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系统说出这件天青釉笔洗,内部极有可能藏着一件真品汝窑笔洗后。
陈金海大吃一惊,一对铜铃中光芒大盛,虽仅有那么一瞬。
却被始终在一旁,观察陈金海面部微表情的裕沁云巧妙捕捉。
裕沁云看到陈金海一瞬吃惊的眼神变化,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平复。
但是他也明白,这件北宋汝窑真品笔洗。
恐怕只有陈金海能认出,而且也只有他愿意花费高价收购这件瓷器。
裕沁云心中暗喜,她终于遇到了识货之人。
她迅速上前一步,面带笑意轻声对陈金海询问道。
“陈先生,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母亲是绝不会骗我的,这件笔洗就是北宋汝窑真品,对不对?”
陈金海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件事非常棘手。
如果真如系统所说,里面藏着北宋汝窑真品,那这可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古董收购事件了。
古人有云,家财万贯,不如均窑一件,均窑十件,不如汝窑一片。
由此就能够看出汝窑的珍贵性,可见一斑。
但是系统也说了,极有可能是北宋汝窑笔洗真品。
可万一不是汝窑,而是其他种类瓷器。
陈金海如果打包票夸下海口,这事可就闹大了。
到时候就不是鉴定瓷器和收购古玩这种小事,而是涉及到金元斋诚信经营的大问题了。
所以在左右考量之后他抬起头,看着裕沁云语气诚恳道。
“裕女士,这件事有些复杂。
按照我的初步判断,这确实存在很大的可能性,但我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不过,我向您保证。
如果真的是北宋汝窑真品,我们金元斋一定会给出一个最公道的价格。”
门口众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表情。
张元成也走上前来,在陈金海耳旁低声询问。
“小海老弟,这件笔洗难不成和我当年那件汝窑茶盏,是同一种情况?”
面对张元成的询问,陈金海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他又立刻朝着裕沁云征求意见。
“裕女士,据我观察,这件笔洗内部有可能藏着一件瓷器。
而且有极大可能是一件汝窑真品。”
听到陈金海这样说,裕沁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然后就在她高兴之余,陈金海却再次开口道。
“但是,里面那件瓷器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是北宋汝窑真品。
更不能保证里面那件瓷器的价值,就一定比现在的这件乾隆年仿北宋汝窑高。
而且,想要完好无损取出里面瓷器,所需要的开物技艺难度非常之高。
整个华京城能打包票的,不会超过两人。
而且开物时需要当场支付2000元开物费,他还不能完全保证里面之物毫发无伤取出。
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所邀请的是,整个华京城技艺最精湛的开物大师程阳,程老先生。
像今天这样情况我遇到过数次,程老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全都毫发无伤将包裹其中的物件完美取出,丝毫未有损坏。
现在您可以自行选择解决方案。
第一种,是直接拿着瓷器木盒离开。
第二种,是单独售卖其中一物,或是将木盒与乾隆年仿品一起售卖。
第三种,是可以接受剥开笔洗外层,取出里面之物,我们金元斋将其收购。”
刚才还因过于激动一脸喜色的裕沁云,在听了陈金海的话后,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
她大脑此刻在飞速旋转,不停的计较这其中的得失。
出售一件金丝楠木木箱,与木箱和那件乾隆仿品一起出售,两者相差意义并不是很大。
其实裕沁云心里明白,在她的心目当中还是更倾向于,陈金海说的第三种处置手法。
毕竟因为母亲的一句话,她可是足足等了30年,才将此物从家中后院挖出。
寻遍了个流金场古玩街,却没有一家店铺能识得此物,好不容易陈金海给她指明了道路。
不管是里面是否真的是一件北宋汝窑茶盏品,他都想验证母亲当年的话是否属实。
这既是她想通过售卖这件汝窑笔洗获取不菲的钱财,更是对母亲临走时所做出的承诺。
对此,她想赌一把,也想要亲眼见证母亲当年所言不虚。
裕沁云沉思片刻后,抬起头眼神坚定看向陈金海。
“陈先生,我选择你所说第三种方案。
我想知道母亲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件事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为了钱。”
陈金海点了点头,他理解裕沁云的想法。
随后立刻亲自拨打了程阳的电话,陈金海简单扼要说明笔洗之事。
程阳在接到电话后,立马带着工具箱和两位徒弟来到金元斋。
不多时,一位年近七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走进了金元斋,正是程阳本人。
他左右两侧分别跟着大徒弟吴轩和小徒弟秦晨。
说起程阳的两位徒弟,十年前程阳一直觉得祖传手艺,就要断送在他手中。
可谁知道大徒弟吴轩凭借惊人毅力刻苦锤炼技艺,三年前终于把开物技艺突破到大成。
小徒弟以前整天吊儿郎当,在看到大师兄已经可以独自上门,帮别人完成开物工作。
年轻不服输的他,想着不能被师父和师兄看低。
凭借惊人天赋和每日刻苦练习,他也在短短两年内将开物技艺,磨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丝毫不弱于程阳和吴轩,现在程阳这一脉可谓是一门三杰。
年近七十的他已经放下手中大部分工作,基本上都交于两位徒弟。
不过陈金海也丝毫未露出担忧之色,吴轩和秦晨都曾不止一次。
帮助金元斋和聚宝斋完成开物工作,并且手艺丝毫不弱于程阳。
程阳其实也明白,即使今天他不来,两位徒弟也能很好的完成,今日汝窑笔洗的开物工作。
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在两位徒弟工作时盯着。
生怕他俩因为错漏任何一个环节,而导致开物工作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