!不能为你报仇啦!

“咱们即便是化作厉鬼,都不能放过施荒和辛锥,这两个杂碎啊!一定要纠缠着这两个混账啊——,让他们也不得好死啊——”

子阙闻言,目光转向辛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疑惑:“辛锥,你确定小丹这个所谓的贪污犯,腰间真有那么一块胎记?”

辛锥连忙躬身行礼,语气坚定:“禀公子,此事千真万确,小丹腰间确有胭脂般的胎记。”

子阙随即转向鸩公公,面色冷峻,怒喝道:“你这心如蛇蝎的家伙!当着我的面也敢说谎!?说!你究竟为何下毒?”

言罢,子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突然出现的三根银针,每一根都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危险气息。

施懈见状,连忙出声劝阻:“子阙,且慢动手!方才他们各执一词,真相尚未明朗,我们岂能轻易断定谁在说谎?不可轻易动用私刑啊!”

子阙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对辛锥的信任:“大长老,您有所不知,我对辛锥十分了解,他绝非信口开河之人!”

施懈闻言,亦是以笑回应,语重心长地说:“阙儿啊,你虽年轻有为,但在刑讯诉讼之道上,还需多加学习。

“审案之时,最要讲求证据确凿,不可仅凭个人情感或猜测行事,以免铸成大错。”

施懈的话语虽然温和,却字字诛心,让子阙心中顿时冒起一股无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