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地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
姜舒直接一口气冲上了三楼。
三楼最靠边的那个房间房门是关着的,姜舒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开门。
她视线往旁边看了两眼,确认没人能看到自己,姜舒从头上取下来一个钢夹,塞进门锁里转动了两下。
这几百年前拍戏的时候学到的技能,没想到会有一天是用来开男人的门。
她来不及多想什么,在心里默念了两句对不起,一把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傅辞云,你在哪儿?”
姜舒的声音刻意压制着,不想因为她嚎两嗓子就把另外的人给招惹过来。
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本来应该在房间里的人,姜舒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傅辞云,你别进卫生间!你......”
里面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傅辞云一边拿着浴袍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从里面走了出来。
似乎根本没想过自己的房间里会出现其他的人,傅辞云走路的时候慢悠悠的,甚至还有心情哼着小曲儿。
突然自己的面前被一团阴影给挡住了去路,傅辞云猛地被吓了一跳。
“卧槽,什么鬼在这儿?!”
待到看到的是姜舒的时候,那种惊吓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儿。
“怎么是你?!”
傅辞云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门,似乎是在确认自己当时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关门,又转过头看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姜舒。
“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关门了。”傅辞云默默地把自己的正在擦头发的手给拿了下来,本来想遮挡住自己,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默默地将手拿开,就这么露出了自己的人鱼线。
“你没事?”
姜舒面色疑惑地将傅辞云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确认在他的身上没有出现任何的伤痕。
她心中难免疑惑,奇怪,难道是猜错了?不是今天动的手?
察觉到她在出神,傅辞云伸手在她面前挥舞了两下。
心里不禁怀疑自己,就我这身材对她竟然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在我面前竟然还会出神?
“你在想什么?”
姜舒总不好直接说自己在书上看到乔安是个白切黑,很有可能对他不利,所以来提醒他小心一点?
那不得被当成妖怪给抓去切片啊!
“没什么,就是刚刚的那个宵夜很好吃,谢谢你,傅辞云。”
姜舒嘿嘿笑了两声,又假装不经意地将自己耳边的头发给别到耳后去。
心里已经在不止一次的骂自己怎么能够这么莽撞地就冲上来了。
还好傅辞云已经洗完了,这要是正在洗,她又正好冲进了卫生间,那她不得来个社死?
人可以死,但是不能社死!
“就这个?”傅辞云眼神怀疑,紧紧地盯着姜舒。
就在这时,姜舒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毕竟刚吃完饭,又激烈运动了一下,很有可能是岔气儿了。
但是这些她没说,只见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刚刚还尴尬地抠脚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可怜兮兮的,甚至连小脸上都染上了一些潮红。
“我突然肚子不是很舒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吗?”
傅辞云愣愣地让开了身体,还很好心的给她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那里,想去就去吧。”
看着傅辞云一言难尽的表情,姜舒整个人都很想直接去死一死。
毕竟那个表情一看就很不对劲。
就在姜舒推门进去的一瞬间,傅辞云猛地想起了什么,跟在姜舒的后面冲了过去。
“等一下!”
卫生间的门两人的冲劲一下给撞的颤动了一下。
姜舒更是因为傅辞云高大的身材,给撞得踉跄了一下。
在往里倒过去的一瞬间,姜舒甚至觉得,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坦白直说,被抓去切片也比现在社死来得好。
好在现在的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直播镜头。
避免了瞬间上热搜然后她被寄刀片的情况出现。
意料之中的摔倒并没有出现,傅辞云在那一瞬间将姜舒给拉了起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就那么拦在了她的腰上,将人给扯了回来。
“傅辞云,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姜舒的脸色这下更红了,纯粹是气的!
就多余来管他,爱死不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傅辞云嘴巴张了张,也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十分不妥,赶紧放开了姜舒的腰。
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突然,嘎吱一声响起,头顶的花洒支架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身体反应比脑子还快的傅辞云猛地拿手一挡。
伴随着架子掉到地上的声音,姜舒的耳边也传来了一声低哼。
“嘶......”
姜舒如梦惊醒,缓慢地低下头看着傅辞云那已经被锋利的支架划出了一道血痕的胳膊。
白皙的皮肤,在瞬间就被红色的血痕给添上了一分狼狈。
“别愣着了,先出去包扎一下......啊!”姜舒话还没说完,便被空出了一只手的傅辞云给扯了出去。
“先出去再说,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没有其他东西是坏掉的。”
傅辞云冷凝着一张脸。
姜舒没有反抗,怕碰到他的伤口,快走了走出了房间:“你的医药箱在哪儿?我给你包扎一下。”
傅辞云的东西几乎都在箱子里,就那么大喇喇地摆在那儿,简易药箱就放在明面上。
刚拿起来转过身就看到了傅辞云有些委屈巴巴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说:好疼~
姜舒把这魔幻的幻想从脑海里驱除。
从药箱里面拿出了碘伏和纱布,三两下就给傅辞云的胳膊消完毒给包扎上。
纱布不要钱一样地缠了五六七八圈,最后姜舒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这两天忍一忍吧,先别洗澡了。”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想到这个男人的身份,还是没忍住补充了一句:“或者明天天亮了让节目组的医务人员再给你处理一下。”
傅辞云本来看到那个蝴蝶结的时候还皱了皱眉,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弥漫出了些许兴奋。
听到不能洗澡这句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姜舒以为他疼傻了,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傅辞云?你有在听我讲话吗?这几天有什么你要做的事,你就喊我就行了,全包我身上。”看着他那样子,想到他也是因为自己受的无妄之灾,姜舒的语气中耐心多了不少。